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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父亲如此说,褚长安便道:“你和小姑娘先回去,我水性好,先上去察看她的家人情况如何?”

褚余中道:“看此情形上面定是凶多吉少,你如何能应付得了!”

褚长安道:“我行动便捷,随机应变不会有不测。两船相隔不远,若有需要我会隔船向你们呼求。”

褚余中极力否定,两人三回五次如此,褚余中最后无奈道:“如果遇到不测,不要争斗,马上跳到水中。”

褚长安口中答应着,就转身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扎入船上木头一点点上船去了。

到了船上,看这船长有七八丈,宽两丈有余。船头起火,火势开始蔓延。飘过来的黑烟直呛得褚长安眼睛和喉咙,疼痛流泪,咳嗽连连。急忙从自己湿透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擦了擦眼睛,按在了自己鼻子上。

船舱大门已经被火势包围,于是褚长安从船后侧面去打开窗户,没想到窗户竟然没落锁,一股热浪喷发而出。

从窗口定睛望去,正如小女孩儿所说:一个中年男人用手捂着肚子倚着木板,身后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姑娘,旁边躺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满身血迹。

右边两个男人却不知道是谁,一个靠着柱子站着捂着滴血的胳膊,另一个蹲坐在地上,只见那人大腿鲜血直流。地上还躺着一个男人,脖子还在渗血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死去。

褚长安心道:“看样子刚才双方是刚搏斗过,不知那声惨叫是发的!虽说双方都已是强弩之末,但如果我此刻进去,仅凭我自己是否能把小姑娘的家人救出来实是还未可知,不如相机行事。”

忽听那姑娘的父亲道:“你们夺财便夺财,干嘛要害我们几人性命?岂不知杀我四人如杀人一家,所犯何罪吗?”

捂着胳膊的那个男的道:“杀你们四人后沉尸湖底,四下无人,谁道我等有罪?即使事情败露,最多一命抵一命。不过这都是我们老大出的主意,反正他已经被你们杀死了,人是你们杀的,跟我们有什么干系?”

说这话之间就把杀人的罪名推到了小女孩父亲这边。

中年男人也不搭话,冷笑一声道:按我朝《大明律》杀人一家过三口者,当以凌迟处死,其妻流配两千里。你们说和你们没干系?

两个男人心头一颤,想到那千刀万剐之刑,不觉得寒毛直竖。心中害怕大声道:休要吓唬我们,反正我们孑然一身,身家性命都在这里!

那中年男人见恐吓起了作用,便又说道:你们要财,这些东西归你们便是,带我们上岸,你们就带着这些财物典当成金银远走他乡,就当没有今天之事发生。你们觉得如何?

坐在地上的男人听他如此说,内心窃喜,看了站着那男的一眼,又咬牙忍着疼痛向后舱门看了一眼道:“我们三个本来就没有害你们的意思,都是胡老大想杀人灭口。现在他死了,我们也都受了伤,如何能相信你所说的,又或事后将来不去报官府来缉拿我们?”

这时褚长安才看到船舱门口还躺着一个满身被烧的乌黑的人,在地上痛苦呻吟。

只见那中年男人大笑道:“我蔡靖多年为商,岂会为这点财物而丢了我至贵的诚字吗?”

蹲坐在地上那人接着道:“我们终究不放心。孙老三,你先用绳子把他们绑起来,船靠岸后我们再给他们松开。”

于是站着的孙老三就拿着几条绳子欲来捆绑蔡靖和他的女儿,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少年迷糊醒来,突然怔得一下跳将起来,手里拿起匕首就要往孙老三刺去。

蔡靖大声道:“阿宏,住手”

那少年听到这声立马缩手,来不及一个踉跄倒了下去。孙老三被这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得向后退了五六步。

蔡靖道:玉珠,快去看看阿宏。这时旁边的姑娘连忙上去把那摔倒的少年扶了起来。只见男孩满脸怒气地看着孙老三和地上坐着那个男的,全身颤抖,愤意难平。

玉珠突然道:“筱雅呢?”这一问把众人从刚才厮杀的惊愕中拖回现实。阿宏立即要出来寻找筱雅,又被蔡靖叫住道:“让玉珠出去看看。”玉珠见舱门外的大火,不知如何出去,只听得咔咔几声,旁边窗户被人破开,只见窗外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面色微黑,神清气正,皮肤偷着红润,肩膀宽阔,体格健壮。

褚长安的突然出现让船舱内的人都是一惊。

褚长安抢着说道:“蔡先生,令爱无事,刚已被我父子二人救起,你请宽心。她现在后面的船上歇息。”

蔡靖本欲详问情况,但想到当下情形,欲言又止。寻思:“听他言语,对面的少年应是对自己无害,可以算自己这边。阿宏与自己加上这个体格健壮的少年及自己的二女玉珠,面对面前三个受了重伤的船夫再无顾虑。”

于是蔡靖说道:“敢问这位英雄少年尊姓大名?家住何处?”

褚长安道:“我姓褚,衣者褚,名长安。湖广荆州人。”

蔡靖道:“长安,你来的正是时候。你和阿宏现在用绳子把他们三人手脚捆起来,好让他们不能行动。”

三人听到这里心里不禁叫苦,自己三人就剩孙老三还可以动弹,但只有一个胳膊可以动。蔡靖看到三人欲起反抗,便道:“诸位请放心,我蔡某必定会按照刚才所说把财物留给各位,亦不会报告官府。当下之际只为了我们各自的安全考虑,把各位身脚捆起来为好。”

三人无奈,只得伸出手任由两个少年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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