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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号左右的周五。

依旧是细雨微微。

长弓隽铭如往常一般,吃了早饭,便去上学了。

下雨天,他骑的电动车,他轻车熟路地到了丁字路口的红绿灯处,等红灯的时候还在想要不要去春园粉馆吃碗米粉因为肚子还有点饿,不过,今天不是周一不能借着开朝会的机会晚去,所以只是想想,少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咚!

红灯消失,绿灯亮了,余光极好的少年反应过来,一马当先地轰着油门,冲了出去。

可是,仅仅只是骑了数米,长弓隽铭就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他连忙把还未彻底抬到车上的双腿抬到车上免得被当成夹心汉堡,同时,他还强行给自己的身子制造旋转的趋势!

轰!

一辆轿车飞驰而来,在绿灯已经变成红灯的情况下,没有减速,试图冲过红灯;或许,是觉得下雨天人少吧,或许,是微微细雨将车窗打湿了让司机看不见红绿灯?

怎么可能?他就是看着绿灯快灭了但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闯过去,速度,不低于40km每小时!而在撞到少年的刹那他终于是踩了刹车,但也在湿润的地面中滑行了不短的距离。

身后的电瓶车与四轮车纷纷停了下来,目瞪口呆着看着一切,大部分的电瓶车司机已经对轿车司机骂骂咧咧了,因为若是他们提前一步,那么便是和少年一样的结局。

闯红灯?全责!

一人一车,飞了出去,电瓶车因为重量与摩擦离着停止的轿车有十米左右远,人则是离了十几米:少年在地上翻滚着打着圈圈,卸去了大多的力道,只是,抬脚的时候还是慢了一点,在翻转的过程中,左脚小腿正面的一处所受力道最大;这处,也让少年感觉到了穿心一般的痛苦。

好痛啊!

痛得少年差点流出了眼泪,只是男儿流血流汗不流泪,他咬牙切齿,将神经冲动抑制住了。

还好!

这痛苦比不过蛋疼,比不过十月分娩,比起突破极限的痛苦,更是少了许多!

倒在了地面上,少年却很快站了起来,凭借着非人哉的身体素质他支撑着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向轿车司机,眼中,有了像是疯狂的杀意。

我差一点,就又要去鬼门关玩一玩了啊!

怎能不气!

‘不过,还好我身体素质够强,反应也够快;幸运的是还好我学了求生知识,卸去了许多力道···否则换成其他人,即便是成年人即便是肌肉男,恐怕被这种速度撞倒,不重伤,也会骨折了!’

‘希望我别骨折,嗯,感觉只是瘸地厉害,并非有碎裂之感。’

长弓隽铭一瘸一拐地走向轿车司机,发现其人是一个秃子副驾驶还坐着一个美女之后更是生气,这是一大早带着情人去开房,还是玩了夜场才回来?故而,他走到轿车面前对他痛骂了几句,但轿车司机态度也良好,虽是没有下车但还是开了车窗,不断地对少年说着抱歉。

管他诚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能够道歉总是良知未泯;轿车司机问了少年情况,与他商量了让副驾驶的美女先走,之后检查身体住院修车什么的他一并处理保证让少年恢复如初···他给了他手机,他拨打了父亲的电话,不多时,他的父母来了,把轿车司机一顿骂之后,见他似乎诚心认错,还是决定放他一马。

中途,少年父母问了少年伤得严不严重,少年说不严重还走了几步让两人放心;所以,见儿子无恙,少年父母便安心,决定由少年母亲跟随少年与轿车司机一起去最近的武警医院检查伤口,同时也给老班请了假。

之后的事情变得简单,轿车司机一路赔不是地把少年与少年母亲带到了武警医院做了全面检查,确定没有骨折只是外伤稍微严重了些或者说流血流地多,检查的医生在给少年处理伤口的时候问了他的情况,知晓是被车撞了之后将轿车司机批评了一顿,说他幸运。

“你应该感到幸运的是,你撞的是好人···”

“还有很幸运的一点就是,”医生检查完少年身体之后,指了指少年对着轿车司机严肃说道,“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若是换了个正常人,别说违法了,你恐怕要花十几万在这上面。”

医生批评完轿车司机,又对少年嘱咐了许多,还私下给少年和少年母亲说了些事情,便让他们离开了。

事情?自然是要留住证据与找轿车司机赔偿,寻常人受了伤还要点误工费呢,这又是衣服裤子脏了又是电瓶车坏了,加之受了这么大的外伤,怎么说也要个万儿八千吧!

