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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如果是普通人的犯罪案件,警方会负责。如果是异能者的犯罪案件,异能特务科会负责。特别棘手的犯罪案件,或者报案人本人、警方、异能特务科方面的委托,侦探社就可以加入调查,造成委托内容再把案子移交给警方,或者异能特务科。

他问这个问题,是为了确定案件的性质,武社与这些部门都有一定程度的合作,必要时可以联系警方或者异能特务科寻求帮助。

“这就需要你们自己判断了。”

空蝉耸肩。

她动的时候关节完全看不出人偶的僵硬,模仿正常人来惟妙惟肖。

“这是我在接到电话后赶到现场救治那些女孩的时候拍的照片,警方那边已经备份了。”空蝉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些女孩被袭击后的照片,看了眼,掉了个方向,平铺在桌面上,开始描述案情。

“这些女孩之间的共同点是她们都是达官贵人的女儿,年龄都是十七岁,都是黑色的头发,互不相识。其中只有两个女孩儿的父母有商业上的来往,其他受害者的父母没有任何交际。”

“出于职业道德,我不能透露客户的姓名,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部分信息。”

空蝉染了红色指甲油的指尖轻点在桌面最右边的那张没有打码的黑发女孩照片上,然后按照她讲述的顺序依次移动。

“第一个受害人是议员的女儿,被袭击那天刚满十七岁,是一名高中生。根据受害人所说,她生日那天学校正好放假,她早上和往常一样出去遛狗。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她家的狗跑得非常快,她跟着跑累了,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休息,把狗暂时拴在一边,在休息的时候被凶手从身后袭击。经过调查,她家的狗被投喂了兴奋剂类的药物。”

“我接到受害人家属打来的电话,带着施展秘术时所需的材料赶往现场救治受害人时,发现这个女孩的左边肾脏被用医用剪刀取走了。手法老练,伤口做了止血处理。”

一下子失去两个肾,受害人可能会在72至96小时间死亡,凶手要么只需要一个肾,要么就是不想杀死受害人。

江户川乱步认真地听着,偶尔嘴里嘟囔着什么,却没有打断对方。

国木田独步拿着一个普通的记事本和钢笔埋头苦写,拿出了以前给生病的学生准备笔记的架势,把重要的内容一字不落地记录下来。

“第二个受害人是一名富商的女儿,年龄十七岁零三个月,因为学习成绩不理想,很早就已经辍学了,一直在家做主播以粉丝打赏为生。她是在出门取了快递往家走的时候被凶手从身后袭击,取走了两只眼睛......”

空蝉顿了顿,说了句题外话:“这个女孩的眼睛是黑色的,很漂亮。我找一样的材料给她做眼睛费了好大劲。”

“第三个受害人是某藤原氏贵族的独生女,年龄十七岁零十一个月,是东洋大学的天才少女。独自一人在东洋大学的图书馆学习时被凶手从身后袭击,取走了左边肺脏。当天,图书馆的监.控设施被人为损坏了,没有拍到凶手。”

“第四个受害人是某警司的女儿,十七岁零二个月,在上学途中路过在街边的早餐车上购买了一个可丽饼,到学校上完第一节课感到头晕,和老师请假后独自去医务室休息。在睡梦中被凶手打晕,取走了肝脏。”

人的肺有两个,本身另一个肺就是备用的,只要防止感染,少了一个肺暂时还能正常呼吸。而人如果突然失去了肝脏,则会在数十分钟内死亡。

空蝉放慢了语速,方便已经写得满头大汗的国木田独步记录:

“第五个受害人是某著名大学教授的女儿,年龄十七岁零七个月,也是一名高中生。在逃课与其外校男友秘密约会时,被凶手从背后一起袭击至昏迷。女性受害人被取走了右边肾脏,男性受害人轻微脑震荡,无其他内外伤。”

“第六个受害人是某富商的女儿,年龄十七岁零四个月,高校学生,她的父亲和第二名受害人的父亲有生意上的往来。她和第四个受害者一样,是在上学途中购买了餐车上的食物,上课时感到身体不适去医务室休息时被凶手袭击,取走了脾脏。”

......

