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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书说道:燃灯离了恒河化金光而去,一路上无心观景。不多时来至天臂城外,亦寻了处僻静处,将身子一转,五彩斑斓过去燃灯周身上下,绫罗绸缎,珠光宝气。穿金佩玉,俨然一位极高贵的老者。

燃灯来到城门外,此处人来人往也是极热闹。燃灯迈步入城,城内也甚是热闹,店铺买卖,车水马龙。燃灯无心理会城内景象,径直往城主府而来。这城主府设在天臂城中心处,方圆数十丈,四周围墙高有一丈有余。中间一座大门,高两丈。门口有数名护卫,护卫见燃灯走来忙上前拦住道:这位老先生请了,此处乃是城主府,闲杂人等莫要近前。

燃灯不慌不忙笑道:这位军爷请了,老朽来自迦毗罗卫国,乃是净饭王派来的使者。言罢从怀中取出令牌递与护卫道:军爷可将此令牌交与城主验看,就说老朽有要事要见城主。那护卫接过令牌不敢怠慢,又见这老者衣着甚是华丽就有几分相信。便道:老先生在此稍后片刻,待在下进去通报一声。

那护卫大踏步进了府内,一路行至内花园,但见城主在园中小憩。就见城主身子靠在躺椅上,手中拈着葡萄送入口中,两边立着的侍女手持芭蕉扇来回扇动。护卫上前躬身行礼道:启禀城主大人,府外有一老者,言是迦毗罗卫国净饭王派来的使者,有要事求见城主大人。

城主听罢眉头一皱,坐起身问道:来人可有凭证?护卫将令牌双手奉上道:来人言有此令牌为证,求见城主有要事相商。那城主接过令牌定睛一看,喜道:不错,不错,确实是净饭王的王令,快些头前带路,老夫亲自迎接。守卫前面引路,城主紧随其后,二人快步来到府门外。城主见门口所立之人衣着光鲜,身姿挺拔。虽是暮年但面色红润,举手投足间有贵族的气派。便认定其为净饭王的使者,忙上前拱手道:特使大驾光临,老夫未曾远迎,罪过啊!

燃灯还礼道:城主言重了,在下受净饭王所托,有一桩要紧事来与城主大人商谈。城主道:既如此,就请特使入府一叙。言罢就把燃灯往府内让,城主将燃灯请进前厅,分宾主落座。城主吩咐下人奉上饮品、果品,二人寒暄几句城主先开口道:敢问特使尊姓大名。燃灯道:不敢,在下名曰密罗。城主道:那请问净饭王此次派特使来弊城有何要事?

燃灯道:实不相瞒,前些时日,本国王后因病去世,净饭王悲痛不已。整日价闷闷不乐,净饭王现下才三十出头,正值壮年。欲另立王后,但苦寻不到才貌双全,贤良淑德之女。近日听闻贵府有两位千金,品貌俱佳,德才兼备,已是待字闺中。故此托在下前来贵府提亲,不知城主意下如何?

那城主听罢顿时喜上眉梢,不禁抚掌大笑道:甚好,甚好,正合我意。不瞒特使,我有两个女儿,乃是双胞姐妹,今年已足二八之数。要说我这两个女儿,论相貌天生就是美人胚子,且聪明伶俐。自幼我便请了老师教他们读书识字,如今也是遍览群书,深有学识。平日里织布纺纱精通女工,性情嘛也温和。我正四处打听寻找门庭相当的人家,打算把长女摩耶嫁出去。正巧特使就上门提亲,既如此,我是一万个乐意。

燃灯笑曰:城主愿意就好,贵府千金现下仍在闺阁中,不宜见外人。还请城主将小姐的画像和生辰八字赐下,在下也好带回去交与净饭王。之后商议定亲,迎娶诸事。城主吩咐道:来人,将你家大小姐画像与那生辰八字一并取来交与特使。

不多时,下人便取来一卷画轴和一封信封捧到燃灯面前。燃灯起身双手接过,对城主道:事不宜迟,在下这就告辞回国复命。城主拉过燃灯手道:此事全要仰仗特使,请在净饭王面前多多美言,事成之后必有重谢。燃灯道:不敢当,城主言重了,在下告辞。城主道:老夫送特使。城主一直将燃灯送出城主府大门外,眼见着燃灯扬长而去。

