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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梦界,当真是神奇。”

梦境消散,张梓回过神来,越发期待下一个梦境。

他看向前方,前方有一团光芒,他笑笑,主动走了过去,融入进去。

“直奔主题吧,大梦浮生。”

“彻悟、非凡、天空?”

——

《非凡之人》

彻悟,伴随着疯癫,失去痛苦,也失去快乐。

经历,不仅仅是由他人之因缘际会,不仅仅是由命运所赋予,也是由自己创造。

命犯五关,可能每一关都得经历磨难,每一关虽不至于像九九八十一难那般,却也不会少了。我暂且认为我处在了第三关,第一阶段的人生我实现了内心的萌芽、思想的积淀、心灵的彻悟;第二阶段的我已是发觉内心极致的对立在融合。

与乱对应的是静,与毁灭对应的是创造,与庸凡对应的,是超然。

来时我在想,有时,我会产生名为毁灭的欲望,其名也为破坏: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让一切归于尘埃,等待着它的复苏,等待着我的苏醒——毁灭亦是重生,破坏亦是创造。

打破了现有的格局,才能创造新的人生。

尹风作了一首诗,我命名为尹风。

《尹风》

凡间美好的东西太多,何必为人?

大千世界,何必执着于一个人?

我感觉去哪里都一样,哪怕一去不回

我也只是世界上孤零零的一个我

没有会让我留在哪

没有人会让我想去找她

品了尹风所写,我便也写下了我心中所想,其名高度。

《高度》

我早就站在了他人无法仰望之高度,所以

他人之所关注,我不关注

他人之所追逐,我不追逐

既然我不在意名利权欲帝座皇图

那么我便无所忌顾

经历人世浮华只为大道,只为远方

只为彻悟

我感觉我又高大了几分,当一件俗事与我有关,我身处其中而置身事外;当他们为了俗事焦头烂额、弄虚作假、处心积虑之时,我直接身处其外了。阴险小人能够针对我的最大限度都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我站在天之上,俯瞰他们在阴影里做的一切,觉得无趣,就转移了目光。

当他们还在探询之时,当他们因为懦弱卑微而报团取暖之时,我早早地就站在了山巅。

言语是攻击的良药,谎言可以轻易改变一个人的判断,世俗给我戴上了许多假面。但我不在意了,我有一腔浩然正气,做该做之事,为该为之事——我已懒得去在意,不,不是区区在意,而是没有一点点浪费人生的心思了。

毫无意义的事情,早已做出的选择。

思想,随时都可以陷入狂潮,他的原型是我,可我的目标不仅仅是在未来成为他,也要超越他——我有得天独厚独一无二的思悟的天赋,有些计划变成了习惯,度百年如一日;有些则是随缘,随时可变,因为活在世间,莫刻意,也莫强求。

余生百十载,活好一天是一天;凡人的一生都没做有意义的事,迷失在江湖里;而我从红尘中来,归于红尘外去。

我已有了如此心境!

融合对立的极致,破了关吧!

非凡之人,自有,非凡之命!

——

“非凡之人,自有,非凡之命!”少年品悟完,看了看四周。

他所处的地方,是跑道的起跑线;跑道很宽,足足有百十米,但却不仅仅像是百十米那么简单——从少年的身旁传来了鼎沸人声,他看向身旁。

身旁,是无穷无尽的人,成千上万,十万百万!

无数的人,站在了起跑线上,等待着枪响。

前方的路,虽是笔直,却充满了艰险:地上时不时的会有些石头,有的地方的重力还发生了变化,有的地方发生了上下曲折,但整条路依然笔直;时不时,会有些落石从空中落下,还有羽箭飞剑雷电与火焰,甚至于有着十八金刚铜人阵。

一切的一切,都象征着危险,都预示着非同寻常。

如此危险的路,却是让人趋之若鹜。

那么,前方一定是有着吸引他们的瑰宝!

到达终点,他们就会有所收获?

终点,在看不见的远方的远方?

还是说,这只是整条路的一部分,只是整个试炼的第一部分?

这,仅仅只是第一关!

“大道,在试炼的终点,世人渴望超脱的生命,所以走上了这条危险的路;”他看了看前方变幻的风云雷电沟壑巉岩,“哪怕等待着他们的,有数不清的死亡;哪怕他们寻得大道的机会渺茫,当他们看见了超脱之生命的冰山一角的时候,他们的人生就变了,他们迫切地想要去获得,去寻找。”

“即便获得不了,走走这条危险的路也是好的;即便只能完成试炼的一部分,哪怕只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也会让他们的生命变得真实而有意义。”

“他们很幸运,心灵开始萌芽,他们开始追逐真正的生命。无论这生命是漫长还是短暂,也终于让他们的人生有了色彩有了价值。”

“奔跑吧!生命!”少年笑笑,站在了起跑线上,他看向前方依然看不见终点,看向前方,只是看见了一团迷雾;既然有迷雾那么就去冲冲,冲开了迷雾,就有迷雾花开。

身旁的人,更多了,他依然排在起跑线的最前面;他知道他们有了追逐生命的机会,可他们现在依然只是凡人,他,其实也是凡人;他不想与凡人为伍,即便这条路上的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上了星光璀璨的路···他早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走下去,一个人,孤独地走自己的路。

他有认识的志同道合的他们,不过,每一片叶子都是不同的,每一个生命自然都是不同的,每一条真正的人生路也是不同的;他们会偶尔在路口相遇,欢聚一时,便分散开来,继续走各自的人生路。因为走自己的路靠的是自己而非他人,走自己的路,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享受,都是彻悟。

“啊!我还是习惯一个人奔跑啊!”

