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于我,皆是过客。”
“我与世人,终归烟尘。”
“有缘相识,终会随着缘分落下,匆匆别离。”
“认识她不过短暂时间,原来,她在我心中已经有了一席之地了么?”
清晨,长弓隽铭从睡梦中醒来,迷糊地摇了摇脑袋。
他打开手机看向顾祝同的聊天框,没有看见一条消息,看了她的朋友圈,也一如过往。
他微微一叹,看向阳台阳光灿烂的天空,今天,是晴天啊,可是梦里的天空却像是深渊那般地阴暗。
那一天,她误解了他;那一天,他选择了离开,不再回来。
是的,青年做了一个预知未来的梦。
这个梦里,两人长大了。
——
“这是何处?”长弓隽铭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公司里,摇摇头想了想自己的岁数:大概是二十五六岁了,在此也工作了大半年。
与同事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他依然不是一个合群的人,旁人给他面子他自然会给,有的人不给他面子,次数多了,他直接把他们无视了。
面子,是相互的,我大不了一走了之,天下之大何处不能为家,没必要在这一直受气;我给了你们天大的面子,但你们把我当做软柿子的话,呵呵,上班的时候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找我多做其他事,不可能;下班了之后,不给我面子的人想找我帮忙?叫爹也没用。
虽然但是,乐于助人的青年还是经常帮助他人,即便在下班后···
“没办法,我太好说话了,也没有在意的东西···下了班我就在办公室里写写随笔或是看看书,能帮一把是一把。”长弓隽铭快速回想自己的身份,在这,他是一个可以被替代的行政人员,他的天赋依旧很好,所以在短时间内学会了很多实用技能,虽然,依旧随时可能被代替。
顾祝同是他的同事,她的表姐是公司老板的侄女,还有一个很胖的看不出人样的侄儿···他来到这里是因为远方亲戚的关系,但他不会弱智到认为没有血缘的亲戚关系能让他无所顾忌。
上班的时候他兢兢业业,把自己本职工作做好的情况下,闲着没事也会写写随笔,等着下班之后他便悄咪咪地写着文章,或是如同大学时候写小说一般,敲着键盘。
还坚持了锻炼,做做平板支撑做做仰卧起坐什么的,一天又一天。
“啊!我长大了啊!”
“我依然自由,依然潇洒。”
“如她所说的,我与她成了同事,关系也更加亲密了···大概,我能到这里工作,也是因为她的关系吧,或者,应该是与我娘家人有关。”
他快速想了想,想了梦中大半年的工作经历:他如高中大学时候一般从未努力,把重心放在了修心上,他太好说话以至于被有些同事蹬鼻子上脸,某一次拒绝之后又被造谣中伤,他没有去在意,只是默默地将极个别的同事拉黑老死不相往来,当然,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工作上该做什么他不会因为内卷的渣滓们而胡作非为。
对事不对人,属于我工作职责范围内的我尽量第一时间做好,就像是归档,如果我觉得主管人员急着要而我确实又有时间,那么我加班加点也会完成——某一次,归档的任务分给了数人只是卷宗都放在一个办公室,上班的时候他便做了常人的两倍三倍,下班后把剩余的几乎做完了:次日,收集整理的时候主管人员发现只有某几个人手上的卷宗还未归档,而他,做了他们的六倍。
归档很难么?并不难。
以正常人的速度,只要认真做,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一个白天的上班时间绝对能完成。
之所以没完成是因为某些人上班摸鱼:如她,归档缓慢的同时找了借口溜了出去;如他们,归档归了一会儿,就玩玩手机玩玩游戏。
这是常态了。
然而,他们却说他,‘工作一点都不负责。’
哦,他们还会迟到,迟到了,就把理由甩在他的身上,‘因为他不给开门,所以他们迟到了。’
脑残东西!你们迟到了打卡也是迟到,我只等到打卡时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继续等下去,等到中午,还是晚上?找理由也要找好一点的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此虚伪阴险的小人不配进入我的视野,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我做好自己便是;如果有人轻信他们的谎言我也无能为力,或者说,实际上他们也可能是其中之一吧!”
“我虽低调,但在这里也受到针对了啊!”