但是,少年一家人从不喜欢讹人,衣服裤子脏了洗了就是,以前出血出过很多次,早就有了洗这样衣物的经验;电瓶车坏了最多重新买一辆,赔个新的不至于,反正当时买也不是买的全新的,若是修不好赔个二手七八成新的就是了;外伤等着自动恢复,又不是内伤怕什么···误工费?学生要什么误工费?

这天上午,长弓隽铭对轿车司机虽是有一肚子怒气但也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主动承担了责任、送医检查等等等等,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完全不阻拦地让少年母亲拍了照,种种做法,无论他本人如何确实也挺会做人的。

上午十点,长弓隽铭回到了家中,换了衣服,看着腿上泛红的纱布;活动了身子,感觉其他位置都恢复了,唯有左脚小腿的外伤实在严重了些不可能几个小时就恢复,暗自叹息了一声。

家中,常备了许多纱布,如今也能派上用场了;电瓶车的修理是他母亲去做的,同样的,她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只是在问了修车师傅需要多少钱后,让轿车司机掏钱,他还要给更多,自然是被她婉拒了。

幸运的是,电瓶车或许是因为安装了防护与雨天路面摩擦系数相对较小的关系,破损程度非常一般,最多一天就能修好。当然,修好都是其次的,重点是保证上路没有危险,故而需要前后检查几次。

前后花了多少钱呢?修车费八百,检查身体的费用应该也只有几百:武警医院不像中心医院那么贵,收费收得便宜。

轿车司机其他花费就没了,没被开罚单,私了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吸收个教训以后不再犯就是了;换做他人不要个两三千八九千?可张家人不要不义之财,绝不讹人。

——

下午,一瘸一拐刚到教室的长弓隽铭便是被好友们围住了。

“剑慕斯,你上午怎么没来啊!”

“哟,上楼摔了一跤?把腿摔绊了?”

“好久没有看见你这么不堪了啊,爽!”

“发生了什么事,说给我们笑笑?”

长弓隽铭闻言,无语地看着他们,回答道,“早上上学的时候被车撞了,就是这么简单。”

一时之间,众人沉默了,他们看了看少年之后,一改嬉皮笑脸地认真了些严肃了些,前后说道。

只是说着说着,众人这拍拍那摸摸,觉得无恙之后,又是嬉皮笑脸了。

“受伤严重么?”

“没有。”

“骨折了么,内出血了么?”

“骨折是不可能的,内出血,我照了CT也没有···我虽然看不懂CT照但医生懂,说我只是外伤。”

“那敢情没发生什么事,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只是外伤,几天就好了。”

“几天也不至于,因为外伤还是不轻的,静养恢复的话,至少需要一周吧!”

“哎,有些可惜。”

“小眼睛龙龟,你在可惜什么。”

“可惜剑慕斯居然没被车撞成残废,现在还生龙活虎。”

“哈哈哈,你这么一说,我居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这笔太不要脸了,居然幸灾乐祸,剑慕斯如果我是你,马上给他一套连招。”

“就是,哪有兄弟这样的啊?”

“少狗同志,要不要我把你的黑历史翻出来给大家重复重复。”

“滚滚滚,人尽皆知的事还需要你重复?你敢重复,那就做好自爆的准备吧!”

众人话语,无论是揶揄还是玩笑,都给了少年关切之意;他看了看众人,沉吟一会儿,便说道,“我说我现在都成半个残疾人了,你们不会要把我拦在这里吧!老子左脚有些不舒服呢,要回座位坐着。”

“对对对!”

“差点忘了,哎呀,都是龙龟的锅。”

“什么叫是我的锅,也不看看是谁在最前面!”

“四舍五入,不就是你么?”

“···”

“来人啊,给剑慕斯让出一条道来。”

“狗大爷,谁不让开,你就去咬他!”

“皇帝出行了,闲杂人等,快快散开。”

就这么,长弓隽铭坐回了座位,见众人依然聚集,知道他们是想知道经过,便是简单将车祸说了出来,与他们一样的,早来的云霄月与李艺轩也靠近了,想知道少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且听上回说道,我一马当先,在绿灯变换的一刹那便是轰动了油门,电瓶车加速需要时间,故而,我花了三秒将速度提到了三十千米每小时左右!然而,这个时候我感觉到危险,感觉到死亡逼近,原来,是一辆轿车飞驰过来。黑色的轿车没有减速不说,那速度至少是超过了四十千米每小时啊···说时迟那时快,我立马把身体蜷缩起来,像是棉花一般被轿车撞飞,在地面中滚了不知多少圈,终于是停了下来···可惜,我反应还是慢了一秒,不然我的左腿就不会受这么重的外伤了。”

“你们且别急着感叹,我这么来说,无论是你们中的谁谁谁,被这么一撞至少得在床上待一年,甚至去西天取经开花去了!只有我这么强的身体这么快的反应,才能在死神的镰刀下保住自己性命···”

“我他吗反应真是快···”

“麻衣,我现在还是很想把轿车司机狂揍一顿的,但是他虽是闯了红灯但是后续的操作我挑不出毛病;所以,我只能发个说说···知道为什么我发了川R车牌号的说说了吧,我是要记住它!以后等我有机会且还记得住想报复的话,一定要踏马地撞回来,哈哈!”