“那看来,只有跑快点,或是跑慢点了。”

“也或许,开始奔跑之后,会有成千上万的跑道,我选了我的跑道,便没有人能够踏足。”

少年轻声喃喃,低语的时候,他又看见身侧出现了一个人——他不是奔跑的人,他像是NPC,他的手上有一面旗子;他看了看他,微笑示意;而后他看向所有的他人,轻轻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

所有人,忽的都安静了下来;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举起了旗子。

旗子上扬,挥下,空中响起了他的声音。

“开始!”

轰!所有人,开始了奔跑。

“不应该先喊预备一二三么?”张梓吐槽着,在旗子挥下的一瞬间便奔跑了出去,他跑得很快,十万百万千万的人落在了他的身后,可也有几个人跟随着他的脚步,只差数米之遥。

他跑着,渐渐地就不急了,他发现他自己一个人是一条跑道,其他跑道或少都有三两人或多那便是上千人,跑得快的他们身后有无数的人追赶;他跑得最快,也慢慢地慢了下来,身后却始终无人追赶。

“龟兔赛跑,海纳百川,无论怎么跑,终是会跑到终点,所以无需去追逐得到第一,只要能到达终点,便够了。”少年慢了下来,在跑的时候如履平地像是跑的正常的跑道,他看向四周,四周不断地有人超越了他,是最快的那一批——他们冲到了他的身侧前方,而后,响起了不少的声音。

轰!

一人跑着的路面上,出现了数块石头,石头出现得突然,他因为跑得很快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冲了过去,险而又险地一脚踩在石头之上,跳了过去,可是跳下的地方,又是出现了一块石头!

这石头,还有些畸形!表面有十八个角,表面之下就像是嶙峋的巉岩,简单来说它没有一个可以平衡的着力点,踩上去,百分之九百九十九会打滑!

他跳了上去,近乎垂直落下而带着惯性的力道发生了‘车’道偏航,力道被分解,左边大了些,也顺便带着他的身体朝着左前方倾斜;而其人速度很快,像是要四肢趴地了!

可他的反应也很快,在倒下的时候,他左手撑住了地面,感受着被改变的力道给自己的身体也施加了一个对应的力道——他在地上翻滚两圈而后来空翻四分之三周,接着便顺顺利利地跑在了跑道上;不过,他的速度稍慢了点,像是在警惕忽然出现的怪石。

另一人,也面临了考验——他的上空变得灰暗了点,天空里,出现了不断浮现的落石,布满了前方的百米的路。

在奔跑的时候应付半空落石是一种极其艰难的考验,而第一波考验往往不会这么艰难——落石在地面上印了黑色的圈,使得那人知道落石落下的地点。

他只需要避开每一个黑色的圈,便可以避开所有的落石。

他的速度慢了一些,开启了灵活猿猴模式,他一会儿左脚点一下一会儿右脚点一下,像是用了最为基础的游身步,甚至于手上还出现了一颗带火的篮球;有的黑色的圈范围极大,相邻的两个圈之间留有三十厘米左右宽的过道,就像是两个大圆差了一些相切——他侧着身子,从相切的过道里穿了过去,身边,也是响起了落石砸在地面的声音。

他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汗水,看向前方,给自己加油鼓气,也一鼓作气,冲了出去。

一道曼妙的曲线划过,不多时,他冲过了落石的区域。

他慢慢地停了下来,稍作休息,等待着此条路上接下来的考验。

第三人,则没有前两人那么幸运了,不过也十分地幸运。

一道雷电,从天而降,打在了他的身前;他冲了过去,才发觉刚才有着一道雷电落下,他回过头,看着后方的地面: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坑,黑色的坑正在慢慢变浅与消失,但也显示了雷电的威力;他有些后怕,脸上冒出了冷汗,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身上出现了电流,电流不大,但也足以让他的身体颤抖。

他被迫地抖动了身子,头发都竖了起来,脸变得黑了些,也倒在了地上;过了十几秒,他从地上爬了起来,顶着大背爆炸洪格头,继续奔跑。

跑得快的人已经开始承受考验,跑得慢的人又怎么会不接受考验呢?试炼之路的第一关又不偏心,所以,也是对后方的大部队,实施了考验。

那些路上,有着很多的甚至于成群结队的人,嶙峋的怪石出现在路面让无数人跌倒甚至发生了蝴蝶效应的叠罗汉,落石落下砸一大片,把他们砸到了地底下,雷电劈下,还有灵性地分成了无数的电流,让得众人的头发开了花···

没人死去,只是也许需要重来,也许需要中止一会儿。

就像是砸地鼠一样,地鼠被砸了,昏迷一会儿,就会继续窜出来。

···

从前后左右的奔跑者身上转移回目光,少年继续着悠闲的奔跑,他看向前方,轻笑一声,“我这条路倒是好,什么神奇鬼怪的东西都没有,应当是最为悠闲的人了,或许,这就是我与他们的不同之处吧,也是我的非凡···马特!”

少年还没说完,脚下就是出现了一堆嶙峋怪石,怪石不像他人的那般出现在前方而是出现在脚下,一出现,就是密密麻麻。

“看我顶尖的兰蝶滑云游身步!”张梓不慌不忙,轻轻点在嶙峋的怪石之上,像是风一般,滑了过去。

曼妙的曲线,如同蝴蝶曼飞、风去云行!