是的,他回想了这大半年——他仅仅是一个行政人员,但是与协会的几个人认识了,他靠着羽毛球方面的实力被外面公司的人知晓,其缘由不过是因为参加了运动会打出了些名声;他像是什么都没做,就有了小小的名气,他身上的正直,也能让他人相信;他们呢,苦苦努力也没能做出一个结果,小人物依旧是小人物,至于被他人信任则是万万不可能了,内卷的世界里,能被信任的只有长弓隽铭这样的人。
“他们还说我脾气大?也不想想,我这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能感受到我的脾气,错非对我有误解,那便是将我得罪惨了,或是奴性扎根脊骨看不惯站起来的大写的人。我对万物一点兴趣都没有,让我朝世人发脾气?那实在是太过浪费时间了。”
“我的重心是追寻人生幻光啊,自以为跟他们没有一点点的利益冲突,我只是一个行政人员,做得再好,也抢不了他们的饭碗···可是,他们依然造谣中伤,像是巴不得把我赶走一般。”
“等着什么时候做得不爽,离开了便是,满足物质基础是很简单的,我也只追求基本的物质财富,剩下的,便是追寻精神愉悦了。”
“世人常常难以出现在我的世界,俗人更是无法进入我的法眼,还说我针对他们,真是可笑可笑。”
长弓隽铭结束会议,觉得似乎自己抱怨了些便平稳了心神,他想了开心的事——喔,工作之后又和顾祝同练车了,挺有趣的,她还邀请他一起吃饭也会让青年帮着拿快递,总之,与当年的熟悉差不多,甚至是更进一步了。
他认识了像是梅姐一般的女子:她很知性也很优雅,她的经历比他更广心性比他更为成熟,他在与她的交流中收获了许多,还随口约定未来若是有空一起去爬爬雪山。
“如果,未来的某天我们都有空,还未分别的话,我想一定会一起的。”
“是啊,说不定哪天我们就离开了呢···小哥哥,你是有什么想做的么?”
“寻心啊!”那时的他答道,“我追求自由潇洒,我能接受最为普通的工作···所以无论在哪里,我都尽量地活成自己的模样,所以,若是某一天我觉得内心不舒服,我会主动离开。”
“也或许未来的某天,我忽然就被赶走了。”他又叹息一声。
“不会的,小哥哥你人很好,我相信不会有人随便赶走你的。”
“也许吧,不过命运这东西谁说的定呢?未来的某一天,说分别就分别了呢!”
“那么,珍惜珍惜当下?”
“肯定啊,我很是享受与你论道的每一分每一秒,也享受每一天,因为无论见识了什么或是经历了多少,最终都能让我有所收获。”
他认识了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女生,也很享受。
她很可爱,某一天的她穿得黑色皮质短裤与白色的棉衣,他看过去,就被深深地吸引了;是喜欢么,可能是,但最多是单纯的喜欢——青年是一个见色起意的人,但克制欲望的他并不会胡思乱想,不过,与美女一起共事,肯定比与田园女拳共事舒服多了。
她很努力,工作计划写在了许多东西上,其中一物是日历表,接下来一个月几个月的安排被她写得明明白白;他看见了,心中有所震撼,震撼于不低天赋的她的奋斗,也衷心祝福她能收获许多。
她很知性,被他唤作媛媛姐;她给每个人的感觉都很亲切,能力也较为出众,从她的身上他了解了修炼情商的方法,很是感谢她,每每她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他跑得比马儿都快。
她呢,稍大一些,算是半个阿姨了,也早早地结婚生子了,她朴实的外表并不能让人感受到惊艳,但职场工作许多年仍然恪守本心的性格让他自愧不如,即便,这份恪守本心并没有表现给所有人。
“我现在在这才工作大半年,已经看见同龄的他们改了模样,我深知即便是我,面对利益桃色也不能做到古井无波,我知道我也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我自己讨厌的模样···但她能坚持这么久,我也有了勇气,一直坚持下去。”
“如今,已是坚持了两个本命年的时间,第三个本命年我会继续坚持,等着三十六岁的那天我便坚持了一半,剩余的一半人生,想必就简单许多了。”
“当然,是三分之一更好,我这人就想当万年王八活得更久一些,活着,才有可能体会浮生的美妙啊!”
