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脱水,这是在中东战场上广泛使用的逼供药剂。”E小姐回答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送他去医院。”艾玛拿起电话想叫救护车。
E小姐却阻止了她:“等那帮蠢货医生弄明白他被打的是什么药,已经来不及了,你现在给他灌水,补充水分,稀释毒素,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艾玛拿来一大壶水,扶着他后背往他嘴里灌,动作极度粗鲁,结果灌进去多少,便流出来了多少。
“小艾玛,你是想喂夏洛克喝水吗?”哈德森太太在一旁焦急地旁观,她眨眨眼暗示,“哎哟,喂水可不是这样喂的啦,我想你应该……那样喂他,你懂的,他已经不能自己咽下去了。”
那样喂他……
怎么喂?
哈德森太太,别以为她没看到你满眼的八卦暧昧都要溢出来了。
这是串场到了什么偶像剧片场吗?
“哈德森太太,要不你来?”艾玛十分大方道。
“不不不,我去做点吃的去,这里就交给你了小艾玛……”哈德森太太冲她眨眨眼,暧昧地道,“放心吧,我不会和夏洛克说的哦~”
艾玛无了个语。
不就相当于是做个心肺复苏吗?
那么开放的歪果仁在意个什么劲……画风突然变得那么粉红干什么?
还当她会趁机占便宜不成?
艾玛瞟了一眼面色无比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的卷福。
不算帅,也不算俊,也不算性感——倒是有点病娇小受的即视感。
也没什么便宜好占……
说起来她还有些吃亏呢好不好?
这可是初吻啊,初吻!
她含了一口水,慢慢贴近他的唇,触感柔软却冰冷带着些干裂……
艾玛的脸颊不由得红了起来。
她的动作却十分简单粗暴,想着能快点完事就快点,一口口地紧贴着他的唇灌着水,没多久就灌完了。
“他还没死,是不是说明没事了?但他为啥没醒?”艾玛揉揉已经皱起来的嘴唇,问E小姐道。
“大概吧……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没事了吧……其实这是我一个前雇佣兵朋友顺口告诉我的,应该是有用。”E小姐看上去有些心虚。
你在玩我吗?
你是在玩我吧!
什么叫大概、应该、不太清楚?
艾玛越看福尔摩斯的样子越像已经不行了,真是多亏了不靠谱的E小姐。
她马上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
“你现在要是准备叫医生的话,可以直接挂断了……”虚弱却清晰地声音从躺在床上的人口中传出来,他目光流转,神色不明地定在她身上,最后又落在她被水泡皱的唇瓣。
“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她还以为她把他弄死了,她高兴地拥抱了他一下。
E小姐补充道:“虽然暂时是醒了,但还是要去去医院洗个肠,做做检查。”
“等等记得去医院灌个肠,啊,不,是洗洗肠啊。”艾玛如实转述了她的话,她高兴地拍拍他肩膀:“下次别自己作死了,还要我去救你,丢人不?”
“……”卷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会聊天吗?
灌肠?
这清奇的脑回路和他有的一拼了吧?
哈德森太太此时端着食物,正好进来,“哎呀,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有啊,打扰什么?哦……他才刚刚醒过来,我先回家去了。”艾玛疑惑道。
然后她熟练地拉开窗户,在哈德森太太惊讶的眼神中跳回了自己的卧室。
“这样比较快,我也喜欢走这里。”她听到福尔摩斯在身后同哈德森太太道。
哈德森太太回以了然的神色。
艾玛很疑惑。
所以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哈德森太太都明白了些啥?
回到房间。
她换下被汗水湿透了的衬衣,这上午的一通折腾,还真是惊心动魄。
她可是在一群持枪暴徒的眼皮底下,单枪匹马救出了人唉~
那些可是真枪啊,真枪啊……重要的事情要重复说。
实在是有些刺激过头了!
艾玛洗了个澡,换上便服,她准备喝杯水,然后再去看看福尔摩斯怎么样了,却发现起居室中多了一个发际线后移的男人。
这男人淡定地坐在沙发中,似乎这里是他自己的家似的。
“这个大叔来了好久了,一直在这里偷听隔壁的动静……你来了之后才坐到沙发上装逼。”E小姐汇报道。
她在那男人的身前身后飘来飘去,仗着别人看不见,玩得不亦乐乎。
“你好,请问你是……”艾玛虽然开口询问,但好像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你看起来好像不惊讶?”那男人开口道。
“嗯,大概是我家里经常会来许多不速之客,所以已经习惯了。”艾玛耸耸肩。
家里都快成鬼屋了,常住人口一只,临时人口两只以上,可不得习惯。
“看来你的心里素质还不错,一个江洋大盗的心里素质如果太糟,早就进监狱了不是吗?”那人拆穿了E小姐的先前身份。
“说的有道理。”艾玛淡定道。
反正说的又不是她,是E小姐,而且卷毛先生没为难她,这位先生应该也不会那么多管闲事吧?
“你同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什么关系?”
“邻居而已。”
“才认识不到两天,却单枪匹马地闯进军火交易现场把他救回来,且极富有牺牲精神的邻居……也许下周就能听到你们订婚的喜讯。”
“哦,也许吧……请问您是?”艾玛面不改色。
军火交易么……
怪不得那里有许多木箱子,箱子里都是各种型号的枪支。
“你可以称呼我为利益相关方,我与他可谓是几近朋友,当然在他看来,我是他的死敌,他一心让自己引人注目,以至于没有朋友。”这位先生的话实在是来回拐弯,有些晦涩难懂。
“看得出来。”没朋友这一点艾玛颇为赞同。
卷福嘴贱成这样,这就是单身到死的节奏啊!
好在之后有好基友华生先生拯救他。
“你要继续与夏洛克·福尔摩斯保持这样的……关系?”那男人意味深长地道。
“你若指的是邻居关系,我想是的。”艾玛点点头,“我的店在这里,我也没有其他的好去处。”
除了邻居,难不成还会有什么关系吗?
“若是您执意如此,在下愿意定期提供一笔资金以换取一些无足轻重的情报,夏洛克的近况之类的。”那人带着些诱惑地道。
“我显然不缺钱。”土豪艾玛摇摇头。
“但额外的津贴没有人会拒绝,放心,这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困扰,只是我对他的一些小关心。”
“若我拒绝,你会一直纠缠我吗?”她问道。
“并不会。”
“显然你还有更多的选择……那就再见了,慢走不送。”艾玛笑着拒绝了这位邻居家卷毛的亲哥哥——麦考夫·福尔摩斯先生。
她猜这条贝克街上,大概半数以上的人都是这位弟控哥哥的眼线吧。
对面花店的老板、街角报刊亭的大婶……艾玛怀疑自家的店员杰克与艾米丽估计都兼职在做眼线。
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留着我的电话,你也许用的上。”他手指点点桌上的小纸条,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