嶙峋怪石虽有百米,这百米,却也只让少年游了五秒;他渡过怪石试炼,稍作休息,却又见得,他的脚下出现了黑色的圈。

“这么搞事的?”

少年暗道自己乱立flag要遭天谴,话都说出口了肯定是要引起第一关的反应——通过关卡就有机会获得大道,那么每一关都有灵性实在是再正常不过;既然你觉得什么鬼怪神奇的东西都没有那就来一点,既然你觉得悠闲,那我就把试炼升升级,反正你渡得过去!

“渡得过去?对哦,我是渡得过去!”少年忽然如此想道,便没有像之前的人选择躲避,他慢悠悠的继续跑着,黑色的圈也是出现在了脚下——落石从天空中落下,就要砸到他的身子。

他不急。

只是伸出手指,朝着上空点了点。

啪!

落石粉碎!消失不见。

他走着,时不时地朝着上空一点,那一处落下的落石便被捣鼓得粉碎,百米长的落石试炼路他跑得就很慢了,更像是散步,足足花了二十秒的时间。

前一半,还有着落石落下,不过都被他捣碎了;后一半也是有着落石落下,但黑色的圈似乎因为知道对他无用只是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少年的身边有着落下的砸成了碎片的石头,有着四溅起来的灰尘,还有点像是爆炸;他不疾不徐,从烟尘之中慢慢地走出,就像是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一般:身后一团火花,我自狂妄潇洒。

他,走了出来,走出了落石的试炼。

身前,又是出现了一道雷霆一道雷电。

他伸出手,朝着它们招了招手,两道雷电便像是宠物一般,变成了装饰,悬挂在了少年的身上;他看了看蓝色的雷电,想了想蓝色的围巾不错,低语一声,两道雷电便变成了围巾;围巾上还有雷霆花纹,看上去,十分地神奇。

雷电结束,他跑着,前方又多了一道狂风;他同样是招招手,狂风变成了黑色的风衣,被他披在了身上。

云,变成了风衣上的图案。

雨,变成了一把银色的剑。

羽箭和飞剑飞来,都融入了银色的剑中。

火焰出现在少年的手中,变成了一朵花···

他跑着,身边不断地有人超过了他,也不断的有人被迫中止;在十万百万千万的奔跑者中他名列前茅,从未离开前十。

他跑着,身上更多了装饰,之前的风衣或是飞剑变得透明了些,也或是消失了,又有了重新融入的酒壶腰带。

跑着,前方终点的迷雾像是变浅了,似乎看得见终点。

可是,终点,似乎还很远很远。

他跑着,看着终点,觉得终点好像也就如此,随时可以到达;终点,似乎并没有什么。

他跑着,忽然觉得有些怪异;他摸了摸下巴,摸了摸额头,看了看四周。

他将双眼微微睁大,看向终点,看清楚了:终点是有着宝物,可似乎,还比不过他经过试炼所获得的一席风衣,一把飞剑。

某时,他忽然跑得慢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想跑下去了?”他有些疑惑,从奔跑变成了走,他看了看前方,看了看终点。

某时,他不走了,停了下来。

“前方,是否有真正的终点?”

“无论有没有终点,我想,无论是我亦或是他们,选择奔跑的目的都是为了完成试炼——奔跑只是试炼的第一关卡,我们需要闯过它,到达第二关。”

“所以,其实只需要到达第二关就可以了吧!”

他笑了笑,觉得终点并不是答案,并不是他应该做出的选择;当然他可以一瞬间到达终点获取宝物然后再返回,可他对终点的东西,对到达终点的名誉荣誉,没有丝毫的觊觎。

不在意。

不渴望。

不关心。

我现在的目标,只是想走到第二关去看看,看看第二关有多么的神奇。

“如果方向错了,停下来就是前进。”他看向了后方,觉得来时的路就有答案。

他身上的装饰少了,风雨雷电羽箭飞剑,通通融入了他的身躯。

他停了下来,走了回去。

一路上,有人奇怪地看着他,他们嘴巴动了,声音却是没有传到他的身旁。

他一目十行,一步千里,他慢慢走着,却是很快地回到了起点。

NPC还在起点,等着他,像是引路人。

他很开心,因为他知道他找对了方向;一个人看见跑道的潜意识就是要跑向终点;一个能够随时到达终点的人往往会先到达终点,只有随意随缘的人,才会不在乎终点的迷幻,选择返回。

他笑了笑,朝他打了招呼。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少年点了点头,“我知道路在脚下,所以,我回来了。”

“路,一直就在你的脚下,”引路人笑道,“我很开心,你选择了返回···也许你到达了终点也会收获很多,可我觉得你终究会失去些什么,你没去终点就选择了返回,你会获得更多。”

“得失相随,有所获得,本就注定有所失去,”少年说道,“其实即便是如今,我一念之间,也能到达终点,只是——我觉得无聊了些,终点的宝物我早早就拥有了,再去获得,也不过是给我的人生添上重新而重复的一笔;我现在就想过来看看,走到第二关。”

“嗯,你说得对!”引路人点了点头,“你脚下的路,仅仅只是跑道,通往第二关的路,需要靠你去寻找。”

“若是没有路呢?”引路人又忽然问道。

“没有路,就打出一条路。”他答道,看向了四周,起跑线的四周清晰得很,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他看着,空中也渐渐浮现了一条路,这条路要慢慢地下来。