少年慢悠悠地说完,一开始众人听着有些紧张,后来,越发觉得少年虽是讲述事实但也像是说经书吹牛皮,且知道如今少年只是一瘸一拐之后便放心地听他吹,时不时地发表几句感慨。

叮铃铃,上课了,众人各自回到座位。

下课后,众人又开始讨论了。

“以后你要撞它的时候给我说一声,我去给你加油录像。”

“剑慕斯发那个说说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还真的会当真啊!过几年?过几天他就忘了吧——剑慕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我要是被这么撞了肯定会记住一辈子!”

“那是你啊不是剑慕斯!要不,你去马路上找个车撞撞?”

“你是有大病不成?要试试你去试!”

“我?不去不去,我身子板脆的很。”

“还是没法和剑慕斯比啊!可惜可惜。”

“这边建议你螺旋升天呢!”

“开坦克开坦克。”

“开飞机开飞机!”

教室之中的某处,俨然是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下午的三节课,很快就过去了,长弓隽铭还未心想是去哪里吃饭的时候,龙龟几人止住了他,“今天,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大不大气?剑慕斯你就坐在这里,我们给你带饭回来。”

“大气!”长弓隽铭有气无力地回答,倒也不打算离开了,“能够带回来的能有什么,干锅鸡肯定不行,冒菜一大盆也别说了,担担面吗?味道太大等得太久,那看来只有吃凉面了。”

“好,蒋奥,你去给剑慕斯打包一份凉面回来,不,给他打包两份,再给我打包一份,总共三份。”龙龟大气地递给蒋奥十五元,看得蒋奥一愣一愣。

“说起来,好久没有吃凉面了啊,我也想吃了,龙龟兄你作为发起人,还是你去买凉面吧!”蒋奥摇了摇头,本是站了起来,此时又坐回了座位上。

“诶,我也想吃凉面了,龙龟帮我带一份。”

“不如我们今天就在教室里开个凉面派对吧!”

“龙龟你还站在这里干嘛,快去快回啊!还要我们请你去不成?”大雄哥杜少苟等人也说道。

闻言,龙龟感觉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瞧着递过来的几张钞票却又大气说道,“好,今天就在教室开个凉面派对,钱就不用了,今天我一起请客了!”

“好,你请就你请。”

“说完了?快去啊!”

“还愣在这里干嘛?”

“早去早回,我们还能吃得久点!”

“再来一份葱油饼!”

“我的这两份,多豆芽多辣椒。”

“···”

众人又说道。

见状,龙龟干笑一声,立马出了教室以不慢的速度,拖着猥琐靡废的身躯,奔向学校对面的凉菜卤菜摊···

这一天傍晚,教室之中久久飘荡着凉面的气息,故而,六点半左右到了教室的老班提了一句,第一节晚自习的老师还笑道,“你们教室还真香啊,是谁在吃好吃的啊?”

——

夜晚,渐渐来临了。

放学了。

长弓隽铭找了个借口说要写会日记,等着兄弟们都离开了,便是偷摸摸地下了楼,到了操场上。

不多时,他站在了黑夜的操场中。

少年悠悠转转一会儿,活动了筋骨,抬了抬双脚,终是放了书包。

他脱下外套,站在升旗台旁的起跑线,左右摇摆一会儿感受身体中的力量,思索一会儿后,准备出发之时,耳畔响起了李艺轩的声音。

“被车撞了,你还要跑步么?”

原来,她和云霄月一同跑步,远远地看见了长弓隽铭便是跑了过来。

她问了,也若没问;云霄月不问,因为她猜得出长弓隽铭的选择。

“今天不是周六,所以还是得跑个保底十圈。”长弓隽铭闻言讪讪,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心翼翼?你又不是我女朋友要你管,说着说着长弓隽铭又想装作大气,却没能实现。

“你的腿没有问题?”李艺轩看了看少年的左脚,轻哼一声。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都说了只是外伤啦,有什么嘛!我跑跑步,就当是恢复训练,还有助于我恢复伤势呢!”少年笑答。

闻言,李艺轩想了许多,终究是不准备阻拦少年,只是轻声说道,“那好,我们一起跑吧!”

“好!”

