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的项目果然都是八九人一起先吃午饭，大家互相介绍了来历却不提名字，但大家都对自己在异常事业部的经历和排名缄口不言。

反倒是对课程的进度大家各有困难，也许是因为这一桌上不是纯男生吧，大概是高雪彬和几个女生的存在使得饭桌上的氛围有微妙的变化。

高雪彬有一定的社恐，她很厌恶这种两性差别导致的现象，但又无法说清这该怪男生潜意识里的小心思，还是该怪女生们自己的爱美矜持。但不可否认，性别不同确实会导致青少年人对关系上限和形态的预估不一样。

于是她很快便投入到了下一个游戏——ktv，原本她是很想去室外的大泳池的，但她其实不会游泳……

一走进ktv厢房，就看见排名第二的人在主事，包间里的氛围很奇怪，竟然是女生偏多足有六个加上高雪彬有七个，而男生只有四个。

“你好，我也是抽到了这间。”高雪彬礼貌像第二的那个男生的开口。

“你好，请问你是？”

“我叫高雪彬。”

！！！！！。

言毕，整个包厢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去，是第三唉。”

“是啊，是啊，前三都来俩了。”

“这，真的是咱可以参与的局吗？”

团坐的女生立刻开始窃窃私语。

安明朗另外的三个男生反而是一时沉默。

“呀，是大红人，有幸有幸。叫我安明朗就好。”第二的人发挥社交牛人天赋。

在高雪彬眼中，这个第二的男生的面容很阳刚，短发很精干，眉间甚至有点疤痕，但笑容却那种久经人事的圆滑虚伪。安明朗的构成力场是不做修饰的常态场，就像东升的煦日。

几个女生的场也各有特色，大家毕竟都不是一般学员。

但凭高雪彬的感知有一个男生里构成力场没特点，另一个敛息很好，还有一个中规中矩。但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非常奇怪。

还有几个女生，虽然名字记不清但高雪彬却印象很深，因为她们唱歌很好听。

不久后又进来三个男生，他们来的时间恰好是轮到高雪彬点唱的时候，在华语乐坛流行歌邓紫气的《再见》中，高雪彬没有注意到来者中有地铁上见过的第五，而其中另一人的构成力场近乎霸道，好像刚淬火的精钢，一进门搞得高雪彬声音都有点不稳。

这次不是安明朗招呼而是那三个人去招呼。

进来后，安明朗突然对几个女生说：“对了，我兄弟——就排第一的那个，他想玩个游戏，赢的人可以和他提一个要求。如果难办的话可以交换条件。我帮各位姐姐问过了，当男朋友啥的最少可以一个月。”

女生们有点起哄，但也已经发现了大抵是什么游戏。

现场的男生几乎没有自我介绍，那么这基本就明朗了，大概是要找出谁是第一。

高雪彬和大家一样拿出终端查看，第一名叫司徒从谦。因为来的最晚，高雪彬几乎没有和谁有交流，女生们切切私语的时候也只是在一旁听。

从她们对话中高雪彬了解了，司徒从谦是大家公认的顶尖帅哥，大概是那种人人都羡慕的校花校草级别，但只有少数人见过他。是仅次于高雪彬神秘程度的人。

但很快，几个女生中选出了排名最靠前的人，并不是高雪彬而是一个排名第9的女生，身材偏娇小，扎着单侧的花辫，妆容精致漂亮。高雪彬对她很有印象，她好像是叫钟舒婷，刚才的轮流歌唱中最耀眼的。而她似乎是和那个第一的人有过一面之缘。

她瞪了一眼高雪彬，好像对潜在的竞争对手很不屑，直接报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里的都不是。”

这个答案是有所考究的，既然自己猜不对那就从出题人的方向去考量，现场女生七个，男生加上安明朗七个，如果不想被遍历直接筛出来就得有所变通。

钟舒婷几乎是最早来这个房间的人，她善于社交，和之后来的每个人都交流甚好，甚至这里的绝大多数女生早就是她的朋友了。只是不论时间上还是精力上都不允许她和安明朗之后进来的男生还有高雪彬细聊。

事实上她和司徒从谦不只是一面之缘，她早在收容失效之前就认识了对方。那个男生对她来说是如此的好欺负，不论她说出怎样粗俗的话语，对方都是古井无波。不服气的她主动在战术训练场里蹲点，等对方来了以为可以好生教训，可却根本打不过。不服气的同时也在好奇，好奇那井水之下暗藏的世界，好奇对方引导自己变强的力量是从何而来。就这样，就好像要征服一座高山那样，她追着对方的身影加入了提前批学员。甚至殚精竭虑，废寝忘食的努力练习，但这样也只是第九而已，在她认知里对仰慕之人来说她那点努力只不过是勉强不掉出前十而已。

今天之前，她为了调整因为忙乱的作息搞坏的皮肤甚至让家里的私人医生专门食补，出门之时也让家里的私人化妆师精细设计打扮。其实早在坐下之前，她通过抓住安明朗行事违章的小辫子逼迫对方把自己和他们放在一起，并告诉了她今天要发生的事情。

搁一个高一点视角来看，这无非是当她面表演，希望她死心。但只可惜以她的见识无法看到更多，其实对方不止如此，还有这打探在场人虚实挑选同伴的目的。

“你确定吗？要知道我们大概都会敛息，变化外形也不那么难。”安明朗佩服这小女生的倔强和坚韧，好心提醒，又或许是害怕对方再把他当成追求心上人的突破口。但也仅限如此了，因为他已经是司徒从谦的同伴了，所以挑选同伴也是他的目的。

“我确定。”

