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甄时还是一头雾水,“你们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魔术师直接承认。

甄时战术后仰,“那你为什么这么说?”

魔术师双眼忽然变得十分清澈,仿佛一个童真的孩子一样,换句话说,他一直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的心智;

甚至连声音都变得十分激动,十分震撼:

“你知道么,在我眼中,她美的是那么摄魂夺魄,就像一朵茉莉花一样;

我敢向你保证,以我的名誉保证,她是我见过最善良、最动人的女孩子;

如果有可能,我一定要她做我的王妃,做这个世界的王妃──因为我知道,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的心,便永远地属于了她。”

甄时听得痛苦面具都戴上了,“佛耶戈来了都得喊你一句祖师爷吧?孩子别傻了,我是你的主人格,就算她嫁,也是嫁给我。”

系统搭着好兄弟的肩膀,“就是,你哪儿凉快哪呆着吧,长不大的巨婴。”

魔术师气急败坏,上前掐住系统的脖子,二人扭打在了一起。

“你说谁巨婴呢?!我最讨厌别人喊我巨婴了!”

“你就是巨婴,巨婴巨婴巨婴!”

甄时现在进一步确定,这俩就是自己的分裂出来的人格;

一个是模样百变的统子哥,一个是连脸都没有的魔术师。

真是疯狂啊……这俩一个比一个能折腾,却还是老老实实听自己的。

“话说,我啥时候能醒过来呢?”他坐在残破的台阶上,周围尽是断壁残垣,像是一座王的宫殿。

系统也打累了,鼻青脸肿地坐在甄时旁边,“躺着呗,放心吧,那丫头把你照顾得可细心呢。”

魔术师擦干净鼻血,换了张新的面具戴上,跟着坐到甄时另一边。

“不如,我们结拜吧?”

不知是谁忽然提出这个馊主意,这仨兄弟的声音一模一样,还真分辨不出是谁喊的。

甄时看向系统,“大哥!”

系统又看向魔术师,“三弟!”

魔术师心理虽然十分幼稚,但不至于弱智,看着这俩二货,压根不想回应。

然后他被甄时和系统一人给了一个大比兜,“走,咱结拜去。”

他被二人无力地拖拽到一处雕塑面前,雕塑是一个类似天使的神明。

他有着如鸟儿般优雅且柔美的双翼,即便是大理石雕塑,上面的片片羽毛刻痕也清晰可见;

双翼包裹着赤裸的他,而他蹲坐在石基上,双手交叉捂着脸,看不清具体模样。

甄时搔搔头,“这谁啊?”

系统整理着衣衫,“管他呢,咱拜就是了。”

二人把倔强的魔术师按在地上,三人齐刷刷地跪在石像面前。

甄时取出一把匕首,割破手臂,丝丝缕缕的鲜血流出,“二爷在上,我甄时、统子哥、魔术师,要结拜为异姓兄弟!”

系统割了下去,血没流出来,反而露出大量的电线,电火花崩了甄时和魔术师一脸。

魔术师不耐烦地接过匕首,划下去一刀,不等流血,伤口已经愈合了。

他又反复划了十几刀,愣是没流出一滴血。

二人扭头看向甄时,甄时很是犯难,拧着胳膊拧到黑紫色,才挤出一小碗血来。

他把血抹到统子哥、魔术师的脸上,最后,再抹到自己的脸上。

忽然天昏地暗,宏伟的宫殿尽数崩塌,就像是在祭奠一个王的没落一般。

甄时慌忙站起身来,“地震了,你俩还不跑?”

系统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怕什么,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

魔术师是最后一个站起身的,他变得神神叨叨的:

“这是一个腐朽时代没落的前兆啊,今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也会被我们所摈弃,所抛弃。

哥哥,你必须明白,我们的怒火,终将掩埋整个世界!”

甄时和系统像看傻子一样同情地看着魔术师,而这个家伙的病情还不轻,在数不清的石块之中翩翩起舞,在为即将到来的自由欢愉。

甄时倒吸一口凉气,“他刚才,好像在叫我哥哥?”

系统拍拍甄时的肩膀,“二弟,这疏远了不是?习惯就好,能来这儿的人,多多少少沾点病。”

魔术师尽情舞蹈,崩坏的秩序在他的摇曳之中重新组建,一座座漆黑的城堡拔起而起,绵延不绝。

天空中没有太阳,没有星星,只有一弯浅浅的新月;

而在漆黑的夜幕当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抹诡异的笑容,那是属于魔术师的笑容。

在公交站牌之前,魔术师很有礼貌地朝着二人欠身敬礼,“欢迎来到我的世界,黑暗城镇。”

甄时不由得朝后退却几步,在他眼里,这座黑暗城镇比热闹岭精神病院的恐怖程度要高上好几倍。

魔幻的城堡不断变换形态,他甚至没办法去具体描述任何一栋,宛如无数只恐怖的黑手在微风中曼妙摇摆。

系统肃然起敬,却没有半分惧色,“超越领主级的建筑,我们该叫它什么呢?”

甄时弱弱地跟了一句,“地主级……”

……

热闹岭外围。

一辆粗旷的吉普在此地绕了近三天左右。

走过之地,白骨累累,皆是人骨。

徐何快乐地踩着油门刹着车,“老季,你确定是这条路?”

老季揉揉眼睛,戴上了老花镜,“放心吧,我探路探了几十年,没一次成功的。”

副驾驶车位上的瑶十一有些怀疑人生,她像个受气包一样,鼓着双腮,环抱双臂。

“我就是蠢,真的。”她大方承认,“我单知道那个二货只身闯入这片不毛之地,却不曾想过是你们二位卧龙凤雏带路!”

徐何一听这话也很是不满,“大姐,咱甩锅要讲道理的,这半年多时间您在干嘛?有这时间你自己都找到了好吧?”

“我……”瑶十一仔细回忆,“当时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听他那口吻就像是快死了一样,然后我就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啊。”

徐何呵呵一笑,“那请问,你是怎么回来的呢?”

瑶十一眨巴眨巴眼睛,“先是乘坐雪橇车离开了北极圈,然后找到一位好心的老大爷,他答应要带我横穿太平洋……”

徐何接上话茬,“然后船翻了,你游了好几天,去了毛国,你坐完狗车坐驴车,最后你是骑自行车回来的;

大半年啊姐姐,你为什么不坐飞机回来呢?”

瑶十一把头扭向车窗外,“我忘了。”

徐何深深叹了口气,看向后面的老季,“大爷,您到底行不行啊?”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