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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接过水杯一边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喝水?”

德拉科无奈看我,“因为我知道你会口渴。”

他的目光让我觉得我问的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于是我乖乖低头喝水,等我喝完水,德拉科又接过水杯放了回去。我拥着被子看着他做这些动作,突然就觉得心里十分安稳,这种安稳不同于我的父母和其他亲人带给我的感觉,而是让我有一种吃了喜欢的巧克力蛋糕的甜美,并且那种甜美的滋味从舌尖的味蕾一直洋溢到心脏,让我忍不住心跳加速,四肢也开始因为血液中的温热而懒洋洋的,动也不想动。

我分不清这是因为我还有些醉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但我看着德拉科的背影根本移不开我的视线。

德拉科转过身来看到我对着他发呆,他轻轻笑着,长腿伸展,倚靠着床头半坐着,然后冲我招手。

我坐过去,被他揽在怀里,德拉科的心跳以及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衣传递到我身上,我突然就想这么一直安静下去。

但我突然又想到,如果被纳西莎和卢修斯知道德拉科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在我房间里待着……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德拉科轻轻握住了我的手,一边安慰我说,“没关系,因为我们已经订婚了。”

好吧,我得承认这是个十分正当的理由。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躺在德拉科怀抱中,时不时捏一下德拉科的手指,直到他反握住我的手让我不再乱动,表情也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想知道他是要说什么严肃的话题,结果德拉科突然说,“今天……嗯……发生了一些事情……”

我屏住呼吸……

“呃……莉莉贝特,我要对你坦白一件事……”他的语气格外迟疑,几乎说一句话就要停一下,然后,他微微闭了闭眼睛才下定决心一样说,“今天晚上,潘西她来找我……因为一些原来的事……”

我看着德拉科一脸赴死一样的沉重感,努力克制自己想笑的情绪,假装失落地看着他。

“……抱歉,我不该说这些的……只不过我担心你会误会,但是莉莉贝特,相信我,我真的和潘西没有任何暧昧的关系,我和她甚至连话都很少说……而且……那只是我的一个玩笑话,我只是在开玩笑,可是她却傻乎乎地相信了……”德拉科皱眉,看上去相当无奈又苦恼,“真的,那时候我经常在想你为什么对我的态度那么奇怪,几乎算得上是忽冷忽热……我记得你竟然有一次把游走球往我脸上打……那时候我感到很焦躁,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我突然感觉一阵愧疚,因为德拉科对我毫无掩饰的坦白,我觉得自己也该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他所不知道的事。

……

等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德拉科后,德拉科并没有因为我对他的隐瞒而生气,反而若有所思地问我,“你说,是布雷斯告诉你的这件事?”

我点头,“他真的很古怪。”

德拉科若有所思,然后,在我还在想布雷斯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德拉科突然吻了一下我的眼睛,让我不得不把思绪转移到他身上来;而在我们拥吻的时候,我确信我听到德拉科小声嘟哝了一句,似乎是让我离布雷斯·扎比尼远一些。

我几乎有些哭笑不得。

……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德拉科过的相当快活,每天早上醒来一起在花园里吃早餐,然后我们可能会把一整个上午都耗在花园里,有时候我们就只是在花园里的长椅上相互倚靠着窃窃私语,但就算这样我们也丝毫不感到无聊;有一次德拉科还拿了一本叶芝的诗集,我必须得承认,当德拉科一边用优雅诱人的声音念着那首《当你老了》一边用灰色的眼睛看着我时,我几乎愿意付出所有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而德拉科则在念完诗后对他又一次吸引到我而洋洋自得。我从没告诉他的是,其实他什么都不做就已经足够吸引我。

……

当德拉科又为我画完了一幅肖像时,斯内普教授来到了马尔福庄园,这位教授在战后也丝毫没有改变他的风格,反而看起来更显阴沉了,尤其是当他在面对德拉科和我的时候。我想他大概还在因为他要为了我们两个而说谎奔波生气。

果然,斯内普教授这次见了我们的第一句话仍然是毫不留情的嘲讽,他对我说,“看起来,卡文迪什小姐似乎忘记了她参与的‘暑期项目’已经结束了!”

我惊讶地看过去,就见教授黑沉沉的眼睛中闪烁着略带恶意和看好戏的眼神。

德拉科则无奈地看着我,“莉莉贝特,看起来我们都把这件事忘了。”

教授由衷地发出一声冷笑。

……

我拎着巴尔尼为我整理好的行李箱,依次和卢修斯纳西莎道别,又克制地亲吻了德拉科的脸颊,这才跟在教授的身后离开马尔福庄园。

或许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这种交通方式,这一次幻影显形我适应良好,等到斯内普教授和我在奇斯维克的台阶前停下后,我几乎是立刻就摆脱了那种眩晕的不适感,并且在斯图尔德走过来拎我的行李箱时对他露出了相当正常的微笑。

我原本以为斯内普教授会很快离开,但就在我刚要对教授开口说“再见”时,教授他竟然对我说:“或许我该怀疑一下卡文迪什小姐的待客之道……”

教授语气平淡,我却相当惊异,但好在我保持着面对教授时的本能,立刻就对教授说,“或许您愿意进来喝杯茶?”

教授点头,跟在了我的身后。

……

等到教授和我的爸爸妈妈一起享用了美妙的下午茶,我终于明白了教授的举动……他大概是在给我和德拉科善后——他在喝茶时相当详细地为我的父母介绍了我在暑期进行的“项目”,并且第一次称赞我说:“……卡文迪什小姐非常有潜力。”

虽然教授在说这句话时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但这仍然阻止不了我的“受宠若惊”。于是,直到教授离开奇斯维克,我都还有些茫然。

我的爸爸则告诉我说,“莉莉贝特,坦白说,如果巫师界都是像斯内普先生这样的巫师,那么我会对你在巫师界的处境更为放心。”

我相信听了这句话的我表情一定十分古怪。

……

回到家后的时间比我想像的更加无聊,虽然从某种层面上讲,我所做的事情和原来我做的那些事情没有什么区别——每天我会在花园待一会儿,又或者在图书室待上一段时间,但大概是缺少了德拉科的陪伴,我开始觉得这些事情很没意思。那段时间我最期待的就是每天晚上和德拉科用双面镜交流各自的一天。

期间我还陪着妈妈去米兰参加了范思哲的追悼会,当天和我们一起的还有戴安娜王妃,她看上去要比原来憔悴许多,但就算如此,她在看到我时仍然对我露出了温暖的微笑,她还告诉我威廉和哈里都很期待我们8月份的度假。

我笑了笑,心里却忍不住想到如果德拉科能够和我一起去度假就好了,因为我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就算是能够用双面镜联系,我仍然觉得不满足,就好像饮鸩止渴一样,这样的交流只会让我更加想念有德拉科陪伴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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