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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弯腰,更没有捡。

“陆先生,或许我并不喜欢在别人脚底捡东西。”

大手摸出一根香烟,吞云吐雾之中林琛扬起脸。

“或许这是件令人气愤的事情,可我偏偏觉得只能证明阿欢惹人喜欢。”

“莱克先生,还真是不挑食。”

陆沉衡的话并不好听,林郁欢却没半分情绪涌动。

显然,她并不在乎。

“陆先生,贞操不放在女人的身体里。”

每每两人碰面,总是要上演这样一出好戏。

双男主彼此分毫不让,试图踩上对方的头颅或者脖颈。

很显然,林郁欢今日选择做了林琛的梯子。

尽可能敛去小脸上的苍白,她柔软的小手搭上林琛胸膛,“琛,你总是说些让我心安的话。”

两人郎才女貌容貌相配,站在一起宛若画卷。

林琛下意识搭在林郁欢腰肢上的手像极汽油,将陆沉衡心底的火泼焰几分。

场面逐渐趋于白热化,陆沉衡终是兜不住心中的情绪。

“林郁欢,我已经给够你足够尊重了。”

话语中不乏威胁,若是此刻病房有刀,陆沉衡必然会架上对方的脖颈。

今时不同往日,林郁欢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软柿子。

“陆先生,近几日您对我的骚扰已经给我造成了困扰,如若您再这样纠缠下去,我不介意和您鱼死网破。”

彼时的林郁欢像极了一根弦,在仇恨与报复之间摇摆不定。

她手握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将陆沉衡的那些破事炸给媒体。

“陆先生,您的未婚妻仍然卧病在床,您只顾着替我陪伴女友,不合适吧?”

语罢,陆沉衡这才注意。

对面门口探出的那颗黑色脑袋,在话音落下后瞬间缩了回去。

终于,陆沉衡不再纠缠,踩着这些脸红照片一步一个脚印。

他倔强又狼狈的试图证明,林郁欢仍被他踩在脚底。

离开时,他没忘记带走那份化验报告。

一道轰鸣赫然响起,修长的腿将门一脚踹开。

房间内的气氛顷刻间降至冰点,男人恍若地狱中的罗刹,步步杀气。

床上的云湘裹紧被子猛缩一下,小心翼翼瞥向门口的人。

认识这么久,她一向被捧在手中。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

若非刚刚的一声巨响,云湘都快忘记陆沉衡并不是个善茬。

显然。她从未面对过这样怒气凌然的陆沉衡,毕竟从前只有林郁欢这般可怜。

“啊衡,怎么了?”

房间静到可怕,徒有两人的呼吸声。云湘的明知故问显得孤零零的。

半晌,一道嘶拉划破空气打碎僵持,那是纸张被活生生撕裂的声音。

一下一下,那只大手撕碎的不止报告,还有云湘豆大的胆量。

陆沉衡将其撕的稀碎,冷着脸撒了一屋。

透过那些雪白冰冷的漫天纸屑,云湘将被子裹得更紧了。

“我问你,那瓶东西,哪来的?”

印象里云湘一向人畜无害,更是不可能沾染一点污垢的白月光。

可事实摆在眼前,最强硬的证据上一秒刚刚被他撕碎。

几分冷意在背后直冲脑门,除却愠气同震撼外,陆沉衡心头同样弥漫出一种名为后怕的东西。

他害怕,害怕这管血液真会流进林郁欢的身体。

见云湘冷汗直流的不讲话,陆沉衡加重语气,“那个血液!哪来的!”

云湘吓得一激灵,惨白着一张小脸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能怎么说?她单纯担心林郁欢再打扰陆沉衡的生活?还是......她教唆母亲刻意陷害林郁欢?

正当她思索之时,被云湘视为保护罩的被子被腾空抽走,陆沉衡眼神微眯别有用意,“你这一场病,可真久啊。”

前一阵子医生担心云湘在病房住不习惯,曾向陆沉衡征求过意见。

如今云湘小姐身体已经恢复,是否需要回家休息。

陆沉衡每日被工作缠身无法应对这些琐事,加之对云湘的信任宠溺,便让医生同云湘交流。

这一住,可就是足足半个月。

搭配现下发生的事情,聪明如陆沉衡,他不可能猜不出来

最深的秘密被眼前人揪出,彼时云湘已经抖成个筛子。

一张小脸无半分血色,云湘向前一扑死死抱住陆沉衡的大腿。

“啊衡,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低眼看着云湘哭的梨花带雨,陆沉衡心底竟无半分波澜。

他勾起云湘那张小脸,“我今天,必须把门户清扫干净。”

慌乱之中,云湘颤抖着定住眸子,“是我妈,这一切应该都是我妈妈做的!”

“啊衡,我不知道那是带着hiv的血液,真的不知道。啊衡,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云湘皱着脸楚楚可怜,晶莹剔透的眼泪更是如断珠一般接连不断。

眼看着对方紧眯的眸色松散几分,云湘刚想松一口气,对方便嘲弄一笑。

“我似乎没有说过,血液里面含有hiv。”

所有阴谋在此时被揭穿,陆沉衡手持利剑,将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挑在明面。

豆大冷汗由额角缓缓滑至面颊,云湘连指尖尖都在颤抖。

她的第一反应,她完了。

冰冷的黑框手机被丢至白色床单,陆沉衡没多废话,“打!”

乌云压过来了,最近这座城总是压抑的让人难受。

路上人行色匆匆,横冲直撞的车子丝毫不在乎是否在别人身上溅了泥点。

淅淅沥沥的小雨降下来,随即一点一点变的瓢泼,这座本就刺骨的城如今更是敷上一层冷霜。

医院入口被路人带来片片水迹,其中混合的泥泞,像极了陆沉衡眸中的混沌。

男人靠在柜子旁,好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橱柜,他低着脸,旁人抓不到分毫情绪。

云湘抿抿嘴,思索着该如何将自己摘的干净。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吱呀一声,几个熟悉面孔带着狂风骤雨一般的哭声扑了进来。

“陆总,这件事都是我干的,和我女儿没有一点关系啊,我家女儿从小就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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