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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

他们去的时候,那家受欢迎的餐厅正是用餐高峰期,两人没有预约到位置,只好失落地走出来。

玩家有点惆怅,“我没有准备B计划欸。”

波本似乎随口一说,“那边怎么样?”

波本说的地方是个很普通的拉面馆,这种地方没什么年轻女孩子孤身来,多是一些中年男人和夫妇。

玩家坐在位置,百无聊赖地等波本去点餐。

确定她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波本在人员掩护下转到厨房。

那里早有人等待。

对方似乎和他很熟悉,也不含蓄,单刀直入,“你的搭档推测出了浅井议员会经过的位置?”

波本嗯了一声,“不排除是有内奸。”

两人沉默了一会。

本来是想装作推测失误,故意去另一个地方,与议员错开,但居然被对方推出了正确位置,如果此时贸然改变路线,无疑和对方之前猜测所依仗的信息不符,难保不会引起她的怀疑。

波本未曾小看过这个女人。

“她不会射击。”波本说,“我会假装狙击失败。”

“以你的技术?”对方说,“那个组织会怀疑的吧?”

“所以需要你的帮助。”波本说。

两个人快速地密谈完,波本又闪身出了厨房,他脸色如常地走回黑发女人旁边的时候,对方已经无聊到吃爆米花了。

玩家没个人说话,只能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看到搭档回来,她有点高兴。

她托腮,“波本,日本好好玩哦。”

为了方便私下交流,两个人坐在一起,也靠的很近,在他人眼中确是亲密无间的夫妻。

波本笑了笑,“是吗?”

“嗯嗯,”玩家说,“你大概是因为在这里长大,看习惯了吧,我第一次正正经经地来这里旅行,就觉得好有趣。”

波本紫灰的眼睛凝视着她,看的她有点奇怪,他说,“我不是日本人哦。”

玩家欸了一声,惊讶地问,“不是吗?”

波本自然地顺着她的话,“嗯,莓酒为什么觉得我是日本人呢?”

玩家说,“因为你日语很好嘛。”

波本被她理所当然的样子噎了一下,“是因为经常在日本出任务才学的。”

“话又说回来,我的英语也不错呀,莓酒为什么不觉得我是英语国家的人?”他脸上带笑,眼神却审视着对方。

玩家:“……”

她犹犹豫豫地说,“我忘记考虑这个可能性了……”

大概是自己也会英语,学日语的时候又感觉很困难,所以下意识觉得能说一口流利日语的波本可能是个日本人。

波本微笑。

他心里冷静地考量着,对她的话并不相信。

——是试探吗?

两人的拉面上来的时候,玩家早上吃的东西也消化地差不多了,她喜悦地夹了一根面,面条有点滑,从筷子间滑落,落回碗里。

乳白的骨汤溅起汤水,有几滴到了她手背上,有点烫。

她慌慌张张地抽出纸巾擦了擦。

波本看着她手忙脚乱,不经意地问,“莓酒不是中国人吗?感觉用筷子不太灵活啊。”

玩家本来就有点忙乱,对方还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话,呼吸打在耳廓上,她抖了抖。

“从小就是这样啊,”她说,“真是的,每次夹面条都会失手。”

她的语气自然,波本也没往下问。

玩家用筷子把面条绞断,然后换了勺子,快乐地一勺勺挖着吃,就是夹鸡蛋不方便,还要特意换手,右手拿起搁置在桌面的筷子。

她左手一只勺,右手一把筷,左右开弓,纵享丝滑。

波本无语地看着这个吃面都有花样的女人。

玩家吃完饭虽然满足,但感觉胃里再次充盈起来后有点犯困。

问题是打的费用高,两人合计了一下还是走回酒店。

玩家被日头晒的浑身暖洋洋的,饱足以后就有点惫懒。

——她都有点想就地躺下了。

玩家打了个哈欠,拉了拉波本的手臂,“波本,”

波本配合地弯腰,把耳朵凑过去。

玩家轻声说,“我们做点夫妻才会做的事情,好不好?”

波本顿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玩家有点尴尬,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无理取闹,但是他们现在不是假扮夫妻吗?这样做也不稀奇吧?她看到电视上的情侣就是这样子的……

今日的波本确实非常周道,她都不自觉得寸进尺了,在心里说服了一番自己,这是合理的伪装手段后,她又小声对波本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但是这个要求果然还是很无耻,她的脸都忍不住尴尬地红了。

波本心情复杂。

他还没有做好为组织献出童|贞的准备。

——哪个卧底会做这种准备啊!

他看了一眼脸色红扑扑的黑发女人,中国人不都是很含蓄的吗?这个Foronenight邀请来的太快了吧?

他一时不知道是为自己的魅力吃惊还是感到麻烦。

玩家咳了一声,“那个,我开玩笑的,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果然还是不行。

波本现在神经绷紧,瞬间感觉这个回答不对劲,Foronenight的请求被拒绝后的回答是“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吗?

他有意模糊语意,“抱歉,你刚刚是想?”

玩家摸摸头发,“本来想让波本背我回去的……果然,提出这个请求的我还是太懒惰了。”

波本半天没说话。

玩家:“?”

玩家:“波本?抱歉,你感到被冒犯了吗?”

波本:我感到被愚弄了。:)

他沉默了一下,笑容如常,“没有。”

“但是这个提议确实很正常,”他微弯腰,“上来吧?”

