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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褚余中和褚长安两人整理好包裹,来向蔡靖辞行。

书房里蔡靖手里拿着一把剑,对褚余中道:“我见长安喜欢架上那把剑,于是命人赶制出来这把,特在今天送给他,希望褚兄弟不要见怪。剑是防身之物,出门在外,不可或缺,权当成一件礼物。”

褚余中见事已至此也没再说什么,见蔡靖手里递给自己一个沉甸甸包裹,并对自己说道:“这是夫人亲自准备的,缝洗的衣服,吃的,用的,都在里面。妇道人家端是心细。”

随即听他说道:“昨晚虽说那帮人走了,但我对褚兄弟你们沿途还是不放心,我安排阿宏同你们行一段路程,路上有个照应。”

三人辞别了蔡靖,乘车启程。

晌午行至一个镇里,找了个地方吃饭,吃饭的时候,蔡宏觉得后面一路有人跟在后面,吃过饭三人匆匆上路。

待三人行到一个山下,见跟在后面的马车,不远不近,三人若快后面马车则快,慢则即慢。

褚余中知晓被人跟着,心中忐忑。

蔡宏道:“我们先不打草惊蛇,快到荆州时,你们趁我拖着他们的时候,你们就先走。等他们走了,我再回去。”

褚余中道:“你一人如何对付得了他们几个?”

蔡宏道:“褚叔你务需多虑,你们两位安全到达荆州,我定然可以轻松脱身。”

褚余中道:“愿上天保佑我等平安到达荆州。”

路上几次甩掉,后又追了上来。看着马上踏入荆州边界,后面的人确追了上来,拦住去路,一人道:“褚先生,我们奉命一路保护先生您的安全,现在荆州就在眼前,就不远送了,告辞!”

不等褚余中三人回答,几人已经调转车头走了。留下三人怔怔地愣在原地。

蔡宏见几人走的不见人影了,于是对褚余中和褚长安道:既然两位平安到达,我这就回去报信。

褚长安急忙从包裹中拿出五两银子送给蔡宏,蔡宏推辞道:送你们原是义父的嘱咐,我怎么能收您的钱,你们快上路吧,若不放心,在城里找个客栈,住上一晚再走,更加稳妥。

褚长安道:“到了荆州,就无顾虑了,阿宏你此去,路上不要耽搁,早日回去给我们回个信。”

三人就此分别。

父子两人进了城,租了马车,两人径直回了家中。

屋里听到有人敲门,就从屋内出来开门。开了大门,听得褚余中道:“长宁,怎不是你母亲来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姑娘,十五六岁,弯眉鹿眼,白皙透红。

唤做长宁的姑娘道:“母亲在屋里忙着哩。”

褚长安道:“母亲在忙什么呢?父亲回来都不出来?”

褚长宁道:“自从大姐出嫁后,你们一走两个多月,家里就剩母亲和我,母亲闲来无事,就给你和父亲一人做了套夏天的衣服,布也是我们自己织的。”

谈论之间,褚长安母亲从屋中走了出来,只见她双眼黑珠大,一抹化妆眉,鼻根低浅鼻孔小,双颊平坦白透红,瓜子面,樱桃口。大家闺秀状,如从画中来。

褚夫人梅氏梅三娘,是药店老板女儿,年轻因为收药店老板青睐就把小女儿嫁给了褚余中,夫妻恩爱十八载,从未有争吵,这种情况在别人家中却极少见到。

褚长安拿出给母亲买的玉镯,母亲看到褚长安第一次给自己买东西,心中惊喜,戴在手上,喜不自胜。

褚长安给梅氏看了蔡靖送给他的一把剑,眉飞色舞,甚是开心。

梅三娘道:“此去本说一月半就会回来,怎么去了这么久?”

褚余中就把湖中和庙会的事都给梅氏说了一遍,梅氏听得惊喜交加,晚上下厨为父子两人洗尘接风,饭后红烛半盏,互诉衷肠。

褚长安这一月来放学后闲来无事,没事就把玩那把剑,自己不会剑法,又没有人教,回想着那天看蔡宏练习的招式来回比划着。

觉得屋里不便,便到了院里,小心地拿着锋利的剑在半空中砍劈。

忽听见有人叫门,开门看见一酒店小厮打扮模样的人。

小厮道此间是褚余中先生家吗?小厮听罢褚长安回答,便道:有人带信传话晚戌牌时分,城里洪门楼有人请客,忘褚余中父子两人务要赏光驾临。说完就转身跑回去了。

褚余中回来后,褚长安就把酒楼小厮的话说给了他,两人不知何人有请,自想到洪门楼不远,平日也隔三差五前去和朋友小酌。

当晚按时来了洪门楼,晚间楼内大厅人满喧闹,酒楼小厮看到褚长安父子到来,引着两人上了楼,走近房间。

进屋一看,四五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人,褚长安认得:黄衣黑裤,一张脸似破旧草席,蜡黄无泽。

此人正是在九江遇到的曲罗汉毛星,其他四人,均不认识。

主位上那人起身,向褚余中拱手问礼,热情邀座。

褚余中父子推辞不过,落坐下来,看着桌上八盘菜分别是:芙蓉豆腐,问政笋丝,酱鸭掌,糟猪蹄,干烧鱼翅,兰花熊掌,红烧黄鱼,中间一盆凤腿鲜鲍元宵汤。

坐主位置那个起身道:“这位我们九江分舵的堂主你们已经见过。”

说着毛星拱手道:“九江一别,别来无恙!”

褚余中道:“不知各位邀我父子前来有何要事?”

那为首的道:“在下大乘教荆州分舵舵主陆良德,这三位是我们法华堂堂主吕增,明净堂主陈保三,安乐堂堂主杨皓节。”

褚余中道:“我们与大乘教素来无通,今突然相邀,不知有何事?还请告知。”

陆良德道:“两位先入座,大家别都站着,坐下来说。”

褚余中父子两人应声坐下,只听那首座位那人道:“我闻两位在九江事迹,想邀两位做一回说客,帮我等劝说蔡靖蔡大官人加入我大乘教。两位既然对蔡家有救命之恩,也算得一回生死之交了,我们去说他不能恳首答应,若是您的话他一定会听的进去的。”

褚长安望着父亲褚余中,只见褚余中皱眉道:“虽说我们在船上相识,后到蔡家做客,但毕竟认识才不久,我的话哪里能作数?”

毛星道:“蔡靖他对先生你的话还是肯考虑的,他家财万贯,你让他加入我教,他若不肯,你且说得他拿出一部分资财亦可。”

褚长安听到这话道:“这种得罪人的活儿你们自去说来,干我们什么事?这种伤人害己的主意亏你想的出来!”

毛星几人听到这话,面色阴沉,陆良德道:“只是说几句话而已,给与不给在他,不在于你们,又不需真拿他的钱财给我们。”

此时安乐堂堂主杨皓节道:“此两地相隔千里,如果此言得罪了他,他名声德厚不会难为你们二位,况且你们只有一面之缘而已。得罪就得罪了呗。”

褚余中和褚长安听到两人此言都是气愤填膺,褚余中面色铁青道:“各位告辞,损害朋友之事,我褚余中绝对不会做的,也请各位不要再来。”陆良德见两人说不动,看着两人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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