这条路很窄,只供一个人走。

他忽然看向了前方,前方的跑道上,有很多人回过了头;看见返回的他,他们有不少,都选择了驻足;少数选择了返回。

还没开始追逐人生的他们有了心灵萌芽的契机,追逐浮生的他们有了成为真正的人的更大的可能,他看见了他们的未来,他们之中,有了真正的人。

有趣的灵魂万里无一,可若是等着他们结束了试炼,或是第一关,或是第二关,或是随着试炼某时的结束而结束;他们,也不会再仅仅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你曾经,有过普渡众生的时候么?”少年忽然朝着引路人问道。

“有吧!”他答道,又想了想似是回忆了遥远的过去,说道,“有的时候我尝试了,失败了,结局没有出乎我的意料,结果让我有了淡淡的理所当然的失望;失败总是多于成功,我只成功地,改变了极少数人···从某时起,我就很少尝试普渡众生了,因为这世间,少了值得被拯救的人。”

“所以,”他指了指这条路,“我给这次试炼,做了引路人,筛选了有着可能的灵魂;彻彻底底的凡夫俗子并没有来这的可能,是鲤鱼跃龙门,而不是灰尘跃龙门。”

“你的选择,是什么呢?”引路人问道,上空的路更加的清晰了,也更加的近了。

近了,融入了奔跑的路,却又彼此分离。

出现,只是出现在少年的脚下。

“没有路,那就打出一条。”少年潇洒地笑笑,一拳轰向地面。

地面破碎,露出了一个大洞;大洞蔓延,使得整个奔跑的路像是决堤了一般,下坠着,消失不见。

路的下方,出现了另一条路,路里,有着空间的波动;从波动里,传来了第二关的气息。

“没有路,确实就应该打出一条,”引路人朝着张梓挥了挥手,“少年酱,你的决定,我为你感到自豪!”

“我是你孙爷爷当然自豪咯!”少年笑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让得引路人愣了愣,他趁着这时光,朝着下方跳了下去;原先跑道上的其他人,有不少慌乱的,却也在原路彻底消散后,落了下去。

起跑线上,引路人轻喝一声,同为修心之人,他自然不会在意少年的出格之莫大玩笑,他笑了笑,融入了虚空,消失不见。

“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剩下的路,该你自己走下去了。”

“我相信你,能够翻过天空之墙。”

第二关,开启了。

——

“石碑?”

少年在石碑前驻足良久,身边来了无数的人。

石碑,就是通关的试炼,获得石碑的认可,就可以通过这第二关;少年的身上有石碑的共鸣,若仅仅是通过第二关?

“那一定就像是势如破竹!”少年心想道,看向地面,随着话语落下结束消失他才打量起了四周:地面是用竹子做的,就像是一张张的竹排拼凑起来,四周无边无尽,前方的石碑像是很宽,其正对的地面可以坐无数的人。

竹子做的世界?没有尽头。

“吼!还真是要势如破竹啊!”张梓笑了笑,还去寻找了会儿,可他也没找到之前的引路人;他又在想会不会有一个新的引路人于是又去寻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一个别样的人。

“好了,是真的没有了。”

“看来,从这一关起,我就是要靠我自己来闯关了。”

“等等,我的第一关,还不是靠我自己闯过来的。”他坐着,等待着石碑前坐了无数的人。

他们大多盘膝而坐,还有的闻鸡起舞唱歌跳舞,都是在寻找着潜藏中的与石碑的呼应。

每个人的呼应虽然很淡,但千万缕融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小溪;慢慢地石碑有了变化——石碑的表面忽然出现了几个凹槽,凹槽里,是等待着出现的字。

字?

“用缶字,写一句话,可以是偏旁,也可以是缶的变幻。”一行字,忽然出现在了一个人的身前,他走了过去,坐得靠近了些,想了半天,却是没有想出什么。

他的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却是不知道写些什么,他和石碑的共鸣更深了,但是却有些胆怯;似乎是胆怯自己写的答案不够让石碑满意,似乎是在胆怯写出了答案之后,去了第三关,会如何。

试炼的关卡,到底有几关?

可至少,也有三关。

石碑的表面很宽,不仅仅能让一个人写答案,其他人也能写,若说每一行字都是谜面的话,那么每个人都有对应的谜底。

其他人,也看着了不同的问题,思考着了。

他要想出答案了,一行字,也是出现在了他的心头;他要写了,心中却是忽然升起了一个想法——他在石碑表面写了一行透明的字后,并未完全脱离;而石碑也是给他开了一个小口,小口位于他的四周,他随时,都可以从小口子,进入第三关。

他寻着内心的想法,看向了少年。

他感觉到,少年有着更为正确的答案。

正确?

“用缶字,写一句话,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写?”他走了过来,朝着少年问道,同时还递过了一张泛黄的信纸和一只毛笔。

“用缶字能写什么话,当然是当做偏旁或是做个化学的变化啦!”他随意地回答道。

他的眼眸亮了亮,在问话的时候,他并没有问出那一行字的后半部分,可是,少年却是直接说了出来;这个问题对于他并不是问题,就像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像是平时所说,所以,也会也能像平时所答。

少年想想,缶字,就是个鼓,鸣锣打鼓还挺欢快的,那么是要写点喜庆的话语么?