数秒后,三人一同跑了起来,少年虽是一瘸一拐但在坚持了一圈后感觉适应了疼痛,便一个加速甩开了两人;疼痛,依然在继续,甚至变得更强像是扎心,可是如少女一般的慢速是少年无法接受的,即便受了伤,不跑一分三十秒,也要跑一分四十秒吧!

刷!少年如风跑过,身后的李艺轩与云霄月无奈地对视一眼,慢悠悠地跑在了跑道上。

刷!少年如云奔过,自由自在,不受万事万物的束缚。

少女们的五圈,不快不慢地跑完了,慢下来的她们慢慢地走到了升旗台坐下;此时的少年跑了接近九圈,路过升旗台的时候看了看两人,接着跑保底的最后一圈了。

不多时,少年跑完了最后一圈,回到了升旗台处。

身子,重新变得一瘸一拐。

“跑步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跑完之后,还是真他吗的痛啊!”少年走近两少女,一边心想着,与她们打了招呼。

云霄月笑了笑,觉得哪里似有不对之处,李艺轩则是十分不满地指着少年的左腿,哼道,“你看看你非要跑,伤口裂开了吧!从明天起,你好好休养几天,不准跑步了。”

长弓隽铭闻言朝着左腿看去发现浅浅的纱布从白色变成了红色,在黑夜中还有些暗红,哪里不知伤口裂开;他径直坐在地面上,将纱布取下,擦了擦伤口,又觉得血液流地差不多了随着跑步结束伤口开始快速恢复,只是远远没有到达结痂的程度。

少女们盯着,并不因为女子怕血而转移目光。

他擦拭了伤口,将纱布丢到了垃圾桶中,一瘸一拐地走回来穿了外套,背上了书包,朝着李艺轩讪讪一笑,朝着云霄月耸了耸肩膀。

“你听清楚了么?从明天起,不允许跑步也不允许打羽毛球,把伤口恢复好了一些再运动。”李艺轩再次提醒道。

“明天周六我疯了我跑步,最多也就是打打羽毛球罢了,不过,这周还没有约人打羽毛球,反倒是奥棒今天给我说了开黑的事,所以我也就准备和他们峡谷冲冲冲了,”长弓隽铭笑答,又装作一本正经,“你要关心关心杜少苟啊,关心老子干球?”

“我运不运动,要你管?你是谁啊?”少年又笑道,虽是开玩笑,但这言语实在是太过脑残。

云霄月闻言,无奈地摊摊手;李艺轩闻言,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愠怒——她哼了一声,直接拉着云霄月迅速转身离开,唯有一道声音响在少年耳畔。

“谁要管你啊,你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原地,长弓隽铭这才反应到自己的超低情商,讪讪一笑,看着走到小径中回过头的李艺轩服软地笑笑,却也只见她迅速转过身子拉着云霄月离开了。

“得伊人如此,杜少苟应该深感荣幸啊!”

“啊!这伤口总是大了些,若是不运动想必两三日就能结痂,运动的话,恐怕得有个四五日···而即便是结痂,我剧烈运动的情况下,恐怕还是会伤口炸裂吧!”

“再过不久就是六一邀请赛了,以如今的左脚恐怕十分之一实力都发挥不出,我加加油,争取在当天能发挥一半的实力吧!”少年目送少女们消失之后,便是想着锻炼和比赛的事了。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周六,长弓隽铭继续坚持奔跑,也和李艺轩争论了几次甚至有几次他主动打招呼少女理都不理,但在二十六号的时候他说伤口结痂了之后她看了看,总算是回归了寻常···

然而,二十六号这天,长弓隽铭直接定了跑二十圈的目标,可是跑着跑着他便感觉支撑不住,在跑到十九圈半的时候腿抽筋,一看,伤口又是裂开了···

二十七号的夜晚,长弓隽铭与龙龟走到天台,上楼的时候遇见了熟悉的她,便朝着他甩甩手,让他一边去了。

少年和女子攀谈许久,另一少年便躺在远处冰冷的地面,暗自喃喃,“呀,今天不是来说排位赛的么,怎么被截胡了?”

某时,他目送少年和女子离开,待得深夜时候,又在操场上看见了少年的身影,轻笑一声,“送别了友人,还要回来坚持锻炼么?亦或是···”

二十八号,少年与芸布衣说起了故往清泉,说完之后心中有了潇洒,待到夜色降临,飞快地跑了二十圈。

二十九号,他跑了一万米。

三十号,他看了看伤口,跑了六千···

就这么,三十一号的时候少年伤口重新结痂了数次。

不过,对疼痛,已是渐渐习惯了。

“嗯,弹跳能力有所恢复,即便不能发挥一半实力,但也够用了。”夜晚,跑完后的他跳了跳,开始展望着明天的六一邀请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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