“我个人觉得,凶手收集妙龄少女的人体组织,应该是准备召唤某些邪神,至于召唤邪神做什么,我还没有想好。”

空蝉最后总结到。

国木田独步一下子松开了手里的钢笔,向后靠在沙发上,活动活动自己酸痛的手腕。

空蝉拿来的照片足足三十五个受害人,这些还只是她接触到的。人体组织有那么多,空蝉没有接触拍照的受害人的数量可想而知。

那么问题来了,凶手是怎么知道这些女孩的父母社会地位较高,怎么知道这些女孩的年龄,而且还能准确估计这些女孩独处的时间和地点的?

凶手在相关部门的户籍科工作?还是说本身有、或者伪装成有资格进入这些地方并调取资料的人员?亦或是通过某些特殊途径得到了这些女孩的资料?

国木田独步百思不得其解。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思考凶手身份的时候,不知不觉就使用了“他”这个人称,因为一般犯下这种案件的人都是男性,造成了这种惯性思维。

江户川乱步眯了眯眼:“第三十六个受害人的照片呢?”

自从和笨蛋神明玩耍过后,他推理时就不再“像条金鱼一样”的戴眼镜了。

“被凶手取走心脏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已经去世了?”

空蝉叹了口气,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第三十六张照片,看得出她对此是有些介怀的:“这个女孩没能等到我的到来。”

人体最重要的心脏被取走,能够救命的傀儡师又不能立即赶到身边,结果可想而知。

江户川乱步接过那张打了马赛克、只能隐约看出一个人形的照片:“是谁通知你去救治这些人的?”

“我也很奇怪,明明我的生意都是靠回头客来维持的,却突然有很多人知道了我的副业。”空蝉微笑着,语气很疑惑,“是那些大人物亲自或者吩咐仆从给我打的电话。”

“我的规矩是,先打钱,后做事。只要钱到位了,我一般不太关心是哪些人给我打的电话。”

国木田独步问道:“你还记得号码吗?”

那么多,怎么可能还记得。

空蝉摇摇头,直接拿出手机递过去:“随便看。”

国木田独步正伸手准备接,就被江户川乱步截了胡,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很老式的2G手机,板砖一样硬,使用了很久,但保养得很好,屏幕上和手机背部除了钥匙的划痕没有别磕碰的痕迹。不是用惯了这种手机,就是这部手机本身具有纪念意义。

真的就只能打电话和发信息,甚至凭借现代的科技追踪都追踪不到这部被淘汰的2G手机。

江户川乱步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在手机清理不到的死角发现了一点泥土。

他动作毫无停滞的转了一下这部手机,不用手机的主人告知密码,就根据按键的磨损程度轻易试出密码打开了手机,不客气的看里面的信息和通话记录。

“你觉得是凶手给我打的预约电话?”看到他的举动,空蝉笑着摇头。

“专案组的警察也找过我,这些号码他们都拨打并核实了,确实是那些达官贵人的私人号码,电话也是他们打的。”

怎么可以把他和那些笨蛋做比较,江户川乱步气呼呼地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只是那些笨蛋发现不了而已!”

他向对面的黑发女人伸手:“你口袋里剩下的东西呢?拿出来。”

空蝉微笑着:“你怎么知道我这里还有东西。”

知道对方不会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空蝉拿出了一张光碟,她的衣服口袋像个百宝袋一样,明明看着没有多大,却怎么拿里面的东西都似乎拿不完。

很有当乱步先生工具人自觉的国木田独步端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光碟开始播放。

这是一份监.控录像。

画面上的黑发女孩正是心脏被取走了的第三十六个受害人。

“她的名字叫小山百合子,父母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本人也是一名有大好前途的高中生。这个女孩死亡时刚满十七岁,遇害的地方是一座主题公园。”

或许是因为当事人已经死了,空蝉平静地说出了这个女孩的名字。

“案发当天,小山百合子打电话约她的好朋友池田花梨乘坐电车去朋友家附近的主题公园游玩。小山百合子平时性格安静内向,不是喜欢约朋友一起出去玩的类型。池田花梨当时觉得很意外,但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事后据池田花梨描述,游玩期间小山百合子提出要去洗手间,池田花梨便坐在秋千上等小山百合子。小山百合子一直没有回来,池田花梨感到很奇怪,先给小山,百合子打了电话,但是没有人接,就去了洗手间找人,结果在洗手间最后一个隔间的地板上,看到了浑身是血、躺在地板上失去了心脏的小山百合子。”

“主题公园里的监控可以证明池田花梨的证词属实。洗手间虽然没有监控,但在池田花梨报警后,立即赶到现场的警方在侦查过现场,确定了池田花梨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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