“那么还有其他答案吗？要不你在想想？”这助攻的态度已经到位了。

钟舒婷：“我——”

“再想想吧，你圈定是谁了得说明理由啊。”安明朗抢在钟舒婷前面开口。

这下，钟舒婷难办了，因为她就算知道正确答案也揪不出来对方。那按照她和姐妹的战术来——遍历筛查。

之后每个女孩都交出了自己的答案和理由，甚至有人选安明朗，理由是灯下黑，而还有一人在钟舒婷的授意下更换理由重复选择。

现在到了高雪彬了，这下钟舒婷反而过来拉过高雪彬到一边小声交流。

“你帮帮我吧，报我给你的答案，我也可以尽力去完成你的愿望。”钟舒婷没想到自己大家千金，也有求人的时候，很不自然更不服气。

“抱歉，我不太想这样做，而且我确实需要人帮忙，只是我不觉得有人行，就算第一名我也只能试试。”高雪彬想了想如实回答。

这可把钟舒婷气的够呛，看不起老娘，还瞧不起自己心上人，这哪里能忍啊。

“你有三个选项唉，帮我你怎么都不亏的，亏你想自己来，行行行！你自己认。”

钟舒婷走回女孩堆里不说话。

除掉钟舒婷的非常规选择，还有两个重复选择，还有一个选了安明朗浪费了机会。现在到最后一个女生高雪彬她要面对三个人共同选择。

其中一人是比高雪彬早来的，构成力场没有特点。

还有两人是比高雪彬晚来的，一个构成力场刚猛狂暴；另一个是车上见过的第五，这家伙进来看到高雪彬直接蒙了，现在脑袋里回想着高雪彬刚才唱的那句“爱情的起点都是最美的瞬间。”正想入非非。高雪彬不用考虑他了。

她仔细站到剩下二人面前，闭上双眼全力感知，但心理的奇怪感觉没有消失，那感觉太突兀了，而当下也有奇怪的地方，就是，这个构成力场没有特点的人竟然没有被选到，明明是挨个筛查，那个构成力场中规中矩甚至在现场来说有点弱的人都没躲过去，可他被直接跳过了。

高雪彬每当想到要随便选一个的时候，她都想选另一个人，但又不是理性的结果，也更没有情感的因素。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在她决策的时候消除了那个选项。

…………

“问问卡戎吧，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啊。”她心想。

心理呼唤卡戎，有一种被指了路的感觉涌了上来，她随之而走。

这一次有所不同，她突然好像灵魂出窍一样出现在这个房间里，世界好像静止了，这是卡戎把她的意识带领到了自己所在的领域。

二人以精神形体在高雪彬身体之后交谈。

“抱歉，当下不允许我出现，也不能把您带过来，他们的感知已经超过了一般的构造者。但您现在的实力允许我带您来到我在您构成力场中寄宿的地方。

至于您的疑问，请您试着去想监听地铁上人说话那样，投射和扩张感官。只是这次用视力。”

高雪彬顺着卡戎的引导，终于成功了，她的视线不再被眼皮遮挡，甚至可以看到人的骨骼内脏甚至不用光照就可以看到颜色，这种清晰度不是把构成力感知映射在感官上能比的。这是她在图书馆看书时都没能习得的技巧。看来以后看书可以找卡戎了。

这个好像没特点的人体内的构成力强度也不高，不足以阻挡高雪彬的感知。她看到，那个被忽略的人的耳后有根藏在发丝里的针，似乎是某种异常物体，因为感知无法穿透。

“他有能干涉人认知的东西？还是说他旁边这个构成力场强大的人身上有让人想选他的东西。”

“这个人确实还持有一个东西，是用来干涉人认知的，但另一个人还有那个叫安明朗的构造者，他们的构成力场其实是为了打掩护这得要您回去才能体会。接下来，我送您回去，您可以常来，但之后我得教您怎么回去。”卡戎一如既往的冰冷。

对啊，那两个人为啥不敛息呢，在回来后，高雪彬才发现，安明朗的构成力场恰好可以中和这个人的构成力场主要特征，二人的场之间就好像太阳和月亮的关系，所以自己才奇怪。

当扛着那好像淬火锰钢一样的场，看清的时候，她惊呆了，这个家伙的场精纯浑厚，而且他一直压抑构成力恢复因而没有质地匹配的磅礴，但高雪彬看得出来：这家伙的构成力质地简直和在场众人是云泥之别。

高雪彬说出来自己对构成力场的观察，还有两人打掩护的事实。之后更是在对方震惊之余拔出了对方耳后发丝中的银针。并指出对方还有用来干涉认知的东西。

这一番操作惊呆了所有人，只有这个第一的人司徒从谦，他脸上的肌肉开始活动，甚至头发长短也改变了。

钟舒婷黑着脸砸开门走出了这个房间，但之后又若无其事地回来了。

高雪彬替她惋惜，其实，如果钟舒婷仔细一点，再强一点，之前“仔细”观察过司徒从谦就会发现，那个银针并没有改变骨骼形态的能力。也就还有机会。但俗话说画人难画骨，知人难知心。

“那不知你有何诉求，在下一定尽全力满足。”司徒从谦还是那般古井无波，示意高雪彬和他出去说。

等到他再回来，超然脱俗脸上再也没有了那份深沉宁静，他一脸黑线的回来了。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啊。怎么会有这种要求啊……”司徒从谦破了大防的自言自语。而相比之下高雪彬怎么出去怎么回来，反倒是显得古井无波。

大家，包括安明朗都傻了。哪怕是“高雪彬提出了没有最廉耻的要求，而他当场满足了她。”这样最令人无语的说辞他们都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