少年又想,缶若是做了变幻,往大了延伸,就是乐器,变成笛子?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何处笛声随风荡?或是变成紫萧?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好吧,我不懂乐理,还是别用乐理方面的东西了。

敲锣打鼓大喇叭吧!

似乎有点乱来?那还是随缘点吧,缶字做了偏旁,成了罐字。

罐装?

少年笑笑,随着心中随缘,写了下去。

他写完了,泛黄的信纸变成了一张纸条,那只古朴的毛笔也融入了其中;他递给了他,继续打量四周的人,看着他们,写出每一个有所呼应的答案。

他接过字条,愣了愣,却也没有出声。

他记着了纸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觉得这就是完美的答案;少年的答案,是完美无瑕的,是随缘到极致的,是极致到了无需一点点的做作,也没有一点点的别扭,因为司空见惯,因为,充满大道的问询,已经变成了自然。

他将那一行字,写在了石碑上。

石碑呼应的小口没多少变化,只是换了形状也稍微大了点,变成了一个人的通道;通道变得圆满,他已经获得了试炼路上,最大的收获;他到达第三关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但是,他去了就可以了,不需要再去追求什么,再去获得什么。

他满足了,剩下的,便是随缘着,等待着试炼的结束。

随缘经历,等待着回归凡尘。

通道,出现在了他的身下,他趴了下去,跳了下去。

进入了第三关。

石碑上,出现了一行字,当真是普普通通,随意到了极致。

“罐装牛肉,火腿肠,方便面,风味酸奶,统统十块!”

···

一个人的身前,也出现了一行字。

“你觉得,一个人活着的时候,要抱有什么样的心态?”

追求?奋斗?自立?自强?

拼搏?

争夺?

为了梦想而不断前行?

他想了很多,想了无数的答案,可却也觉得没有一个固定的足够呼应的答案;他想了很多,心中升起了两个想法:第一个是一个不够完美的答案,另一个想法,让他看着了他。

“请问一下,”他走了过去,靠近了少年,“人在活着的时候,你觉得要抱有什么的心态?”

张梓见人过来,并不意外,似乎他变成了一个先生,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他有的时候也会选择悬壶济世普渡众生;第一关的他选择了为众人开路,给本就筛选了一次的他们创造心灵萌芽的经历,到达了第二关的他知道这是他们能够有莫大收获的最后一个关卡,第三关,他们或许能够去,但是却只能去看看,去经历,却无法获得最为终极的瑰宝。

可是,能够去看看,不就已经足够了么?

很多时候,我不也是走一走看一看么,即便宝物就在我的眼前,我或许也会视而不见。

所以,他坐在了这里;像是一个太傅,等待着学生的求教,也似是论道。

所以,他走了过来问了他,他并不奇怪,而是重复了一遍问题,“人在活着的时候,要抱有什么样的心态?”

要抱有?

问题的本身,是说的要字,而不是应当应该或是可以。

其实,要这个字,也是一种考验吧!

人在活着的时候,可以抱有死亡的心态了;人在活着的时候,应该抱有死亡的心态。

这就是答案吧!

一个氤氲的通道,出现在石碑的背面;他们没看见,他们看见了;他想着把这个答案告诉他,却又感觉到:这个答案,不能由他所说,甚至于他写不出这样的一句话,这不是属于他的心境,能够属于他的,只能是更为简单的一句话。

但也同样,代表了浩瀚的心境。

“人在活着的时候,要抱有活着的心态。”他想了想,淡淡地答道。

他愣了一下,却又像是醍醐灌顶,他拱手谢过,走向了石碑,将这句话写在了石碑上。

一个通道,出现在了他的身前,他的身心尽可能地完美了,他不知不觉地笑了笑,走向了第三关。

试炼路的关卡,可能只有三关吧,也或许在第三关之后有新的世界,可是,从第三关开始,试炼路和他们便没有真正的联系了。

能让他们获得心灵萌芽的机会,从凡人跳脱到第二关的境界,已是他,大善的救赎。

他看了看四周。

···

“昨天,我有些累了,趴在了床上;我小眯了一会儿,便过去了数十分钟,我没有想到今天的我就来到了试炼路,若是知道,我会提前做些准备吧——就不吃火锅了,也少吃点饭,其实吃不吃好像都无所谓,因为来到此地,我就感觉它超越了现实的世界。”

“可能是昨夜没睡好,他们在奔跑的时候,我困了;我还是跑了几步,然后就困得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有些畏惧,像是梦见了什么,也或许,是做了噩梦?···我看向前方,前方不断地有落石与雷电,有着风雨与佳肴,来自天地的试炼并未将我们抹杀,只是让我们需要跑更长更久的路;睡着的时候,是听着了梦外的轰鸣么?我想了想,又觉得身体有些不听使唤。”

“原来,我一直枕在了我的手上,让我的右手麻了;我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啊,抬起了我的右手,没有知觉,倒是有些电流···难不成,在我睡着的时候被雷劈了?还真有这种可能,温柔的雷电仅此一家,可我的头发也没竖起来···”

“我的手,还是没有知觉,我有些畏惧,不能控制自己的畏惧;因为畏惧,我呼唤着它,它也给了我回应——它苏醒了,我又重新是一个完整的人。”

“我想知道完完全全的真实的我自己,我习惯了孤独地走下去···我与他人不一样,没有留恋与牵挂,所以可以去往四面八方。”

“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呼应···”