对了,还有邹姐,邹姐是一个很努力工作的人,暂不评论她的工作能力如何,但她的工作态度就值得青年学习了——她很严谨,掌握的知识也多,她很努力,常常加班到八九点,而五点就是公司的下班时间。
往往,他在写完随笔之后路过她所在的办公室,微微一顿,还能看着门是开着一小半的,她啊,在里面工作;他心有疑惑,想去问问但并没有去打扰她,但在此处遇见了一个很认真很尽职的人,他像是找到了同类。
虽非修心的同类,却是尽职的同类。
“如我,已是被针对了,可能认真工作的你,也会变成他人的眼中钉吧!”
机缘巧合之下,两人认识了,她传授了他一些知识也给他讲了个人经历,他很有收获,将她当做了朋友。
有时候,两人会一起去公司的食堂吃吃饭,有的时候,两人会一起走走路散散步说说工作心得,有的时候,他也会请请客,在休假或是下班的时候,简单吃点,或是小火锅,或是并不复杂的中餐。
也可能是吃碗担担面的外卖。
从邹姐的身上,他学到了许多,将她当做了朋友。
可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个人的身上只要有闪光点,便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
他是如此,从某种角度讲,她也是如此。
这时候,有人会说是她运气差了,可是真的是运气差了么,民间有句话是‘无德才能有财’,世上的坏人许多好人很少——社会会告诉你残酷的现实:坏人成群结队掀风引浪,好人常常难有好报,甚至于被人诬陷成十恶不赦。
话语权,掌握在多数人的手中啊!
她,与他们争吵了,准备离开公司。
可是,公司的所谓领导采取了弯酸人的方式——那个胖子,不仅要求她签订三清证明,还卡着她转所,不仅仅是拖延时间,还要让她把在公司上班时间赚的钱全部交出来。
一切后果你承认,一切责任都归你,数个月上班的工资交回公司,你才能走!
哪里有这样的公司?
资本家听了都要落泪!
“还让不让人活了?”他心想,无论是他或是她其实都是小角色,注定不会被真正的老板那么针对,或者说会,但一定是胖子在后面推波助澜将小事化大大事化得更大。
他知道胖子比他与老板更亲,知道他从小就与顾祝同认识,若是他做了什么决定,一定会有铺天盖地的不解、误会与诬陷。
“可是,我终究是过客啊,人人也都是。”
“可是,事情不应做得太绝,人与人之间更是如此,好聚好散就是了,没必要把人往绝路上逼。”
“其实,我在这里待得也并不太舒服,没有缘由便被针对了,莫须有,身上便有了一堆骂名,做事做得好得不到认可,做得很好了还是会被挑不足之处···”
“让一个跟我差不多的专科生当所谓的领导?笑话不笑话,我不是歧视专科生,而是歧视那些没有能力没有天赋就知道天天喷人的专科生——他们的工作交给我来做,我躺在床上都比他们做得好,即便是我的行政工作交给他们来做,他们又有几个会的?”
“就比如使用打印机连接打印机简单处理打印机的卡纸等问题?我百度一下马上就会了,他们呢,出了问题就知道四处找人···”
“所以,既然有不舒服的感觉,那么,也无需顾忌了吧!”
“按照心中所想,去做吧,你就是你,长弓隽铭!”
“不做,你便愧对本心。”
思索,只是思索了一小会,青年便有了决定。
他心想自己终归是远方亲戚,站在邹姐的这边一定能有所帮助。
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帮了她,那胖子也没怎么弯酸人了,他问了老板,老板说将该做的步骤做了就可以离开;转所的核心是归档与转交档案,那一天,他帮了邹姐,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将档案处理好。
那一天的中午,他与邹姐以及邹姐带的实习生一起欢快地吃了外卖。
“随着本心做事的感觉,就是这么舒服。”
那一天的傍晚,顾祝同找到了他,大声对他质问,“她都不是公司的人了,你为什么要帮她?你又没有帮她的义务!”