玩家飙泪,“波本,你好好哦。”

她感动地跳了上去。

事实证明,玩家的困意是区区尴尬和羞耻心无法阻挡的。

她就是这样,晚上可以很轻松的通宵,白天却极易犯困犯累,大概是偏弱的体质也有关,今天活动的范围够大了。

波本背她还是很轻松的。

一开始两个人都没说话。

背着背着波本就感觉后面的人贴上来了,触感有点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脖颈,还有一缕黑发落在他胸前。

“莓酒?”他试探地叫。

没有回应。

绵长而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脖颈间,他不自在地动了动。

玩家的午觉睡的有点久。

她醒来的时候躺在酒店床上,身上还盖着空调被,她打了个哈欠,走进盥洗室刷牙。

出来以后就翻出昨天压在枕头下的小说。

看了一会,她突然觉得不对劲。

搭档呢?

她在房间里转悠了几圈,没找到人,思索了一下没准他是去买烟了之类的。

虽然不知道他抽不抽。

等到天色渐黑,她去开灯时才反应过来,搭档怎么还没回来?

玩家补了补妆,走出了房间。

一路上没有看见搭档,酒店大厅也没见到人。

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

上一餐还是中午的时候。

玩家有点犯难,她不会日文怎么办呢?

一旦用英文的话,就太奇怪了,可能会暴露。

一颗小灯泡突然在脑海亮起。

——不如去中餐馆吧?假装我是一个汉语特别好的日本人。

她按原路走到白天去过的地方,她还记得那里有一间中餐馆。

还好里面是侍应生似乎是来打工的中国留学生,而不是当地人之类的,玩家松了一口气,点了几个菜坐在位置上等着。

她等菜的时候,突然听到前台有些嘈杂。

是一群戴着可笑面具的人,手里还有刀,在威胁前台。

前台小姐显得特别镇定,尽管手有点抖,但已经比多数人好了。

玩家拿出手机想报警,但她又不太清楚日本的报警电话。

她纠结了一下,决定碰碰运气,手借着桌布的遮掩给110发了短讯。

发完具体信息后,她又悄悄从自己的位置拍了一下这群人。

[观测]的能力让她快速记住了他们的身高,大致体型,还有身上的穿着打扮。

她把照片和自己记录的信息一同发送了出去。

这些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餐馆的客人都有些惊魂未定,反而是经理镇定如常,好像被抢的不是他工作的地方,甚至还能面带微笑安抚客人,许诺今天全场免单。

玩家再看他一下感觉他光芒万丈了。

等她吃完饭回酒店的时候,波本已经在房间里。

他看到她从外面回来也不太惊讶,虽然是伪装夫妻,但也不是得时时黏在一起的,他没有交待自己下午去做了什么,也不问她。

反倒是玩家忍不住和他说起刚刚的事——主要是对经理大吹特吹。

“是一个强者。”玩家星星眼,“我都有点害怕,可是他却好从容啊。”

波本:“……”

可以吐槽的点太多,一时不知从哪里开始好。

你一个黑暗组织正式成员为什么会怕抢劫犯?

大概是他的沉默太明显,玩家也反应过来,尴尬地解释,“我,我没什么战斗能力的嘛。”

如果换成琴酒,甚至是波本,可能都不会害怕。

“不过好奇怪。”她转移话题。

“什么?”波本顺着她的话往下引。

“日本的报警电话和中国是一样的欸,”玩家发现了新大陆,有点兴奋,“我试了一下居然成功了。”

波本:“……”

波本露出笑容,“所以你当时报警了。”

玩家嗯嗯两声,炯炯有神的看着他,暗示。

咳,来吧,夸奖,我就是如此优秀的美女啦。

波本心情复杂,昧着良心地吹,“那种情况下,你真是临危不惧啊。”

玩家:嘴角疯狂他妈上扬。

她忍住得意,“也没什么啦,主要是我把他们能见的体征全部记录,一起发出去了哦。”

让夸奖来的更猛烈些吧!

波本:“……”

你是什么小学生吗?

他又昧着良心夸了几句,自然地问,“为什么会报警吗?”

玩家奇怪地看着他,“看到抢劫案不应该报警吗?”

怎么回事,难道看似温柔可靠的波本其实是社会上冷漠的旁观者,outstander?

她的眼神逐渐犀利。

被当成人渣看的波本被噎住,“不,我是说,我们不是杀手吗?”

这种人会在乎这样的事情吗?

“我不是啊。”玩家轻松地回答,“我是情报人员。”

波本好像还想说点什么,最后叹了口气,似乎是放弃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晚上想去哪?”

玩家感觉有只大手在自己头上胡作非为怪怪的,但也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她沉吟片刻,“去这里吧?”

波本看她指出的屏幕。

……多罗碧加游乐场?

“晚上去吗?”

“晚上更有意思,”玩家兴奋地说,“到处都是彩灯,会很漂亮。”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打车去了这个地方。

玩家不通日语,又是波本买的票,售票人员看着他们笑着说了些什么,在玩家耳中,就是波本滋儿哇回了些奇怪的东西,然后他的手臂又从后面绕了过来,两个人一时靠的很近,玩家的肩膀贴在他……呃,腋下。

不过晚上稍微凉快了些,玩家穿着还是白天那一身,稍稍有点冷,波本的臂弯还蛮热乎,她也不像之前躲开。

大型暖宝宝简直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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