少年看了看他,看着的他正在石碑前喃喃自语,而等着他说完,石碑的前方,也是浮现了一行字。

“写写你自己。”

他看见了这行字,寻了纸笔,在石碑上写了下去。

“我觉得,执着于活着,不如放肆地活着;从前的我只想成为他,却是发现,我慢慢地活成了他,也慢慢地,超越了他;生死自有天命,活着,便只管去浪···”

“我以为我很爱家我很想家,却也觉得,我冷漠得可怕···不是这个地方,而是离开家的每一个地方,我都感觉无所谓,我没有想回家的欲望,没有怀恋的东西。”

“我没有任何的留恋和不舍,无论是对他们还是对亲朋好友,无论是故乡还是一切,我都不怀念,哪怕一去不回,我也觉得无所谓···我本来就是世间的过客,去哪都好···我只是世界上孤零零的一个我,没有人会让我留在哪,没有人会让我想去找她。”

“终究,只是世间的过客,没有任何留恋和牵挂。”

“人间烟火缥缈,去哪里,不是走一遭?”

石碑,绽放了,释放了光明。

光芒包裹着他,将他带向了第三关。

少年看着,笑了笑,“从整个红尘筛选,甚至于跨越了时代,也不过是筛选出了千万人···若说这之中没有心境超脱的人,我是不信的。”

“若说之中,又心境胜过我之人,我又是不信的。”

“不信?却又没有信与不信的必要?因为我已经没了执着,不执着于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

“这个问题,问得还真没意思,哈哈!”

···

越来越多的人,朝着少年问询。

零星的人,只靠着自己,便给出了完美的答案。

进去的人不少了,少年觉得差不多,便走到了石碑前,伸出手,触碰在了石碑的表面。

“请写出一篇诗歌。”

“我去,我也需要走一个过场么?能不能直接去第三关?”张梓揶揄一句,他知道石碑有着远超世人的灵性,听得懂他说的话。

“你也知道就是做个过场,连走个过场,都不愿意么?”石碑出声回应,这声音,也是只有张梓听得见。

“走个过场,我还觉得有些麻烦。”少年说道。

“就走个过场而已,别墨迹,你就随便写个浮生的诗歌好了。”石碑淡淡地催促,“写完了,我也顺便筛选完了,能够一看第三关的人还是不少的,可也有不少的人会停留在第二关···等你去了第三关后,第二关便结束了,他们也随时可以离开···今日的你是在普渡众生,你瞧,他们的心灵都获得了成长,靠着自己能进去的人也都进去了···现在剩下的人中,只有部分是有进去的可能的,在你的帮助下,才有可能,所以,你得帮帮他们。”

“帮他们,打开第三关的他们,”石碑又说道,“同样的,也是筛选,筛选出不多的,够格的灵魂。”

“感觉你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少年看了看四周,四周的人不少还在沉思,也有不少的人已是结束了旅程,他说道,“既然你说了浮生二字,我便也再写一遍曾经写过的诗吧!”

“愿闻其详!”

少年动了,没有动笔,文字却是漂浮了出来。

像是音符,飘飞在了半空。

什么,是浮生?

《什么,是浮生》

什么,是浮生?

悠闲的老夫老妻,无忧无虑的孩童

大街小巷的唤声,庸碌的人

夜晚依旧车水马龙,落魄了红尘

什么,是浮生?

黑夜里的行道树,渐渐昏黄的街灯

璀璨过了的星空,留下了一叶孤城

愈发多的世人,失去了灵魂

什么,是浮生?

驱赶利益的车夫,弯腰低头的世人

瘦弱臃肿的脸庞上,泛着空洞的眼神

世俗雕缝的烂作,六窍玲珑的双魂

如何品得了,万物复苏的黄昏?

早起走过,孤鹜飞过的清晨

江边人间,枯草缝里道残存

垂钓山巅寻谪仙,了然无趣下一村

花明柳绿阡陌畔,闲农笑问何处人?

试与天公齐比高,但教地狱少一层

不写万年千古文,只作过客百岁真

生这一生,品一品红尘劫难

活这一世,渡一渡万象浮生

文字,若音符慢慢飘飞,在空中飘飞着,变成了一层七彩的纱布。

轻轻地,落在了石碑的表面。

遮住了它。

光芒,又一次释放了,这一次整个石碑变成了光,照亮了竹子的世界。

被光照着,有的人依然原地坐着却也像是如品佳茗;有的人,进入了新的世界。

更多的光芒,融入了少年的身躯,他拥抱了光。

他拥抱着光,进入了第三个,试炼的世界···

——

周围的人,依然挺多的。

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了半分的追求——来此就是来经历的,或者说是游玩,来到第三关的他们欣赏着景色,品味着空间中淡淡的大道的气息。

有的地方,依然是竹子路,是竹林。

有的地方,开了花长了草,像是花园一般。

有的地方,是绿色的草地,绿草茵茵,释放着生机。

有的地方,出现了河流和小溪。

有的地方,又是深渊与峡谷,是海洋与洪荒。

来到这里的人,像是变成了游客,来此是来春游秋游野炊和郊游的,来这里爬爬山涉涉水走走路,逛逛街。

不知不觉之中,就会有一些收获;在收获中,等待着试炼的结束。

少年也是走着,心想着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他的身边,便出现了一片樱花树,樱花树的树枝还挺高的,最低的,离着地面恐怕都是有着三米之高;樱花开得粉红,充满了醉人的意境。

