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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就这么决定了!狗卷学长你拿牌子~”

此时的我正在和狗卷棘讨论接机时谁拿牌子的事情,仗着狗卷学长只会说狗卷语,我便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打算将拿牌子这活交给他。

嗯…至于去接的是谁?

当然是大名鼎鼎的纯爱战神——乙骨学长了哟~

“木鱼花!”

狗卷棘有些着急地叫道,他可不想要拿着牌子。

他将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狗卷棘不知为何没有去拉开衣领,而是将头靠向我,小风吹过刘海,米白色碎发下的额头白得发光。

“当时,不是说…好了你…拿…”

“诶?”我歪头凑近了狗卷棘,为了听清他说的话。

“我们说的是,谁矮谁拿哦~”

“鲑鱼。”狗卷棘眼神疑惑,他抬头望向我,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我竟然突然长高了。

“啊啊~毕竟我正在生长期呀~一夜长高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我颇为愉悦地拍了拍狗卷棘的小脑袋,看着他透亮的紫色眼眸,将那个接机牌子递给他。

这是一个,我和狗卷棘一起设计的异常羞耻的超大牌子哟~

粉红少女心的样式,缠绕着小灯和爱心。上面还写着“乙骨忧太”四个大字。

简直是,谁拿谁社死。

“好啦~就交给学长你啦!我去校门口等你呦~接机快要迟到啦!”

趁着狗卷棘还没反应过来时,我非常无耻的把牌子硬塞给他,自己一个人穿着增高鞋跑的飞快。

“唔?!……”

狗卷棘看了看手中的牌子,又看了眼前方那人超级明显的加厚鞋垫,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又被坑了。

…………

………………

乙骨忧太,做为咒术界唯三的特级,在其余二人不是不管事,就是画风清奇的称托下,最年轻的他成了靠谱的代名词。

据说津岛治子分析说,他甚至被做为牌面,派去国外做事,就是为了给国际友人们留下“日本咒术师都是靠谱的群体”的印象(bushi)。

而如今,“唯一值得尊敬”的乙骨学长已经下了飞机,拿完了行李。

“乙骨……”

“乙骨忧太……”

“乙骨?谁啊……”

“………”

“嗯?”乙骨忧太歪了歪头,黑色的发丝微垂,扫过温柔缱绻的眉眼。咒术师的耳力可以使他轻而易举的听到众人的低语。

发生了什么?

他一边如此想着,一边朝着声音密集处走去。

.

“金枪鱼!”狗卷棘此时正举着羞耻的牌子,耳垂通红,他瞧见远方走过来的人影,赶忙推了推身旁这个穿着增高鞋的绷带精。

他看着后辈因为穿的太高,所以一推就站不稳的样子,掩藏在领子下面的嘴角微仰,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蟹肉蟹肉!”

我扶着狗卷棘的肩膀站稳,顺手给了他一拳。

“明太子………”狗卷棘看起来颇为委屈,一派无辜的样子显得十分单纯。

.

“棘?这是………”乙骨忧太打断了我俩的动作,他一手拉着行李,一手背着长条包裹,挺拔的身姿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内十分显眼。

“蟹□□~”我拉长了声音,用手臂关节处捅了下狗卷棘的肩膀。

“鲑……鱼…”狗卷棘接收到了我的信号,将刚刚偷偷拿远一些的牌子重新举了起来,焦急尴尬的样子像极了被迫害的小狗。

“哈,哈哈哈……”我看着狗卷棘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头一次笑得如此猖狂,说实话,狗卷学长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中计。

乙骨忧太看着眼前的少女心羞耻立牌,嘴角一抽,他顶着路人看过来的目光,连眉毛都感到一种火辣辣的尴尬感。

“棘…?……”乙骨忧太又叫了狗卷棘一声,他看着满面通红的狗卷棘和笑得幸灾乐祸的后辈,不由得有些疑惑。

话说,棘他什么时候变得看起来这么……嗯…弱气…了?

是的,看起来。

狗卷棘从外表上看其实是一个很冷淡的人,这一点从乙骨忧太第一次见到他,结果被他吓到就可以看出。

哪怕是这两年换了个发型,但其实也并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他仍就是日常敛着眼,仅露出的淡紫色眼眸和不知觉流露出的常年战斗中累计下来的气势,都会让不熟悉他的人感到一种别样的压力。

.

“海带!”狗卷棘听到乙骨忧太的声音,眼神亮了亮,他瞧见乙骨忧太疑惑的眼神,颇为隐晦地眨了眨眼,眼底仍是乙骨忧太所熟悉的淡然神色。

乙骨忧太这才意识到,其实狗卷棘没变,只是,故意的??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就是为了可以和后辈混在一起?

