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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琴酒冷笑一声,把烟头熄灭,转头就让伏特加驱车去了千叶县的新人训练场。

他在场边看了一会儿。

黑发微微带着天然的鬈度,眉峰浓密,半张脸埋在狙击.枪.后,眼睛对准瞄准镜,扣下扳.机。

六百码精准命中。

这是刚学两天狙击的新手能达到的水平?要不是他自己试探过,两天前这个名叫藤间智的女人确实无能到只能去工地搬砖而已,他或许现在就该怀疑这是哪国派来卧底的特工了。

琴酒微微眯起眼睛。

苦练多年最大射程还在六百码的科恩和基安蒂可以扔了。

“继续。”他对那个放下狙击.枪的姑娘道。

或许是天才吧,就看看这个天才能不能继续精进了。

她摆了摆手:“等我一下。”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色包装的Kitkat巧克力威化棒,拆开包装,嘎吱嘎吱,三两下把巧克力棒咬完了。

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塑料袋来,把包装袋仔细地放进袋子里,袋口扎好,重新塞回口袋。

琴酒示意她继续提高练习的狙击.射程。

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头顶上,几秒,然后一脸抱歉地对琴酒道:“今天狙击就练到这里了,脑袋开始发烫了呢。”

CPU发烫了?

琴酒站起身:“格斗场。”

那个新来的教官可不止教她狙击,还负责教格斗。

藤间智瞪大眼睛:“还要格斗?”

“怎么,没学会?”

“哪能呢?”她又伸手在口袋里摸东西了,摸出一根粟米棒:“只是有点饿而已。”

嘎吱嘎吱啃粟米棒的样子活像只小松鼠。

琴酒嗤笑一声,径自往格斗场的方向走去,她一边啃粟米棒一边快步跟上。

“衣服换了”,他看了一眼她身上的黑色带拉链口袋的卫衣和好几个大口袋的工装裤。

藤间智有点为难地把手摸进卫衣口袋里,又摸出一颗巧克力球来撕开铝纸放进嘴里,才不舍地去换了衣服。

红色背心扎在蓝色裤子里,袜子是亮黄色,整一个亚美尼亚.国.旗。

琴酒又轻轻嗤笑一声。

露出的双臂虽然瘦弱,但是线条流畅,身材瘦却紧致有型,看起来平时还是有在搬砖的,就是挑选格斗服的品位不怎么样。

和她对战的正是那个新来的教官,三十岁的男人,有力气有经验,正是最强盛的年纪。

哨声吹响,那个把黑色鬈发扎起来的女子弯下身躲过教官上来就猝不及防出招的一腿,动作有些狼狈。

刚来就处于下风,弱得令人无法直视。

也是,两天前还是个连最普遍的空手道跆拳道都没学过的弱鸡。

一个直拳袭来,她却伸手去推那个虎虎生风的拳头,这是何等的鸡蛋打石头的白痴行径,教官一愣,却因为腹部传来的重击闷哼一声。好家伙,在这里等着他呢,用看起来傻瓜的行动让他分心,然后趁机出击。

腹部正中的一拳让场上形势急转直下,本来被动闪避的藤间智揪住教官哼哼唧唧的机会对着他猛攻,一招接一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转身后摆腿挂在地面。

那个三十岁的教官面部朝地磕在地上,她半跪着把教官摁住,转头朝琴酒:“停了停了,撑不住了!”

琴酒也没为难她。

纵使能精确判断对手的出招并使出最合适的对招,力量不够就是弱点。

“力量训练跟上去。”

他看了一眼那个正在拆坚果棒包装的黑色鬈发女子,皱起眉。

出手握住她的腕,轻轻一扭,从她手上将坚果棒捞走了,握着她手腕的手顺势一推,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摁在墙上的她:“废物。”

新来的那个教官更是废物,可以扔了。

藤间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手上的坚果棒消失在眼前,

有这么仗势欺人的人吗?她刚进新手村诶!顶着红烧大翅膀来新手村屠萌新真的好吗?

