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海格……”当斯内普终于能分出心思听弗利维教授讲什么的时候,他终于转移了话题,“我得向海格讨教一番如何把头发能梳顺滑……”
斯内普盯着弗利维一摇一摆地向海格走去,又盯了大概五分钟后,他终于遗憾地放弃了对海格的怀疑——他诡异的新造型大概是由于布斯巴顿的女校长,而不是夺魂咒。
他几乎在每个晚上都会监视火焰杯周围——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今天,就是揭晓三强争霸赛勇士名单的时候了。
赫奇帕奇的整个长桌上都在为塞德里克欢呼。吵闹声中,维吉妮亚提着心紧紧地盯着火焰杯,半分钟后,她的心猛然沉了下去,长长的耀眼的火舌吐出了第四张羊皮纸。
她简直不敢相信,就算邓布利多校长已经知道了事情的走向,依旧对结果毫无更改。
在邓布利多念出哈利波特的名字时,整个大礼堂陷入了寂静,随后又从窃窃私语到大声抗议。赫奇帕奇的人尤其气愤,扎卡赖斯史密斯甚至站起身将手中盛有南瓜汁的酒杯扔向哈利波特的背影,而一向脾气温和的级长竟然也只是冷眼旁观。
赫奇帕奇感觉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维吉妮亚注意到邓布利多教授并没有和哈利说什么,他神色凝重,看了一眼隐藏在阴影里的斯内普教授,就捏着羊皮纸仔细观摩。
“这是作弊!”莱蒂斯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一点也不公平正义,哈利波特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名誉,他干嘛要和赫奇帕奇过不去?他为什么要抢属于塞德里克的荣誉?”
厄尼麦克米兰恶声恶气地道,“他就是一个虚荣鬼!”
维吉妮亚垂下眼,知道现在为哈利做任何辩解,他们都不会听下去,“别担心,不管对手是谁,塞德里克会赢的,赢得漂亮,也赢得妥妥当当。”
安妮没有掉眼泪,却涨红着脸大声道,“塞德里克是最好的!”
维吉妮亚要比他们忧心忡忡的多。她远远看了一眼德拉科,却发现他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当晚,在赫奇帕奇为塞德里克举行狂欢的时候,维吉妮亚偷偷溜出公共休息室。
德拉科正站在大理石阶梯上等她,一见到她,立即给她甩上了温暖咒。
维吉妮亚惊讶地发现,他何止没有受到影响,甚至脸上挂着淡笑,一副心情十分愉悦的模样,他的指尖轻轻点在墨绿色的围巾上,白得有点透明,“教授不在办公室真是太好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晚上的时候这么清闲了。”
“当然他会着急。”维吉妮亚挽上德拉科伸出来的手臂,靠近他小声说,“校长对这件事有没有做出什么承诺?今天晚上……”
德拉科打断她的焦虑,他的声音很沉稳,还带着一种温和的漠然,“维尔,我们已经为此冒了风险,做了我们该做的事情。对那个可怜的救世主,我们已经尽心了,我们无须再为他的其他事情负责——就算没有我们,他也活得好好的。”
维吉妮亚到嘴边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她谨慎地对此保持了沉默。
德拉科侧头看了她一眼,停下了脚步,“如果你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他为难地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你真让我的选择变得困难——但是因为你——好吧,我可以想法设法再透露一点消息给教授。”
维吉妮亚惊讶地看着他,一时不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
“我不是——”她辩解道,“只是塞德里克的结局——”然而,她果然被德拉科的妥协给动摇了,她叹了一口气,沮丧道,“确实我们没办法操心这些——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我不相信结局会一模一样。你别再冒这种风险了,德拉科。我害怕你父亲的事如果暴露会真的让我们被起诉接受审判,如果是这样,我还好,你和你妈妈的麻烦就大了,我真担心。”
德拉科见她转移了对这件事的注意力,知道目的达到,就不再说什么冒风险的话,他诚心诚意地宽慰她有关老马尔福的事情,“别担心,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曝光,你我都知道爸爸根本就没有生命危险——如果需要判决,这本身就是一点值得斟酌的事实,更何况,大战后的父亲大概会得意洋洋地把功劳揽到他自己身上——总比花大笔的金加隆来脱罪要好得多。”