燃灯离了天臂城来至无人处,把手一扬,一道金光过出,燃灯消失无踪。只须臾间便在迦毗罗卫国主城中现身,燃灯面带喜色快步往王宫行来。来到宫门前取出王令示之,守卫见状不敢阻拦。燃灯一路穿过数道宫门,来到净饭王寝宫外寻了值班宫女道:老朽欲求见净饭王,劳烦姑娘进去通报一声。

宫女推门进入内宫,来到净饭王寝室外轻敲房门,屋内净饭王问道:何事?宫女道:回禀我王,宫外有一老者求见。净饭王道:应是密罗老先生回来了,快快有请。宫女应声退出寝宫来到燃灯面前道:净饭王有请,先生请随我来。燃灯随宫女入寝宫,来到后殿寝室,寝室门户大开。只见这寝室中布置的极其奢华,正堂的红木家具,所用器具皆是黄金、白银打造。桌上、案上所摆皆是古董无价宝,室内轻纱幔帐,数名婢女陪侍。

净饭王见燃灯到来,由榻上起身迎接。燃灯上前拱手道:见过净饭王。净饭王道:先生不必多礼,先生为本王婚事劳碌奔波,不辞辛苦,实在让本王受之有愧。燃灯笑曰:国王不必客气,此事在老朽不过举手之劳。净饭王问道:那不知先生是否已经寻得合适佳人?燃灯笑曰:自然是已为国王觅得良缘佳偶。

净饭王喜道:敢问先生是哪家小姐?燃灯道:若论此女,无论是相貌还是出身都与国王相配,乃是天臂城城主的长女。燃灯将画轴与信封双手奉上道:此乃小姐画像并姓名生辰,请国王过目。净饭王接过物品命人展开,只见那国王看着画像不住的点头称善。喜道:妙,妙啊,这女子相貌出众,仪态万千,身姿曼妙。再看这一双明眸清亮澄澈,一点朱唇等人来尝。既是城主的女儿,那此女见识必定不会浅薄,绝非寻常市井女子可比。

燃灯笑曰:国王所言极是,此女年芳十六,正值妙龄,自幼便习得礼教学问,能歌善舞。若是王驾觉得此女还称心,便择吉日,备上厚礼送到天臂城定下这门亲事。再选良辰,定佳期迎娶进宫。净饭王道:就依先生所言。国王转身对侍女道:喧内廷大总管前来。侍女应声退下。

燃灯道:王驾,此间事已了,老朽不便多留,这就告辞。净饭王疑道:先生为何急着要走?何不多留几日?待本王大婚时同饮一杯喜酒,也好表一表本王的谢意。燃灯道:国王好意老朽心领了,只是老朽与好友约定见面的期限将至,再不去赴约怕是要失信于人了。净饭王道:原来如此,那本王就不强留先生了。对门外侍者道:来人啊,取黄金千两,锦缎六匹赠与密罗老先生。燃灯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修行之人不收金银财帛,还请王驾收回成命。净饭王为难道:也罢,但不知日后还能否与先生再见面?

燃灯笑曰:王驾放心,你我日后必有再见之时,老朽在此先行祝贺国王新婚大喜。净饭王道:先生莫急,待本王送先生。净饭王下令摆下国王銮驾,准备好车马,点了一队近身护卫,一直送燃灯出了主城外十里处才依依惜别,净饭王目送燃灯远去直到不见人影才回宫。

按下燃灯不提,再说东海龙太子敖鸾,敖鸾为寻心上人烟灵来到南瞻部洲修罗宫。话说这敖鸾立于宫门外等待与烟灵一见,只可惜公主烟灵拒不相见,这敖鸾也是铁了心了,脚下如生根一般立在此处。这一等就等了七日,期间宫门处来来往往无数修罗人经过,都对敖鸾指指点点,有好奇这便窃窃私语。

最初一两日还好,并无异常。但后来敖鸾慢慢发觉身子虚乏,神情恍惚,再过两日症状更甚。按说他乃真龙之体,莫说七日,便是在此不食不饮不眠站立一年也不在话下。如此到了第七日头上,敖鸾只觉得脚下绵软,意识模糊,头晕目眩,最终还是挺不过去,眼前一黑身子栽倒在地。

宫门前站岗的修罗兵一见龙太子如此,赶紧进宫报信。这修罗兵一路急行来到內宫后花园,只见公主烟灵与娇炼正坐在园中石桌前对弈。修罗兵上前单膝跪地施礼道:参见公主,见过大姑姑。烟灵问曰: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那修罗兵道:回禀公主,龙太子在宫门前等候七日,现已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烟灵一听这话,心中一紧,原本要落子的手一抖,一个没拿稳,棋子掉落棋盘外。烟灵缓缓收回手臂,叹口气起身道:尔等将龙太子抬到本公主寝室,听后本公主发落。修罗兵道:遵命。起身退下。烟灵缓缓道:这局棋就下到这里吧,我要回房了,还请姐姐与我一道回房料理一下。娇炼起身随烟灵一同回房。