她有一天没有转所成功,她便是我的同事,我有权利帮助同事完成归档的行政工作;她不是我的同事,我也要帮助她,因为从她的身上我学会了许多,至少对于我个人而言,她对我有恩。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早点做好,也早点让她离开吧,她多在这里待一天,你们看着也膈应不是么?”青年回答道。
“你为什么要帮她啊!”她又是质问道。
“没什么为什么,只是想帮···我做一件事,常常不需要理由的。”青年轻声回答道。
“你真是太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给你带来许多麻烦?”
“知道,但我这么做有这么做的理由,我不做的话,我会后悔的。”
“你个笨蛋!”
其实,他还想给顾祝同说背后的故事,说那胖子肯定是推波助澜,说这么做真的是太过分了要把别人往绝路逼迫···他啊,想的是借助自己的身份让两方好聚好散,这样做,邹姐能轻松离开,公司也不会因此产生可能的麻烦。
唯一有所失去的可能就是他了吧,从此之后,他会被误解误会,他会背负更多的骂名。
可是,做这一切值得么?
值得,即便是离开了,也不过是用离开的代价换取了两方的和睦,换取了好聚好散,所以值得。
我啊,并非在乎世俗之人,离开了就离开了,天下很大,我可四处为家。
从那一天起,许多人看向青年的眼色变了,因为那一天唯有他主动站了出来,从某种角度讲,像是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我的梦中,我曾与世界为敌。”
“区区一个公司,还不能让我有所波动。”
“做自己就好了,根本无需想太多的。”
时间悠悠,又是过了数月。
一个谣言,又是进入了青年的耳中。
“他想要跳槽到其他公司···”
“听说他在和一些人接触,已经有些迹象了啊!”
“他和姓刘的走得很近,姓刘的不是要走了么,他好像也要跟着他一起走。”
“明明知道我们与他们有矛盾,却又要站在他们那边。”
谣言的形式许多,但归纳起来可以总结为一句话:他背叛了他们,要跳槽到另一个公司去。
我要跳槽?也得找得到下家吧,我这人不喜欢吃软饭,所以根本没有可能借助随缘认识的人的关系进入其他的公司;我打羽毛球认识的人皆是我的球友,我以球会友,并非是为了工作。
更何况,背叛?
我从未追随任何一个人,何谈背叛?
我行事有我的原则,对事而不对人。
我心中大约有这么几条底线:一是至亲好友,二是道义,三是本心——至亲好友皆有优良家风,与我坚持的道义相符,我的本心映衬我的道义,所以也可以说,我的道义就是我的底线。
背叛?可笑!
我从未宣誓效忠,何来背叛?
可是,某一天,顾祝同却是跑到了青年的身前,呜咽着嗓子问道,“你为什么背叛了我们?”
“我没有。”长弓隽铭只是简单地回复道,话语虽是平静,但也有了不平静的动摇。
“他们都在说,你要跟着他离开,说你与他是一伙的···平时,你也对他笑脸相迎···”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找我闲聊,我只要手上无事便并无拒绝的理由···而他若是找我做些行政工作,只要在我的工作职责范围之内,我更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可是,你之前不是···”
“我对事不对人,该怎么做,我就会怎么做,跟人没有关系。”
“可他跟我们不和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原则。”
这一天,两人争吵了起来,也没吵多久,长弓隽铭主动认错,说了许多抱歉,沉默着离开。
又过数日,他听见了更多的谣言,心中有了不舒服。
“待在这里,不自由了啊!”
“我想离开了。”
“小人当道,这不是适合我的环境,如果他们当了真正的领导,会把这里弄得一团糟,会毁了这里。”
“我,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几日,青年与女子又吵了几架,结束后,他看向给女子安的ZT备注,默默地点了删除键。
微信没删,只是手机号的备注没了。
“我手机里有备注的,除了工作必须联系的人以外,就是很难记住号码的她们了。”
“我手机里没有备注的,如我的至亲,或是极个别的好友,看见电话号码,我都能想起,所以,虽是删除了你的备注,但我也应该记得吧。”
那一天之后,他又想了许久,他想自己是否要为了潇洒自由而离开,可是,在他的心中,依然给女子留了位置。
我多想你信任我,多想你问问我,多想你听我解释,可是每一次,你都没有给我好好解释的机会。
我厌倦了,连我有所在意的人都不能信任我的话,留在这里,没有必要了啊!