琴酒墨绿的双眸淡然看着她也同样出手去捞他手上的坚果棒,他没有使力,也没有反抗,任由她完美复刻了他刚才一系列的动作。

这下形势掉了个头,被摁在墙上的换成了银发黑衣的琴酒。

“做得好。”琴酒淡淡地称赞了一句。

无论是狙击练习,还是格斗训练,抑或是现在的抢零食,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女人是看过一遍就可以完美复刻别人动作的天才。

学习模仿能力绝顶。

藤间智笑起来,松开手,拆开坚果棒包装纸:“谢谢!”

看出来了,这个看起来凶残的家伙是在教她新动作要领。

琴酒整理了一下衣领,掸了掸蹭在大衣上的灰:“少吃一点。”

他对天才没什么意见,但如果任务过程中也像这样高频次进食,恐怕警察第二天就顺着现场的食物残渣查到她头上来了。

“这也不能赖我啊——我太聪明了,身体和头脑消耗大,不吃东西下一秒就没电了。”她无奈地解释了一句。

天大地大,吃饭要紧。

琴酒想起刚才凑近时在她身上闻到的味道,冷笑一声:“那也不能把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换成荔枝味的。”

藤间智无言以对,她对这个人的鼻子灵敏度算是叹服。

……至于荔枝味的洗发水和沐浴露,不怪她,真的是那个系列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先朝她动手的,好好地放在货架上散发什么食物香气来勾引她呢?

..

出训练场的时候,藤间智迎面就遇到了一个金发黑肤的青年。

对方看了她一眼,看不出神色。

她眨眨眼,没有打招呼。

这是进来组织卧底的公安前辈降谷零,想必他已经得知公安新派来的卧底就是她。在现在没有任何交集的阶段,可不敢随便和人交朋友,免得引起别人怀疑。

正擦肩而过时,那个金发青年却停下来:“你等一下。”

藤间智站定,转过身去看他。

金发青年皱着眉,用手指了指她的工装裤:“口袋漏了。”

不啻惊雷!

她慢慢地低头去看她的裤子,果然在右边膝盖旁边的那个口袋钻出了些线头,再低头看,果然有一个洞!

装在右边膝盖口袋的食物是什么?她的脑袋飞快运转,终于想起来:是小包装的麦丽素!

藤间智脸色苍白地伸手摸进那个口袋。

果然,糖包装的麦丽素只剩下两颗了。

脑中一阵阵惊马碾过,头不可抑制地痛起来,她一手扶上太阳穴,额头开始冒冷汗。

头痛病果然在极度劳累和受到精神刺激之后又犯了。

金发青年一愣,朝她挪动了一步:“没事吧?”

她咬咬牙:“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何止有点晕,很痛!高强度训练了半天、还丢了麦丽素,双重刺激下她的头像是要炸了!

已经迈不动腿了,她双手捂着头缓缓蹲下。

金发青年不自觉地皱起眉,走近她,蹲下身:“去医院。”

眼神却晦暗不明。

新派来的卧底不会是一来就被组织怀疑了,被喂了什么药吧?

..

医院。

金发青年扶着藤间智慢慢走出医院的旋转门。

“都说我没什么事的,老先天疾病了。”藤间智无奈地耸了耸肩,“脑袋瓜子太聪明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安室透哧地笑了一声,看向她的眼神里却透着担忧。

不知道上面的人怎么想的,居然派这样一个小姑娘来卧底?没有任何特工底子,白纸一张,还有致命的先天疾病。

让她来送死吗?!他几乎是有点愤愤了。

“你的裤子怎么回事?”安室透问。

藤间智有些尴尬:“……怪我怪我,这条裤子确实好几年了,是该破了。”

每天还要装那么多东西,是该破了。

“……没钱买新的吗?”安室透神色有点微妙。

不会是因为穷才被上头威逼利诱送进来的吧?

藤间智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哈,是这样的,赚的钱都买食物了……”

倒也不是穷的问题,问题是她光记得买食物,忘记买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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