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两根红烛,洞窟里亦没有什么装饰。要结婚的两人,还是那样的打扮,有些脏了的军大衣,白底黑边裙,只是张绽头上多了一块从她衣服上剪下来的四方帕子,被当作了喜帕。
张启灵执起张绽的手,一同跪在了父母的尸骸前。
虽无媒妁之言,但却有父母之命。
“我二人今日以天地为媒,于父母坟前三叩首成婚。父亲,母亲,这是我的妻子张绽,她也是张家人。”
“我们很小就认识了,在一起将近四十年了。我很爱小哥,哦,就是张启灵,我会一直对他好的,请你们放心。”
两人相望无言,张启灵紧紧揣着张绽的手,而后两人郑重地三叩首。
“一拜天地。”张启灵一出口,张绽就跟着他一起对着天地叩首。
“二拜高堂。”两人转身对着父母尸骸跪下叩首。
“夫妻对拜。”两人相对叩首,张启灵心想,愿我夫妻二人也能如父母一般,相伴至死。至此,礼成。
张启灵掀开张绽头上的喜帕,就看到张绽笑嘻嘻的小脸蛋。张启灵没说话,只是抬手抚了抚张绽的笑脸,眼睛里尽是柔情。
“我们是夫妻了,对吗?”
“恩。”
“那成了夫妻要做什么吗?”
“咳,咳,睡觉。”
“哦,好。”在张绽的认知里,睡觉就是两人一起躺在一张床上。
“我们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就带着父亲和母亲的尸骸从雪山离开这里。”
张启灵很庆幸张绽没有在追问,她还小,即使他们已经成亲了,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等待她长大。
两人带着尸骸多有不便,不能像来时那样,大多数是靠自己翻山越岭,偶尔坐坐拖拉机,终于在三个月之后回到了西藏雪山上的吉拉寺。
十多年未归,再见时,桑吉喇嘛,也就是现在的德仁喇嘛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他已成了一位和前任德仁喇嘛一样德高望重的大喇嘛了。
“张先生,多年不见了。”
“桑吉喇嘛,我好想你。”
若是年轻时候的桑吉喇嘛,听到张绽这样直白的话,早就脸红了。而今的桑吉喇嘛早就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了。
“张小姐,扎西德勒。”
德仁喇嘛吩咐小喇嘛辟出了一间房子,待张启灵和张绽修整完毕后,三人才在德仁喇嘛的房间里交流起这十几年的经历。
“德仁喇嘛,不知这十几年,国内可有什么大事?”
“大事倒没有,但五年前,国内突然有人开始秘密寻找一个叫张起灵的人,特别是在大西北一带。因为同样姓张,所以下山采购的喇嘛们留意了一下。”
“有人在找张起灵?”张启灵眯起了眼睛,“可知是什么人?”
德仁喇嘛摇了摇头。
回到房间准备休息的张启灵细思许久,还是没能想到到底是谁在找他。
“没有大张旗鼓地找人,就说明这件事不宜声张,那他们找你做什么?”
“他们不是找我,是找张起灵。”找张家的族长。
“那找张起灵的人应该也是张家人吧。”
“分支的人。”
“他们想回到张家?”
“不,他们应该是想要长生不老之密。”如果这些人想回到张家,不会等到现在才来找人,那么唯一能让他们在十多年之后才来找的,除了长生不老还能是什么。
“那你不是很危险?”
“放心,真正的青铜门除了你我,无人知晓。他们还需要靠我才能找到长生之密。”
“你真的打算让分支的人知道青铜门的秘密吗?”
“青铜门里真正的秘密是什么,连你我都不是很清楚,更何况是他们。”
“你是想用假消息来骗他们?”
“我需要他们一起护送爹娘的棺椁回张家古楼。”这是他身为人子能够为父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两人暂时将父母的棺椁放在吉拉寺,然后下山打探到底是谁在打听张起灵的消息。
历时将近半年的时间,不断抽丝剥茧,两人联合终于在湖南长沙找到了一点线索。
“九门提督?张大佛爷?”
“这是一股倒斗势力,由九个家族组成。分别是张大佛爷,二月红,半截李,陈皮阿四,吴老狗,黑背老六,霍仙姑,齐铁嘴,解九爷。”
“这些听着都不是真名吧。”
“恩。”
“这样看来,好像只有那个叫张大佛爷的人跟张家还有点关系,就是不知道是谁。”
“他座下的张家军应该都是当时张家分裂时,逃出来的张家分支的人。”
“可是我们还是没办法确定那个张大佛爷是不是就真的是张家人。”
“张家嫡系一般是麒麟纹身,而重要的张家旁支则是穷奇纹身,到时候看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