我想若白云,自由自在,我想如清风,清风无形。
风与云,皆是自由的化身。
“到了,该离别的时候了啊!”
“从此之后,不再回来。”
“因为,这里只是我人生中的一站,我买的是单程票,从出生开向死亡,路过了,就不会走回头路。”
“一切,都到了结束的时候。”
他犹豫了许久,因寻心之梦,没有了犹豫。
他迅速地收拾了东西,将所有珍贵之物快递回了小城,这其中,包括他的一些衣服,包括他的文章与随笔,倒是没有带走属于他们与她们的一草一木。
某一天,他给老板说回去备考,悄悄地离开了。
那一天,他背着羽毛球包,推着行李箱,朝着公司回首看了一眼,似乎是看见了许多人,似乎是看见了她。
“后会,无期。”
“此后,我不会再回来。”
原地,渐渐没有了青年的影子,只余下了沉默的不算叹息的叹息。
天下之大,青年总会因为各种原因来到此城,但无论是何种原因,与这里,已然是没了任何联系···
回到小城,他悠然地做着自己的事,空闲了啊,可以和朋友好好开开黑,和小城的球友一起玩一玩了,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写小说,如今的他,已经如当年所想,在写一本超级长篇小说了。
“我曾经写了几本小说,一本名为《对与错》,一本名为《梦忘》,一本《我和阿雨》,一本《浮生万象》···”
“这一本虽是写了许多,却还未命名,那么,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
“天下很大,处处皆红尘,你我活在红尘中,生老病死,皆是修行。”
“那么,就叫它,《红尘修行》吧!”
···
某一天,他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看了看号码并未想起,只是疑惑,为何接通之后,那边的人为何不说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过了数秒,青年打破了沉默。
“你删了我的手机号么?”那边的女子,沙哑了些。
“你在说什么啊?手机号这东西本就可有可无,我保存的手机号,只有极个别人罢了,没保存的,都是我记得住的至亲好友···”
“所以,你还是没有听出我的声音么?”
“没有,请问你是?”
“你真的忘记了么?”
“忘记啥?我这人忘性大,等等,你是不是我的大学同学?”
“不是。”
“我的羽毛球友?”
“我不会打羽毛球。”
对话数分钟,某时,女子变得沉默,主动挂断了电话;男子虽是不解,倒也把手机随便放在一处,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过了许久,他忽然觉得这声音曾经在哪听过,好似有种亲切;他想了许久,忽然看见书房某处的一张照片,终于把女子记了起来。
照片上,是曾经他们同行的时候,对比着如今,甜蜜无比。
虽是分别了,可是过去依然是过去,他从不否定,也绝不摒弃。
“顾祝同,是你么?”
他低声喃喃,朝着空中抓了抓,像是抓住了什么缘分;半晌之后,他又松开了手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心···
“缘分,已经断了啊!”
“后会无期,从离开的那天起,我就不会再回来。”
···
——
梦,醒了。
长弓隽铭打开了与顾祝同的聊天框,发现她还在,看了看她的朋友圈,也一如既往。
他又打开了通讯录,翻到了最下面,‘ZT’的英文字母那般地醒目。
“还好,只是梦啊!”
“一切,只是我的错觉罢了。”
青年喃喃一声,等待梦的清醒;良久之后,他走到了书房里,寻了笔纸,写下了一首梦中之诗。
···
天,渐渐地变黑了。
纸张已是变得完整,历经数日,青年完善了它,写出了一首令自己满意的诗。
却也是一首令他有些慨叹的诗。
他看着它,心中默念了几次,脑海中出现了回忆,甜蜜而温馨;他遥遥一叹,坐了起来,走向了屋子。
夜色,渐渐深了。
青年的心声,久久没有飘散。
像是传递到了星空,化作了清泉,像是飘到了星河,实现了青年寻心之梦···
···
《清泉》
百炼寒焱锻奇才
灵尽九天星辰外
纵横云仙二三世
浮沉瀚海百十载
缘别故友折花谢
缘起孤秋两地来
缘灭盛夏独身去
缘逢佳丽赏花开
千年佛渡寻心梦
万宗剑筑寻心台
问君哪得寻心处
莫使清泉染尘埃
···
时贰壹年拾壹月陆日子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