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之法不敢当,不过是想出了一个专门针对官吏的制度。”
“我将其命名为,流官制!”
江辰心中的自信越来越足。
如今的秦朝刚刚推行郡县制,朝廷对地方的掌控力度不够强,所以发生问题是难以避免的。
准确来说,即便是嬴政、李斯这种雄才大略之人,如今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推行制度然后再观察会发生什么问题,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尝试着不会让同样的问题再次发生。
但江辰不同,他穿越之前就做好的准备,各种历史资料凭着过目不忘的能力记得七七八八。
可能其他的制度对于秦朝来说有些超前,甚至会适得其反。
但是流官制度,绝对是最适合秦朝的制度,没有之一!
流官制在宋朝彻底定性成为官员任免标准,将世官制转型为流官制,从此之后,官吏在各自执政地将不再如同土皇帝一般。
虽然宋朝那几乎变态的赋税导致几乎每天都有百姓揭竿造反,但是还真没有几起是地方对抗朝堂的案例!
“愿闻其详!”
李斯对这个流官制也很感兴趣,以他的聪慧,单从流官二字便已经看出了端倪,只是这整个制度如何实施,他还只是猜测罢了。
“所谓的流官制,其实很简单,由朝廷任免官吏到地方执政,这一点与郡县制无异。”
“但是,流官制是不世袭,有任期的。”
“我举个例子,假如李丞相到您的家乡上蔡为官,而且不设期限,这期间您在上蔡的权利就有可能无限制的增长,甚至是盖过朝廷,成为上蔡的土皇帝。”
“因为朝廷对您而言没有任何掌控力,最多就是给您下达政令,只要你能完成,朝廷也不能随随便便替换你,在完成政令的同时,您可以依靠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赚取大量利益。”
“无论那些平民有什么不满,您轻飘飘一句,这是朝廷政令便可将其打发。”
“民众的不满就会由您身上,转移到朝廷身上,您平日再假装出一副爱民如子的模样,那些任您剥削的平民甚至会以为您是好人,怨恨朝廷而不怨恨您。”
“而且在您的家乡,或多或少也是有宗族势力或是与您沾亲带故的人存在,如此一来,有您作为他们的保户伞,他们的势力也会不断增长。”
“一代如此,两代如此,三、四代之后,您的宗族、后代在上蔡的权力将会剧烈增长,甚至那时候上蔡官吏不再是您或您的后人担任,新任上蔡官吏恐怕也得看您的宗族脸色。”
“否则一旦生出乱子,中央在镇压叛乱之余,新任的上蔡秦吏也绝无活路可言!”
“可采取流官制度,首先便不可能让秦吏去他们的家乡为官,其次,每年朝廷都会派专人去各个秦吏的执政地进行考察。”
“有以朝廷名义去的,也有私下派遣过去的,从各个方面考察您是不是有资格继续担任这个秦吏。”
“然后再设定一个期限,比如说您在一个地方当秦吏,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年,根据您在当地执政的综合情况进行评定,决定你是否还能继续为官。”
“优秀的秦吏会被派去更富裕的地方,昏庸的秦吏会被派去次一点的地方,甚至是剥夺秦吏资格加以治罪!”
江辰将流官制度缓缓说出,一时间,嬴政跟李斯都陷入了沉思。
这个制度听起来,似乎真的不错。
推行郡县制就是为了压制地方豪强或是诸侯王的出现,但是他们又不能确保这些秦吏都是跟朝廷一条心的人,亦或者,时间一久,秦吏在地方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会不会出现叛乱等。
但是流官制度却可以完美贴合郡县制,只是将秦吏的任期进行缩短,并增加了每年的考核。
这一点可以说有利有弊。
利在于极大的压制了地方官吏的权力,他们就算真有野心,几年的功夫也不可能经营出一个能与秦朝军队抗衡的国中之国。
弊在于官员流通起来,对于地方的掌握力就会削弱,地方豪强的势力会进一步增长。
所以这个官员任期必须要做好平衡……
“父皇与丞相皆是雄才大略之人,流官制度的利弊想必瞒不过诸位的法眼。”
“对于流官制度的弊端,其实我也考虑到了,这就不得不说到第二个制度了。”
江辰深吸了一口气,见两人被自己镇住,赶紧趁热打铁的说道。
“第二个制度?”
嬴政饶有兴致的问道。
“皇帝亲军,朝廷鹰犬!”
江辰冲着秦始皇拱了拱手,说道:“特设一支部队,不戍边,不征伐,只负责拱卫皇帝!”
“这又是何意?难不成,寡人还要担心六国余孽刺杀不成?”
嬴政笑了起来。
从他还是秦王的时候,六国就对他进行了不止一次刺杀。
亲军这种东西完全不需要,他的大秦虎贲足以扫平一切叛逆!
“这是名义,实际上,这支部队的职能与我秦国黑冰台类似,只是多出了巡查缉捕之责。”
“可开牙建府、设立诏狱,于咸阳设立镇抚使,地方设立衙门,赐锦衣佩刀,监察群臣!”
“侦察情报、策反敌将、巡查缉捕、审问囚犯、护卫皇帝……”
“更重要的是,这支部队一定要张扬,张扬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大秦有这样一把刀,有这样一群鹰犬,凡忤逆皇帝者,皆可杀!”
“这支部队,我称之为——锦衣!”
江辰张嘴轻吐一口浊气。
锦衣卫是明朝设立的暗夜之剑,其巅峰时期,甚至享有先斩后奏之权。
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只要锦衣卫怀疑,便可抓入诏狱严刑拷打。
锦衣卫成立之后,武将文官、勋贵国戚无不为之胆寒,甚至有夜止儿啼之能!
“锦衣……”
秦始皇呢喃着这两个字。
别看锦衣卫跟黑冰台看起来职能重合,但两者之间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其在明在暗!
一把能斩尽忤逆之辈的快刀,偏偏又有自设诏狱、拷问囚犯之权。
只要能握住这把快刀,那还不是皇帝想杀谁就杀谁?
最后背锅的肯定不是皇帝,而是那些穿着锦衣的酷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