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很温柔的声音，但是正主并未抬头搭理，依旧正坐在案几前书写。

来人没有因此恼怒，缓步上前，身上杏色暗纹的长裙随着步伐摆动，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案几，坐在夜华一旁。

“你还是老样子，无论我怎么样，都是这么一副不搭理我的样子。”说着便把一旁锦盒中的糕点端上桌面，“都是你爱吃的。”

“素锦。”夜华的笔不停，看都没看那些精致的糕点一眼，冷声道，“你来干什么？这个时候你应该在母妃身旁。”

素锦脸上的笑有一瞬的僵硬，“我听宫娥们说，今天玄女上神的课业已经结束了，便过来了。”

“以后，教授授课当天就别过来了。”

素锦端着盘子的手顿了一下，就又放了下来，笑颜依旧：“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要完成课业。”

“什么课业这么重要，平时都没见你写的如此快。”如今转头一看竹简，是一堆她看不懂的字符，如此她自然懂这是谁布置下来的了。

“啪——”素锦放置的动作倏的重了些，语气也是有了一丝的颤抖：“夜华……”

“你心悦于她？”

闻言夜华飞走的笔尖一顿，不再动作。

素锦见此颇有凄凉意味地笑了一声：“你果真喜欢她。”

沉寂了一会儿，夜华平静地回道：“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素锦的情绪蓦地激动了起来，“夜华，我是与你一同长大的，为何与我无关？”

“且不论她是你的师傅，她还是四海八荒皆知的折颜上神的妻子。”

夜华默不作声，这些他都知道。

而素锦见他没有言语，上前拽着夜华的衣袖便接着说道，“夜华，我从你一出生陪着，而她只当了你两万年的师傅，你知道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你不能如此对我。”

“我只把你当姐姐。”

只有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打发给了素锦，她苍白了笑容。

“姐…姐？”

“我只比你一万多岁，而她却整整比你大了八万三千岁，都可以当你的奶奶——”

“我知道。”夜华搁下笔，卷起竹简收了起来，“那又如何。”

“我孺慕于重玄不需要别人来评说。”

“重玄？别人？”素锦不可置信地轻笑一声，“你叫她重玄，而我陪了你那么多年，竟是‘别人’？”

说着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下来了，素锦似是感到面庞上的泪水，连忙抹了去强颜欢笑道：“没关系，总有一天的……”你会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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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天宫很热闹，也很嘈杂，正在整理书卷的夜华不禁皱了眉头。

“夜华，有件事你可想知道？。”这日素锦面带笑容满面的来到洗梧宫，“你近日因着佛理日夜在殿中参悟，怕是不知道。”

“玄女上神有身孕了。”

这句话如一个平地惊雷，惊得夜华正在工作的动作停滞了下来，‘她有身孕了……’

“折颜上神是天地初开时第一只凤凰，玄女上神则是这天地间少有的司战的女上神，二位地位尊崇。”

“所以近日去十里桃林送礼庆贺的神仙大大小小，络绎不绝，你的父君和母妃都派人前去庆贺。”

“玄女上神是你的师傅，你要去一趟吗？”

夜华沉吟不语，依旧背对着素锦。

许久，夜华冷声道：

“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个的？”

素锦听到，笑容僵了僵：“怎么？她是你师父，这是好事。”

“好事……”

夜华看着素锦沉吟，便是直接越过素锦走出殿外。

素锦心里被夜华冷淡的情状堵的有些难受，这时耳边突然间传来夜华的声音：

“以后别再如此……”

直直的让她的心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