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你感到四周的地面开始震动,应该是有大批的军队赶了上来,随着地面震动越来越剧烈,你心中暗叫不好,莫非是敌军又杀了回了?今天真要栽在这不可吗?你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强撑着剑让自己站了起来。此时你必须做些什么,穿着这身盔甲躺进死人堆,就算是死了,也要被敌人拖出来鞭尸的。
就在你准备放手一搏之时,你看到了远方东朝的旗帜,原来是自己人。你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用死的那么难看了。可是转念一想,就算是自己人,也要证明身份,与将领周旋,你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看着大批的兵马将你团团围住,你也拿着剑强撑着身体站在那里,准备迎接第一个考验。
你向远处看去,竟来了一位女将军。看着眼前的人,你不由想起这么一句话:“易却纨绮裳,洗却铅粉妆。驰马赴军幕,慷慨携干将。”只是,眼前这人眉清目秀,看上去也不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倒像是一个穿着军装的花瓶,应该也没有什么真本事。
女将军走到你面前,盯着你看了许久,随后说道:“这是怎么回事?烦请少将军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愣了一下,想了想措辞,随即对她说道:“昨夜突遇敌袭,众将士们全力抵抗,没有一丝一毫的让步。就在刚刚,敌人的一支小队再一次袭来,
我们奋力将这只小队击杀,那边的老伯为了护我,不惜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我愿亲自到陛下面前请罪!”为了更逼真一些,你声泪俱下,并将自己刚刚捡来的帅印递了上去。此举也确实让围在你周围的官兵受震撼。
你见眼前的女将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一下对你说道:“你也不用自责,我此次前来也是朝廷派兵增援的,只可惜晚了一步,让这么多弟兄丧命于此,我也有责任。不如,我派一部分人带兵留守在此,你我二人回京,向圣上禀报此事,如何?”
听完这话,你也放松了不少,看来这第一关的考验你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随后,女将军给你备了一匹马,并带了几个亲信,你们几人快马加鞭赶回京都。
一路上,你并没有死里逃生回京的喜悦,紧张与压抑反而涌上心头。这次,毕竟是进京面圣,可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女将军对你也并不放心,一路上让亲信一直守在你身边,不让他们离开你身边半步,就连拉屎撒尿这种事情,也要有人盯着。别无他法,现在只能忍气吞声,若是在路上稍有反抗,到时候这个女将军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乱说一番,下场会怎样,不用旁人说,你自己也清楚。
经历了几天的周折,在某天下午,你们终于来到了京都。你随着那位女将军进了宫中,准备面圣。
你走入宫内,上好的白玉铺成的地面,闪着温润的光芒。正红朱漆大门两旁,分别雕刻着一龙一凤,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庄重威严。越是向前走,你心中就越忐忑。
在女将军的带领下,你在御书房面见了皇上。还没等皇上开口说话,你赶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并将帅印递向前,声泪俱下地说道:“臣,护国不力,请陛下治罪!”
“将军守边疆多年,为国尽心尽力,何罪之有?”
皇帝竟然没有认出来你?若是当年皇上钦点地将士,怎能不认识?莫非当年这个将军当年在大殿跪的太远,皇上看不清脸?你越发感觉此事不对,冷汗直冒脊背发凉,头低的更深了。
“臣,愧对惨死沙场地弟兄们,还请陛下治罪!”