他跳了起来,伸出手,碰着了樱花树枝,却还是没有摘下一片樱花。

“樱花的美景,应该是静静欣赏。”他拿出了一张野炊的格子垫布,坐在了上面,垫布上还有了一个饭盒,饭盒里,装着几个紫菜寿司。

他吃着寿司,欣赏着美景。

少年走着走着,想到了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他的身边,便出现了一条河流,河流像是小溪,也像是大海,它有小溪的潺潺的温柔,也有大海的无尽浩瀚。

他走到了河边,河边便出现了一艘船,他上了船,发现船上空无一人。

他想试试开船的感觉,坐在了船上,心念着无风云不动云动心随风,这艘船便展开了帆布,也有一阵清风拂来。

帆,扬了起来;船,开动了。

少年坐在船头,欣赏了一路的景色,从河流飘到了大海,从大海驶向了小溪,从小溪,流到了河流的起点。

坐得够了,少年从船上,跳了下来。

少年走着走着,想起小时候看的一部动画,揶揄道,“欧!赫拉克勒斯,我的孩子!雅典娜,我的女儿,你把仙女贬下了凡间,变成了蜘蛛···哦!赫拉克勒斯,我赐予你大力神的称号,恐惧暗影,你就是最为极速的人马···赫拉,你是个恶毒的女人,海神波塞冬,是你造就了海王么?农业女神,你的名字可真像模特···爱神,你是丘比特还是阿福落地特?”

“年少的时候,也是看了有趣的故事。”

少年笑笑,身边,出现了一个花园。

虽是花园,花园却给了他富丽堂皇的感觉,花园的四周有着宫殿的虚影,像是通往了遥远的高空。

高空上,还有宫殿,有一座恢宏的圣殿,圣殿之中,传来了神仙天使的歌声。

圣殿旁,似乎还有其他的宫殿。

“我不会,还真到了圣山上吧!”

“长弓木辛,又不信神,也不信佛,不迷信鬼怪传说,这十二星神,也不过幻想出来的罢了。”

“破!”

他掐了掐指,身旁,只剩下了普通的花园;花园中有个花台,花台的四周都有椅子。

他想起了过去的事情,笑了笑,躺在了椅子上。

···

走着走着,像是走到了终点。

一堵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它很宽很高很广,像是黑色,也像是吞噬一切的虚无缥缈;它的上端流淌着火焰,滔天的火焰可以吞噬一切的生机,却又有别样的温柔。

象征了死亡,也象征了生机。

墙身上,还有一个露出一半的像是展台的东西;展台上有透明的罩子,也许是玻璃做成,折射着钻石般的水晶光芒;

展台里,有着神秘的瑰宝,瑰宝就在前方。

很多人到了这,有不少人驻足,却是没有伸出手去触碰;他们没有觊觎之心,知道自己来这只是游玩和欣赏,能获得,但也只能获得他们能得之物;瑰宝,并不属于他们,但看看,也总是可以的。

少年来了,瑰宝便亮了,像是寻找到了主人。

他们看向了他,面露了一秒的惊讶,然后又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等待着他的进一步的所为。

他靠近了,却是没有看向瑰宝,也没有去触碰他,而是看向了墙。

“天空之墙?”

“只有越过天空之墙,才能进入真正的世界?或者说,才会有跨越境界的收获?”

“这,是只属于我的试炼,他们只是观众,只能当观众。”他看了看四周,看了四周的游人,看的时候瑰宝还发出了光,其展台上的钻石玻璃水晶罩子,都是被撤下了,它像是朝着他发出了呼应,想要成为他的附属,想要他成为它的主人。

它是瑰宝,是有灵之物,难得地遇见了有缘人,自然是主动择主。

可是,他没有反应,瑰宝的光芒虽是亮得璀璨,他也没去在意;他知道,和瑰宝媲美的大道他已经获得了,有些大道可能还未拥有,但是他不难创造;他知道,若是平时时候,说不定就去把玩把玩了,可他是谁,他是随浪,他是随风,他行事随缘随意;此时的他没有获取瑰宝的想法,因为他想越过高墙,总不能扛着一个东西翻墙吧!

“我的身后,好像是没有背包的,所以不能背着。”

“它的形状,我也没有看清;或许是一个苹果,或许是一个樱桃,也可能是个三角锥···”张梓没多想,靠近了墙,墙带给了他们死亡的感觉,他们惊呼一声,却也没有阻止。

墙身上,流淌着黑暗。

他将右手,放在了墙身上,触碰着了黑暗。

“想要战胜黑暗,只有化身黑暗,或者,变成光明。”他忽然低声说道,“我记得,这是我曾经某个时候说过的话。”

他看着墙壁,又摇了摇头,“这黑暗,不是纯粹的黑暗,但也是纯粹的黑暗;它融合了光明,表现为了黑暗的形式;就像是一个人有两种性格,在一个时间段,只需要表现一种便是了···是了,它融合了光明与黑暗,是为极致,它就像是混沌,但并未做到阴阳大成···它有两种表现方式,而墙壁是暗色系的,所以,就流淌着黑暗吧!”

“等着哪一天,说不定,这面墙上又会流淌着光明,像是挂了彩灯。”

天空之墙有灵,释放了些许光明,而后,又重归黑暗。

是啊,它确实融合了对立的极致,墙身上的还不完美,它本身的,却近乎完整了。

墙的两面,是两个世界,也是一个世界;第三关的世界已是充满了大道,第四关的世界···不,或许不能称作第四关了,墙的第二面,是融合的极致的世界:其中,大道也达到了极致。

很少有人能踏入那个世界,或者说,只要获得了超脱,才有机会踏入那个世界。

“我,能踏入这个世界吧!”

