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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东吁大战1

随着明都的使者抵达,数骑轻骑驰出西都城。俞咨皋奉命兵出湄索,刘端午扑向垒固边城,计武烈的雄兵一路挺进,目标直指掸邦腊戌城。信心膨胀的莽应里顿时惊出冷汗,飞快的缩回儿子驻守的瓦城。

粱文政紧盯着桌上的地图,将各营的位置,逐个的标明。直到他确认再无疏漏,才冲着帐外大吼出声“即刻传令各营,午时一刻全力攻城。”

赤红的炮子铺天盖地,小小的孟宾尽是轰鸣,所属领主奇拉帕地方正的脸膛渐渐铁青。南城告急,北城有番贼现踪,东面的炮火接连不断,西侧的矮山几乎给旌旗绑定。他不禁想起自己甚称精锐的火枪营,双眸的沮丧渐渐生成。

就在前日突现敌踪,自己奉命派军出征。仅仅只是片刻的光景,仅仅只响十来通炮声,数千名精锐便已溃败,给小小的孟宾引来战争。那所谓的东吁王师,却不战而逃退回瓦城,仿佛自己的作用,就是给他莽应里引开西进的番兵。

匆忙的护卫冲进大堂,急报番兵已然入城。奇拉帕地跌坐高台,沮丧的声音响遍全城。短短的半日孟宾沦陷,各地领主纷纷心惊。不战而逃几成惯例,腊戍渐聚数万土兵。

粱文政的军报送入帅帐,计武烈为此尽起军兵。挡路的当阳一战而定,莱莫山驻军也就是两通炮声。腊戍的领主尽皆惊慌,近万军兵不间断的巡城。计武烈看着眼前的小城,大手一挥发起了猛攻。足足半日的炮火轰击,生生砸烂腊戍的东城。眼见城墙摇摇欲坠,无数的兵勇奔向内城。随着敝目的烟尘腾起,数万名番兵推进东城。

枪响和炮鸣不断交替,脚步与喊杀震动全城。无畏的勇士不停的冲击,渐冷的尸体遍布东城。计武烈看向冲来的象兵,冷冷的声音响彻炮营。腥红的炮子遮云蔽日,西城的火海迅速生成。战象的归途被彻底截断,无数的迅雷暴出吼声。庞大的战象不驻倒地,满城尽是悲催的象鸣。东番大军士气暴涨,死死咬住奔逃的敌兵。

周可选率队不驻的挺近,疯狂的排枪碾过兵丛,哪怕炽热的烈火烤痛肌肤,前进的脚步也未稍停。广袤的西城渐成尸林,全无退路的土兵越战越勇。周可选握住微抖的肩头,杀到手软的战兵慢慢归于坚定。

如此一幕不断的发生,近乎屠杀的战斗,让东吁举国震惊。驻守瓦城的王师表现冷淡,让刚刚臣伏的北部领主渐渐心冷。计武烈所部挥师南下,五万大军抵达瓦城。三路总督率军北上,百位兵主于孟密肆行。安静的丛林战火不断,诸多部族被迫投诚。新兴的兵主接连产生,陌生的丛林不再难行。随着战火不断北移,孟养以西再无人声。

吁北的头人再无奢望,内附的使者直奔腾冲。兵主们的金银却率先到达,内附使者竟落下判国的罪名。兵主们眼见银子管用,烧杀劫掠任意肆行。无声的山林遭其蹂躏,就连木邦也有了枪声。待到吴定的使者匆匆赶来,孟定以西只余断壁残垣。金银的作用再次突显,已经作古的部族,皆成莽应里的帮凶。蛮莫成了朱源海的驻地,那加丘陵给韦澎占定。云南府内却一片祥和,数道呈文给林统请功。

徐柯所部顺势南下,所过之处只余断壁残垣。莽应里受惊的急忙回师,计武烈当晚猛攻瓦城。赤红的炮子点亮夜空,瓦城塞满痛苦的呼声。鲁玄珪看着不断腾起的烈焰,眼里的兴奋慢慢升腾。早已攥青的右手缓缓抬起,随着巨响剑指瓦城。

无数的黑鹰不断攒射,炽热的枪子填满夜空。敌人的排枪也不甘示弱若,残破的断墙火舌如丛。列阵枪毙是真正的硬碰,乌黑的轻甲却在保护番兵。随着他们不断的推进,敌军渐入迅雷的射程。席福根看着挡板上的火花,赤红的凶光填满了眼睛。

他捡起毛羲怀抱的炮子,狠狠的推进炮膛之中,飞速的摇动推进的摇把,拉上铁栓锁紧炮筒。随着一声狂放的怒吼,形式不一的炮子涌出炮筒。直到对面接连的惨叫,他才冲着毛羲喃喃出声“毛羲兄弟慢点前行,吞掉仇人的魂魄才是鬼雄!”

类似的事情接连不断,狂怒的番军冲入瓦城。森冷的驰刀掀起巨浪,将求饶的呼喊逼回腹中。殷红的鲜血熏赤双目,东番兵勇越战越凶。东吁新军渐渐胆寒,畏畏缩缩的不敢前冲。年轻的领主怒火中烧,操起长枪冲入阵中。无数的刀光被他惊起,各式残肢接连腾空。东吁军阵暴起哀吼,苍老的身影率军狂冲。东番的兵勇接连遇难,玄衣重骑破入阵中。拓木长槊弹飞尸体,粗壮的马蹄踏过尸丛。地上只余腥红的血肉,苍老的尸身满面惊恐。熊熊烈焰炽烤着战场,夕日的王城充满血腥。

东吁残兵尽情的狂逃,将满怀恐慌渐渐甩掉。随着雅丹湖的慵滔诱来倦意,不顾一切的迎风坐倒。粱文政眼见时机已到,进袭的军令化作咆哮。抖擞的番兵点然火绳,无数的星火将胆气惊跑。东吁新军跪满湖畔,四处都是哀告与求饶。降兵排成数里的长队,兵不血刃的粱文政纵情狂笑。

薛守隅的心情同样很好。短短数日,他已将瓦西四镇和数十座村落统统拔掉。就在昨天他的队伍,还慢的向龟跑。那五营校尉恨不得,将六万名战俘和上百车缴获统统丟掉。好在高思业的象营及时赶至,将那些的枷锁全变成功劳。他才得以奔袭帕兰,将昂拉恩瑞的老巢一把火烧掉。

计武烈完成战略目标,刘端午仍在泥泞中咆哮。沉重的巨炮陷入泥坑,拉车的番马累的几乎瘫倒。炮营折腾足足半日,也没能将它拖回正道。刘端午不禁想起过往,汹汹的怒火往外直冒。明明那垒固近在咫尺,为这蠢炮得走芳县官道。堪堪越境赶到孟乃,那里的领主却早已惊逃。随后的村寨有大半给私兵毀掉,小半已率众出逃。好不容易撞见硬气的东枝,结果自己一个好奇开了两炮,便将那城镇炸的乱七八糟。东枝领主吓的率众请降,冲着自己不住哀告。随后就进了该死的官道,雨水一来尽是泥沼,那蠢炮更是三步一陷,搞的自己快要疯掉。

“去,去,去,都给我滚到山上砍树,弄艘筏板运这蠢炮”刘端午肆意的狂放怒火,却意外发现渐宽的水道。就连咆哮都有了喜气,搞的炮手们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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