皇上没有说话,反而将你扶了起来,拍了拍你身上的尘土。
“朕,理解你的心情!当年朕也在沙场上打过仗拼过命,也知道兄弟惨死心中的悲痛,跌倒了就爬起来。朕非但不会怪罪你,反而要重重地奖赏你!来人传我口谕!朕封你为镇边大将军!赐尚方宝剑,良甲一套,汗血宝马一匹,赐良宅一套,银钱万贯,并厚葬边疆死去的将士。这几天,你便在京都修养几日,待时机成熟,朕便派你收复边疆,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将军请回吧。”
皇上这一举动弄得你一头雾水,到底是什么情况?不光不怪罪于你,反而有赏?你也来不及多想,赶忙磕头谢恩,将帅印收好。
你走出御书房,与那位女将军打了个照面。她见你平安无事地走出来,先是一愣,随即冲你点了点头,你也礼貌性的回应了一下。此时,皇帝的随行太监走了出来,将她带了进去。
你越发弄不明白,皇帝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于是,你在皇帝的安排下,来到了赏赐给你的大宅子。此地在城外,一进院,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微微开着。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干净爽朗。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管家和侍女站在门两侧,等待着你的到来。
你觉得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太巧合、太不可思议了。事情顺利的有些可怕。可你又转念一想,没准是因为自己的运气好呢?你顾不得那么多了,你这几天的长途跋涉还有心里的负担,随着心里这块大石头的落地,你早已觉得身体疲惫不堪。反正现在还没死,不如就先享受一下你渴望已久的,达官贵人的生活。
你赶忙让下人收拾出了一间房,随即便呼呼大睡起来。
当你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不知为何,你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那个女将军的面容,以及当你从皇帝的御书房时,那微妙的表情,令你心生疑虑。
你想趁着你还在京都,赶忙调查一下那位女将军的底细。你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有一个地方,没准能打探她的来历你以前常去的那家青楼——轩雅斋。
当年在轩雅斋的帮助下,你的诗很快便传遍了东朝。都说你的诗词,有当年李诗仙的风范,于是“小诗仙”这个名号,在当年也算是传遍了京都。可是,没有达官贵族的支持,你还是难逃去充兵的命运。当时你齐名的,是轩雅斋的一个画妓,她的画在当年也是在京都广为流传。尤其是画的牡丹,更是一画难求。相传,甚至有邻国的达官贵族,不惜花重金买下此女子的一幅画。当然,她也有自己的规矩,只卖画,但是坚决不卖身。所以,她的花船,从来没有留过男人过夜。
据说这些年轩雅斋的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也会来这里交换情报,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闭口不谈罢了。
你带足了银两来,独自一人来到了轩雅斋。许久没来,这里似乎还跟以前一样,形形色色的人都混迹于此,热闹非凡。这对你打探情报,也是极为有利。
还没等你走进门,老鸨花妈妈就带着一群女子冲你围了过来。
“呦,小诗人许久未见!最近在哪里潇洒快活呀?看这身衣服,想必是已经发达了。”
“就是就是,都读不到你写的诗词了,挺无趣的。”
“今晚别走了,到我这听曲吧?我这啊,有前两天得来的好酒好茶。”
若是以前,听到这些话,或许早已答应她们,躲在这里享清福,顺便写诗赚些银两。可现在,你没有这些闲情雅致。你冲花妈妈使了个眼色,她先是一愣,接着她遣散了众人,将你独自拉到一旁。
“花妈妈,给我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我有要事想要同你商量。切记,不要让任何人打扰。”花妈妈看你收起了往日嘻嘻哈哈的样子,她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冲你点了点头,然后便去准备了。
这里同往常一样,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各部官员还有一些富商,都是这里的常客。有些人是同你以往一样,只是来听个小曲,吟诗对句。还有一些人便不一样了,他们到得卧房内,解带脱衣,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甚至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交易。
不一会,花妈妈便收拾出来了一间房,将你带了进去。鸨妈四下观察了一番,确保附近没有人,便紧紧关上了房门。
“怎么?小诗人今天是有何吩咐?搞得这么神秘?”
你掏出帅印以示身份,随即对她说道:“花妈妈,我今日来是有要事与你商讨。”
花妈妈先是一愣,随即冲你行了个礼,但她眼神中仍透露着一丝疑惑与不解。
“花妈妈,此次前来,我想打听一个人。你知道咱东朝出了位女将军吗?能否帮我一个忙,我想知道这个人的来历。”
“多日不见,昔日的小诗人变成了如今的大将军,真是令人敬佩。我这来的客人,来的可都是男人,要是来我这找什么女将军,您啊可就来错地方喽~”
听完这话,你赶忙收起帅印,放下了之前端着的架子,凑到花妈妈身旁,挽起她的胳膊,轻声细语地冲她解释道:“都说花妈妈是万事通,咱们东朝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瞒不住花妈妈,所以,我这不找您来了吗?求您办事的规矩,我也是懂得。”说罢,便拿出你准备好的银两,往花妈妈袖口塞去。
花妈妈看了你一眼,微微一笑,并没推脱,接下了你的银子。
“小诗人这话听着亲切,东朝女子从军并不常见,我帮小诗人打探打探便是。”
听到这话,你悬在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有了着落。你又塞给了花妈妈一些银两,说的是请姑娘们吃顿好的。花妈妈也将那些银子收下了,说是,让你回去等消息,一旦有信息,便用飞鸽传讯给你。你将现在的住所告诉了花妈妈,便可以安心回府了。
花妈妈领着你走出了房门,隔壁房间里的对话引起了你的注意。你用心听了一听,好像是说的什么图纸的藏匿地点被发现了。你想站在门口多听一会,可是花妈妈急忙地催促你离开。也罢,你想着反正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便跟着花妈妈一同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