二女在房内等候许久,只听得门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修罗兵在门外道:公主,龙太子已带到。娇炼起身开门道:进来吧,把太子安放榻上。六个修罗兵七手八脚把敖鸾扶到床榻上。娇炼道:尔等退下吧,记住,不许出去乱说,小心尔等的舌头。修罗兵齐道:不敢,小的退下了。

修罗兵走后娇炼紧闭房门,二女便开始动作起来。娇炼端来一盆清水,把手巾浸湿给敖鸾净了脸。只见敖鸾脸色蜡黄,呼吸无力。烟灵拨开敖鸾的眼皮,只见双眼泛红。烟灵看罢叹气道:没想到强如真龙之体,也敌不过毒瘴侵害。身手入怀中取出一支白瓷药瓶,倒出一粒避瘴清心丸喂敖鸾服下,娇炼端来一杯清水灌进了敖鸾口中。

烟灵又从角落里找出一瓶药酒,对娇炼道:姐姐可将太子的上衣宽松了,我用药酒为他擦拭身体。娇炼惊的睁大双眼道:这......怕是不妥吧,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你还贵为公主。烟灵苦笑道:他为了见我一面苦等七日,还因此中了毒,这份情又让我怎么还报?唯有尽心侍候罢了。烟灵又道:姐姐也知晓,这毒瘴气甚是厉害,肌肤若是沾染上,时间久了便会溃烂,他龙族不似我等修罗人肉身强悍,要快些把他周身上下的肌肤擦拭一遍才好。

娇炼点头将敖鸾上衣都解开,烟灵把手绢用药酒浸湿,细心地为敖鸾擦拭着上身,从头顶到前胸,小腹,后背都涂抹一遍。正当烟灵准备解开敖鸾的裤子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止住了烟灵的手。烟灵一惊看向敖鸾,就见敖鸾已经醒了,两眼笑盈盈的看着烟灵道:此处就不劳公主动手了,在下自行解决便可。

烟灵惊愕道:你醒啦!敖鸾道:本来也无大碍,只觉得浑身无力。烟灵道:都昏过去好一会了。说着眼圈泛红,眼角湿润。敖鸾起身坐好,笑道:若不晕倒,公主怎会舍得见在下。烟灵瞪大双眼怒道:好你个敖鸾,竟敢欺骗本公主。言罢一拳捶在敖鸾前胸,敖鸾顺势抓住烟灵的手道:在下也是思念公主心切才出此下策。

烟灵嗔道:还说呢,害人家白白担心了。娇炼在一旁干咳一声,笑道:二位别只顾着卿卿我我,旁边可还有人呢。烟灵羞的脸通红,赶忙把手收回去。敖鸾正色道:不过此地的毒瘴也当真厉害,我虽未被伤到根本,但也确实全身不适。烟灵道:那还是赶紧用药酒把身子擦洗一遍,再服几日避瘴清心丸即可。

敖鸾苦笑道:那还是请二位移驾门外,此事敖鸾可自行解决。此话一出惹得二女捂嘴轻笑,烟灵道:好,好,就依你。言罢二女出闺房将门掩了。出了门娇炼道:现下公主无处可去,何不到我房中坐坐。烟灵道:也好。娇炼引烟灵来到自己房中坐下,奉上茶果。娇炼开口道:公主,你把太子安置在自己房中,这怕是不妥吧。再者你父王若是知道此事,恐又要怒责与你。

烟灵道:事已至此也顾不了那许多了,敖鸾的身子要紧,等他先恢复了再说。这几日我先到客房中暂住,至于我父王......他早就知道我钟情于敖鸾。我自年幼时便事事自己拿主意,父王从不过问,如今也是一样,至多训斥我几句,不打紧的。娇炼点头道:也是......你如今也这般大了,女儿家的事做父亲的也不好多问。

娇炼想想又道:公主也不必去睡客房了,晚间就来我房中歇息,你我姐妹在一起还能说说话。烟灵喜道:这样也好。烟灵站起身道:说了这半天话,想必那呆子也收拾妥当了,我去瞧瞧他去。说完就开了娇炼房门,往自己寝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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