“啊~是学长啊……我是津岛治子哦,要叫我治子啦~”

我晃了晃身子,仗着“身高”的“优势”拉着狗卷棘的肩膀摇了摇,狗卷棘手中的牌子也被带动着晃了起来。

“乙骨忧太,我是乙骨忧太。”乙骨忧太看着那个异常显眼的牌子,湖绿色的眼眸眯了眯,伸手将那个牌子夺了过去,笑着说道,“这个是?………”

“啊………蟹肉蟹肉?”

我拉着狗卷棘的袖子向前走了两步,一副疑惑地样子。

“荠菜?”

狗卷棘也挠了挠头,像没事人一样,转身向外走去,和我开启了别人都听不懂的狗卷语交流。

“绷带~…”

“明太子…!…”

“……蟹□□!…”

“金枪鱼蛋黄酱……”

………

乙骨忧太瞧了一眼自己手中粉红的牌子,又抬头望向远方两人越走越快的身影。

新认识的后辈穿着增高鞋,走路十分不稳,却一刻不停,像是怕被打一样?

两个人熟练的样子一看就是惯犯了。

“哈,哈哈……”含糊不清的笑意从乙骨忧太的胸腔处发出,他抬起手抵在唇边,半挽起的白色袖口下是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

后辈什么的,可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啊……

…………

……………………

“啊…终于回来了……”乙骨忧太独自站在高专校门口前,颇为轻松的舒了口气。

至于那两个十分积极地去给他接机的家伙,早就提前跑回来了。说是接机,其实只是想要领着个牌子戏弄他吧……?…

“乙骨忧太。”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乙骨忧太的身后传来,惹得他皱了皱眉。

啧,又是这些烦人事,他就知道,突然叫他回来,准没好事情。

“在这里等我吗?…”乙骨忧太转过身去,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说实话,那些高层竟然亲自跑来堵他,这可真是稀奇。

“嗯…你有看到,咒术师,津岛治子吗?…”

随行高层的是一大波人,看起来声势浩大。

“我……”

“…嘛…是在找我吗?”我出声打断了乙骨忧太的话,从树上晃了出来。

没错,此时的我正在高专门口的树上上.吊。

“你这是!”乙骨忧太瞳孔一缩,立即拔出身后斜背着的刀,锋利的刀尖闪着寒光,在眨眼间就将我上.吊的绳子切断。

“啊……又酥败了……”我顺势仰躺在地上,仅露出的鸢色眼睛淡淡的撇了眼前的老人一眼,让那高层猛地一惊。

“…自,自.杀?”乙骨忧太跑了过来,他一手撑着长刀蹲在地上,一手拉起我的肩膀,深色的眼圈让他整个人有一种特别的阴郁感。

“是的,很奇怪吧!”一旁的高层端着步子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继续道,“从一开始我就还以你接近咒术界有特殊的目的。现在看来,动荡局势,扰乱人心,便是你们咒灵的目的吧!”

“咒灵?”乙骨忧太抬眼望了眼那位高层,手上的动作一顿。

“是的,咒灵。”高层颇为愉悦地勾了勾唇,苍老的双手拍了拍,便有一人将一系列投影设备装了过来。

“看,这个。”他指了指播放的视屏,那赫然就是当日辅助监督发现的监控!

我的双手一缩,瞳孔深处极速颤抖着,心中的黑泥压抑不住的涌现出来。

“显而易见的,这位,咒灵小姐的术式是伪装的。”

高层看着默然无声的乙骨忧太,颇为得意的点了点头,却又在低头的时候僵硬了一瞬。

那个缠满绷带的苍白咒术师,正笑着看着他!那笑容,就像是河流下腐烂的树叶,埋葬在深色的淤泥当中。毫无一丝人气,却又满是血色,让人万分惊惧。

没事的,没事的。现如今高专的咒术师都被他们调去了远方做任务。连五条悟最近也因为“夏油杰”事件四处奔波。所以没事的。

津岛治子不是咒灵,只是来历不明。

可高层在意的不是这个,他只知道,趁着如此时机,杀死这个心头大患是最好不过了。

至于刀是谁?不是有,乙骨忧太吗。

说不定还可以瓦解一下东京高专两名特级的局面。

“趁如此时机,赶紧杀了她吧。”

“这个家伙,有蛊惑人心的本领……”

“你所重视的同学老师,都被她迷惑了!”

“就连五条悟也………”

“这是最后的时机了……”

周围的声音吵吵闹闹,却都像是算计好了似的,每一步都点在乙骨忧太的心上。

这是活了近百年的老家伙们,对乙骨忧太这位年轻特级所精心定下的阴谋。

乙骨忧太瞧着眼前这个气质阴郁,让人脊背发凉的瘦弱后辈,神情恍惚了一下。他的脑中不由得回放起今天一天所经历的。

棘的古怪,他的好感……莫非…?

乙骨单手握住刀柄,狠狠按压着,关节按动的咔擦声不断传来。黑色的发丝顺着他的脖颈划下,看不清情绪的眼睛给予人们一种冷漠的质感。

湖绿色的眼眸背着阳光,乙骨忧太慢慢站了起来。他背着光看着我,拔出了背后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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