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长安见傅君然走了,看着面前的三个陌生面孔,上来就下拜道:师傅在上,弟子先行参拜。说着每人行了三拜。
三人名冠逍遥二字,自然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之人,之前从未有收徒之念,今突然面对傅君然扔给自己一个不会武功的徒弟,觉得颇有点为难。
好在三人见他知情识趣,为人机敏,于是决定先考他一考。
三人道:“既然是傅君然亲自带你前来,又把他的至宝送给我们,这个天大的面子我们不能不给,但是成与不成却在于你,你首先需要先过我们三人三关,看结果我们才能决定是否收你为徒。哪能傅君然让我们收你为徒就为徒,这消息若传出去,我们逍遥四圣今后在江湖有何颜面?”
三人决定从山顶老二北海开始,楼烟与北海两人分别下了顶峰回了自己居住之所。等着褚长安前来过关。
飞云峰顶,北海盯着褚长安不语,褚长安心里寻思:“不知道此刻他盯着我他要出什么题目?”
“你会何种乐器?”
“不会!”褚长安摇头道。“你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一定给学出个样子”
北海没接话,接着问第二个问题:“你会文吗?”
褚长安道:“读过几年书,不过我…我读的…不怎么好…”
北海道:“古来风流人物,你认为谁当属之最?”
褚长安思索片刻后回道:唐太宗李世民。
“为何你认他为古今第一而历代大儒?”
褚长安道:李世民马上安天下,隋末军功第一,为大唐盛世打下基础。文虽未被称颂,不是他文章不行,实在是他谦虚谦恭。一首诗就可以说明。随即脱口而出:
慨然抚长剑,济世兰邀名。
星旂纷电举,日羽肃天行。
遍野屯万骑,临原驻五营。
登山麾武节,背水纵神兵。
在昔戎戈动,今来宇宙平。
从这首诗即可以看出他的文采不是徒有虚名,只不过他的帝王光环盖过了他的文章。
何为人杰?人杰可不是只会居庙堂静做锦绣文章,重要是拥有可以扶大厦于将倾的力量来力挽狂澜,若不然文章如扬雄又能怎样?不过博得一华名自我陶醉而已。
褚长安这段话都是当初和私塾夫子交流所得,没想到今天可以运用于此。
听罢褚长安这段话,觉得他不是读死书的人,北海心中暗喜,对褚长安的喜爱立涨了三分。
“这首诗颇为豪放,说到豪放,我想到苏轼曾经回对了辽使的一个对子,你知道吗?”北海又提出一个问题。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辽使出的上句是
“三光日月星”,
“四诗风雅颂”
这下句是苏轼对的。
北海道:“不错《诗经》分为三部分,风、雅、颂。雅分为大雅与小雅,故为四诗。不过用四来对三,分散文章来对应三光虽说能过,但未必算得上精妙。你能对的上吗?”
褚长安思索片刻后,在原地打转起来,听着北海说道:“若对不出,尽可以说对不出。”
褚长安看着山谷中白雾流动,一个气字飞入心中。定睛看着北海,忽出一句:“一人精气神。”
“好!!着三光唯有天地人三才可比较,人乃万物之灵长,人之精华最贵乃是精气神。数量上又是一对三,道生一,后生三,三生万物!实在是妙啊!”
北海嘴上说着,心里对褚长安的喜欢已有七分。
北海激动不已,对褚长安说道:我这里到此为止,你准备一下到三师父那里去吧。
褚长安听到北海说“三师父”心中大喜,心中已然将自己收为弟子。跪下三拜道:“谢师父肯收我为徒,今后定会不负师父所望!”
下了山顶,到了山腰,楼烟问道:你知道轻功吗?
“不知!”褚长安摇头道。“你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一定给学出个样子”
楼烟听他这样说,笑道:“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挺大!”
“你擅长什么?”
“我不擅长什么,我就是唯一擅长点游泳!”褚长安被他这么一说有点支吾道。
楼烟为难道:这游泳怎么算是本领?
褚长安却反问道:游泳怎么不算一种本领?我还因为游泳救过人呢!
“那我就和你比一比,看谁快!”
褚长安问道:“比赛游泳?”
楼烟道:谁说要和你比游泳!山顶有一天池,池宽如湖泊,水深十来丈,我们到天池看看是你水里快还是我水上快。
说着提着褚长安飞跨石阶上了山顶,此刻北海看到两人而来道:“怎么上了顶峰来?”
楼烟对北海道:“他说擅长游泳,我让他和我比比到底是他水里快还是我水上快。若比我快我就收他为徒,传他轻功。”
北海道:“水里怎能与水上可比?”
楼烟道:“这是为何?”
“水中阻力怎可与你水上蜻蜓点水相比!水上一来一回倒是可以与水里一去相比。”
楼烟见北海替褚长安说话,就道:你已经收他为徒,你这莫不是为徒弟争辩吗?
北海道:“我怎么知道他水功水平如何?他昨天才到此,你我都知道。”
楼烟转念一想确实如此,也就定下了这个水下和水上的规矩。
两人在北海的见证下开始了比赛,两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听得北海一声令下,两人如箭而发,一个水上轻快,一个水下无痕。须臾,看着楼烟已经折回,褚长安还不见人影,北海内心焦急起来。
眼看楼烟就差二三丈的距离就到岸边,褚长安在对面极速上了岸。北海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楼烟转身看着对岸,见褚长安已经在岸上知道自己输了,暗自喝彩:这小子水下如此之快,水里鱼也不过如此,将来学的我的本领,还不要飞起来!
对褚长安招手,褚长安扑通一声再次跳入水中,上得岸来,给楼烟行了拜师礼。
两位师父对褚长安表现甚是满意,吩咐他到夜舞那里去,他们也不多交代,褚长安本想请两位师父指点一二,但是两位说,学艺靠的是自身本领,只是嘱咐一声而已。
下了山,到了夜舞院里却不见夜舞身影,于是对着中门跪下道:弟子已过前两关,特来请四师父教我过这第三关。
“如此之快!”屋里传来一声,声音中透着疑惑和惊讶。
门忽然打开从内嗖的一声飞出一颗黑色棋子重重打在了院中树上。
褚长安凑近察看时,只见黑子已插入松树树干大半,这下看的褚长安是又惊又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