一阵长长的口哨声打断了维吉妮亚的思绪,她扭过头,就看见两个人高马大的德姆斯特朗男生从他们身边嬉皮笑脸的经过,其中一个还给了德拉科肩膀一小拳,瞅着维吉妮亚笑了两声,才走开了。
“晚餐时,他们一直坐在我的对面。”德拉科笑着对维吉妮亚解释,“德姆斯特朗的咒语很厉害,维尔,我希望你该将一部分精力挪到如何更快速地甩出咒语上。”
闻言,维吉妮亚苦巴巴地皱起脸。
德拉科心情极好地笑了两声。
维吉妮亚觉得他今晚的心情未免好得太过分。
他们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大礼堂外的门廊里。倚着落地的窗户站定,能看到城堡外月光下美丽的景色。德拉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包裹着紫黑色天鹅绒的小盒子,轻轻打开,送到维吉妮亚面前。
借着亮白色的月光,维吉妮亚清清楚楚地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一条头尾相衔的蛇,组成了一只精巧的戒指,蛇头上两只绿宝石点缀的眼睛在月光下熠熠发光。
维吉妮亚短暂地震惊和走神之后,立即板起脸,“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求婚,现在还为时过早。”
“是的,以你现在的年纪来说是有一点点早,”德拉科不以为意,他牵起维吉妮亚的手不容她挣脱,“可是以我们的经历和相识的时间来说,我只是在继续我们的生活,我们原本已经经历过这一阶段,但是由于一种不知名的原因,那枚作为见证的戒指成了你的手镯——不过没有关系,原本蓝琥珀就不大适合做订婚戒指——但受限于当时马尔福的财政窘境……”
“德拉科!”维吉妮亚不得不大声叫他的名字打断他的话,“最近我一直没有停止过梦见往事,为了让你了解我现在的心情,我不得不提起一点——我还没有说原谅你,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不明白。”德拉科握着维吉妮亚的手愈发用劲,“无论刚开始我对你做了多少让你不高兴的事,可是最后你爱上我却是不争的事实,要不然你不会答应我的求婚。”
维吉妮亚笑了笑,“对我来说,最后一件事就是玛丽珍的报复,而不是你的求婚。”
“我道歉,”德拉科迅速地开口,他脸上带着不确定的神色,探寻地看向维吉妮亚的眼睛,“我真的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懊悔之意——但这件事这辈子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维吉妮亚没有开口。
德拉科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两个人僵持在原地,但在塔钟敲响之前,德拉科还是强硬地将戒指套上了维吉妮亚的手指,他吻了吻她的指尖,说道,“我真希望上辈子所有事情对我们造成的阴影快点消散,我懂你的心情,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他将一份信放到她手心里,微笑道,“这是妈妈给我们的祝福。”
维吉妮亚低下头。
***
维吉妮亚赫伯斯一只手环抱着沉重的托盘,一只手推开病房的门,“吃药的时间到了。”
没有人回答。
维吉妮亚将放了一大堆药剂的托盘放在床边柜上,疑惑地看向空无一人的床。她走向洗浴间,轻轻地在闭合的门上敲了敲,“马尔福先生,你在里面吗?”
维吉妮亚不高兴地皱起眉毛,提高音量,“马尔福先生?如果你在就回答我一声好吗?我不希望上次的事情重演,你知道下场的。”
在此之前,这个狡猾不老实不爱合作的病人就有过躲在洗浴间用恶作剧咒语恐吓维吉妮亚的经历,他的身体差透了,还敢在维吉妮亚进门时动用魔力,后果就是他在床上又不能动弹地躺了三天。维吉妮亚不管他气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依旧毫不客气请帕森斯护工替他擦拭了三天的身子。
想到这里,维吉妮亚就有点不耐烦,她又敲了敲门,“马尔福先生?”
三分钟过去了,毫无回音。
维吉妮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门,她惊诧地发现,蓝色的洗浴间内没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