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杏花了200金买了止痛药和治疗跌打扭伤的药,没过多久,止痛药倒是起作用了,左脚疼痛减轻,但是红肿完全没有消退……仔细看又有点效果,难道是要买到完全治愈吗?简直分分钟破产的节奏啊,而且吃多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反作用。
药和杏时不打算再吃了,她果断选择打电话向老师请了假,在如何去医院上犯了难。
最后,和杏还是非常狼狈地单脚跳到站台,搭了公交去,实在是拦不到出租车QAQ
下了公交,也是一蹦一蹦去的医院。医院离公交站不远,但和杏还是花了一段时间才到大门口。等她蹦到前台挂了号,有好心的护士看她一个人来,扶着她去了骨科大夫那。
和杏前面还有一个人,和杏等了没多久就轮到她了。
本来吃过药有些缓解的左脚,因为走了那么长的路程,情况愈发严重。
仔仔细细看了和杏的情况,医生问:“什么时候扭到的?”
和杏被医生严肃的表情吓到,怯怯地:“昨天。”
医生也生气了:“那你怎么现在才来?先去拍个X光片,有没有人陪你过来?”
和杏低着脑袋,像被老师训斥的学生,都不敢看医生了:“我知道在哪,自己可以去的。”
和杏拍了X光片,拍片的医生让她半小时后过来拿。和杏也没地方可去,便在外面的走廊找了个座位坐下。
周围每个人都有亲朋好友陪伴着,就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和杏越想越孤单,越想越想哭。她忍不住拿起手机,在联系人那栏里犹豫着。
今天第一节课本来是国文,但是昨天国文老师说这节课调成体育,所以,即使她打了电话,他也不可能接到,但和杏还是忍不住按了,即使听听连通电话的“嘟嘟”声也好。
第一通电话没有人接,和杏一遍遍听着电话答录的声音,然后挂掉,又拨通,又挂断,拨通。直到第三通电话,那边传来的终于不再是繁忙的音。
“和杏?”他的声音还带着轻微的喘气,周围的声音嘈杂而闹腾,和杏还能听到他那头不时传来欢呼的声音。
他不过是叫了声名字,和杏就不觉湿润了眼睛,她强忍着嗯了声:“是我。”
“发生什么事了,你今天怎么没来?”
只是普通的一句话,就让和杏溃不成军,她没能忍住,哭了起来。
医院里人来人往,不时有人奇怪地瞅着她,她却跟个孩子似的,哭得狼狈毫无形象,像是要把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幸村没有说话,他在那边沉默了许久。
和杏一直在哭,她一边哭,一边抱怨幸村这个男朋友当得太不称职了,连句安慰都不说,越想越难受,越想哭得越厉害,甚至恶意地揣测可能自己哭他都嫌烦。
直到听到电话那边的嘈杂声越来越小,逐渐至无声。
然后,她听到了幸村的长叹,像是好笑又像是心疼的无奈,声音沉稳而严肃:“和杏。”
和杏抽泣着一搭一搭:“什、什么?”
电话那边,认真的说着,所有的话语清晰地传进她耳膜。
这是她听到的,最温柔的情话。
他说:“你别哭,我会心疼的。”
胸口被什么东西涨的满满的。
她忍住要落下的泪水,“好,我不哭。”
幸村耐心地诱哄着:“乖,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脚扭伤了,好疼。”她的嗓音里还带着哭腔,声音软软绵绵,像是在撒娇。
“严重吗?去医院了没?”
“去了,医生让我去拍X光片。”
“那你去拍了吗?”
“嗯,我在外面等结果。”和杏用手背擦去泪水,“我……没什么大碍,之前只是慌了。”
那边,幸村像是半开着玩笑道:“我刚才被你吓到了,突然就这么哭起来,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平息下来的和杏回想着自己之前矫情的样子,脸忍不住红了起来,又强装镇定,弱弱地道:“我平时也没这么脆弱的。”
这句话是大实话,她以前也曾扭伤,会在滑倒的时候后脑勺被地面撞击,甚至曾经差点出了车祸,这些,她又惊又惧过,都没有哭。
而现在,只不过听到他的声音,就毫无防备。
好像人都是这样,有了依仗的依靠,就可以纵容自己所有的软弱。
幸村听她的声音平稳下来,这才开始教育自己的小女朋友:“和杏,有件事情恐怕你还不清楚。”
“什么?”
“我们是男女朋友,你可以对我实行你身为女朋友所拥有的所有权利,包括撒娇,撒气,任性。”
和杏听得感动,心里甜滋滋的,她笑着应下:“好。”又加了句,“你也是。”
幸村的眼神落在网球场上,网球场上喧杂热闹,你来我往争分夺秒,这样的热闹减缓了他的紧张。
有些事情,他不说,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比如当他听到和杏哭的那一刻,惊慌地没看到脚下的网球,差点被绊倒。
那段漫长的沉默,不仅是因为他想走到安静的地方听清她的话,更是为了平复他焦躁的心情。
不过这些事,他不会说,她也无需知道。他是男人,她慌了,他不能跟着慌。所以所有的情绪都被他压下,那个时候他前所未有冷静地想尽办法哄她不哭。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她可以影响到他所有的情绪。
她哭,他会心疼,会惊慌,会想马上见到她,到她面前,拥抱她,亲吻她,安慰她,妥善体贴她所有的小情绪。
“你现在也可以行使一个权力,让男朋友随叫随到的权利。”
他笑着问她:“你要行使这个权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