“那么,要开始攀爬了!”

少年笑笑,准备开始攀墙;天空之墙无论是给他还是给他们的感觉都是无法攀爬,不仅仅只是光滑无法受力,而是墙壁之上有着考验的事物。

他不会在意,因为很早很早他就在等待着一个契机,因为来此,他就是来接受考验的。

他笑笑,爬了起来。

随着他的攀爬,天空之墙发生了变化:墙壁顶端的火焰从顶端倾泻着流淌而下,很快便弥漫了整个墙壁;火焰之中不仅仅有着炽热,还有着吞噬。

炽热,只是基础的基础,因为超脱的人能够随意地抵挡严寒和炽热;可是吞噬却不一样,吞噬或许做不到吞噬一个人的所有,却也是能让张梓变得疲惫,也或许会让他分神,然后他会从墙上落下,不会受伤,但是会重新攀爬。

“百分之一,百分之二···”少年攀爬着,感受着火焰之中的吞噬,他感觉着内心的奇怪的疲惫,没去多想。

存在即是道理。

他分析了他的速度,火焰吞噬的速度比他攀爬的速度要慢,所以,在他可能的分神落下之前,他就能爬到墙顶。

“这一关考验,还真是简单。”

他自信地笑笑,在笑了之后,天空之墙的火焰,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天空之墙不是有灵么?可是,火焰是固定的,不会产生多么强大的灼烧。

至少,对于少年而言,就是如此。

“四十九,五十···”

“八十七,八十八···”

爬着爬着,他便接近顶端了,进入新世界之前的最后一个考验像是三关之中最简单的,或许,是因为这层考验,只针对了他一个人,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考验。

“也太简单了吧!小爷,来啦!”

离着顶端,只有一米的距离,张梓自信地没有双手抓墙而是双脚在墙上点了点,向上跃去!

自信,过了头!

下一刻,墙身上出现了一根柱子,将飞向顶端的张梓,撞了出去···

轰!

少年落在地面上,溅起了一层灰尘;他从地面爬起,拍了拍裤子,暗道自己又是好巧不巧地立了一面旗帜,不过,时间还多。

他看了看天空之墙,继续着攀爬,慢悠悠地攀爬。

这次,慢了一点。

爬到离顶端还有半米的地方,百分之百的声音响起在了他的心中,他的心中随即又响起了森怕森特的声音,他暗道不好要吃瘪了,然后,出神了一会儿。

双手双脚都没能发力,万有引力定律变得极其真实似乎还乘以了二,很快地,他从墙上落了下来。

轰!

地面上,再一次溅起了灰尘。

没多久,第三次攀爬,开始了。

少年找了一个秒表,给自己定了时,每百分之一,便是一秒。

一,二,三,四,五,六···

八十,八十一,八十二···

“走的时间,好像与我心算的,有些不一样?”

少年有些疑惑,忽然恍然这秒表虽是他自己制造,却也有可能被天空之墙影响。

影响,的确是有,人和表的时间流逝有微小的区别;虽是近乎没有区别但少年却在最后关头想着了,恍然了,恍然的时候,时间便过去了。

轰!

地面上,又是响起了轰炸的声音。

第四次,少年没有制造秒表了,继续了攀爬···

轰!

第五次,第六次。

天空之墙总是能搞些怪事,让少年一次一次地落下。

七次,八次。

九次。

第十次,少年看向天空之墙。

“爷不装了,摊牌了!”

“没有路,就打出一条路。”

“没有门,就打出一扇门!”

少年伸出手,手上有着阴阳,有着混沌;他握着拳,是要朝着天空之墙一拳打出,捣碎出一个门来!

他要动手了,也就在此时,引路人、石碑、天空之墙的灵体同时浮现,出现在他的身前,做了劝阻。

“少侠,使不得使不得。”

“天空,快让少侠通过便是了!”

“我马上放行,马上放行!”

···

一场风波,消散了。

众人轻叹一声,因为若是少年出拳,他们虽不能进入新世界,却也能从捣碎而出的门中,看看新世界。

也会有,更多的收获。

少年笑笑,收回了拳头,静立原地;其人身前,天空之墙墙身上的黑暗消失,火焰熄灭,一道门,出现了。

“悬壶济世,普渡众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否要带着他们一步登天?”

他想了想。

“可即便是萌芽了的心灵、成熟了的心灵,若未创造了超脱,也接受不了如此之大的跨度。”

“也罢!他们已是有了足够多的收获!”

“此次行善积德已是完整;未来的某一天,便是要做那对立的杀戮了···”

“哈哈哈!”

···

门,打开了。

少年不回头,看了看引路人、石碑以及天空之墙的灵体。

“新世界见!”

“嗯!”

“好!”

“就如少侠所言!”

少年自由自在,潇洒地走了过去;引路人送了他一本泛着神秘光芒的书;石碑赠与了他一席风衣;天空之墙的灵体递给了他一朵红色的火焰,火焰之中,有着黑暗与光明。

他一一接过,拱手谢过,朝门走去。

门,仅仅只是一米之遥。

他走着,跨了过去。

走着,走入了,新的世界!

新的世界有极致的大道,大道,在这里,变得无比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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