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深似海,生死不由己!
看似风平浪静的四个营,实则暗流涌动,不敢与他人讨论敏感的问题,更不敢相互打听,一旦引起高层注意,即便没有恶意,也会被调查,如果被启动调查,就别想有好的结果。
就像牧凡刚加入的人,更没有好的下场,平时与你称兄道弟的人,可能就是埋在身边的雷。
禁卫军四营都是金色铠甲,每个营都有独特的识别标记,镶嵌在胸口,天坤营则是太阳图腾,地煞营是月亮图腾,玄战营是六芒星图腾,黄道营是龙图腾。
最神秘当属天坤营,他们是皇帝的眼睛,也是牧凡最想去的地方,从司徒笑口中了解后,牧凡庆幸没有选择天坤营,一旦加入再想出来就难了,基本干到死,不是老死,而是出任务的时候死在敌人刀下。
黄道营明面上,是五门内可以带着武器的护卫,也称为带刀护卫军,有九个品阶,譬如黄道营大统领是皇帝赐为三品带刀护卫,而司徒笑为五品带刀护卫,刚加入的都是九品带刀护卫,牧凡便是这样。
黄道营目前在册一百三十五人,统管上万人军卒,九品带刀护卫只有资格带领十个军卒,也被称为一班护卫。
加入禁卫军,就有在皇都购买宅邸的资格,每个月还有万两军饷领,最主要还有赏钱,运气好的话,被皇帝子嗣或后宫某个得宠妃子赏识,不仅有赏钱,还有机会提升品阶。
这些都不是牧凡的奋斗目标,他只想暂时求个安全庇护罢了。
临时住在当班官舍里,刚起床,便听到官舍外传来叫喊声。
“牧兄弟,走啦!”这时外面传来韩山的声音,牧凡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谢了山哥,没耽误你勾栏酌酒吧?”
牧凡关好门,转头看向韩山说道,运气不错,这个韩山也是黄道营的人,不过他是守卫军,负责五门内巡逻事宜,刚好今日不当班,所以陪着牧凡出去找房子。
“说什么话呢!都是一个营的,最主要我们投缘!这点小忙不算什么!”
两人向皇宫外走去,从五门走到皇宫外,快的话都要半个时辰,牧凡两人可没有皇宫骑马或车辇特权。
“兄弟,山哥我本就是皇都人,对皇都非常熟悉,你打算买什么样的宅院?”
韩山换上便装,倒是有几分英俊,个头与牧凡相差无几,皮肤黝黑腰挎饮血衙刀,笑起来像邻家大哥,不笑的时候如关公在世,神武不凡用在他身上倒是贴切。
牧凡同样便装出行,铠甲只有在当值或出任务的时候才穿,一袭白衣腰系一枚玉坠和一个禁卫军令牌,手提“刹那”长剑,银白色剑鞘上刻有流光图腾,虽然只是中二品宝剑,但卖相极好,虽然禁卫军配有饮血衙刀,但他还是喜欢用剑。
两人出了皇宫,直奔右手深处,这里住户基本都是朝堂三品以下的官吏府邸,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片区域属于皇朝产业,价格相对合理,没有无良商行涉足哄抬。
兜兜转转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找到一处相对安静的宅邸。
“兄弟,你看这处院子怎么样?一个人住大小合适,靠近皇宫围墙,且相对安静。”
韩山指着一处荒废的两进院说道,牧凡也觉得不错,“还行!”
“嗯,好是好,只怕修缮起来,要花不少银子!”韩山走上台阶,歪着头从门缝看进去说道。
牧凡耸耸肩,说道:“没事,身上出门的时候备了些银子,山哥缺银子花,记得跟兄弟说!”
韩山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着说道:“兄弟这话说的,咱们谁跟谁啊!”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韩山说道:“看中了,咱们就去‘都匠司’谈谈?”
“可!”牧凡应道,跟在韩山身侧,皱眉沉思,心想“真是阴魂不散,难道一直在皇宫门口盯着我吗?就是不知道是雨楼主的人,还是鬼殿的人?估计是雨楼主的人,鬼殿应该还不知道我加入禁卫军。”
长期混迹江湖,对于被跟踪和跟踪别人娴熟的很,所以出了皇宫大门,牧凡就觉得有人跟踪,开始以为自己多想了,直到现在,对方拉近距离后,牧凡才笃定没有多想。
不过也无所谓,光天化日,加上这里巡逻森严,牧凡不相信这些人敢动手。
一路上,巡逻护卫,见到两人的腰间令牌,纷纷单手捶胸敬礼。
韩山习以为常,但有些委屈地说道:“兄弟,你们护卫军比我们守卫军机会大啊!每次出任务都是一次机会,万一哪天运气爆棚,还可以护卫皇上,那可就有一飞冲天的机会了。”
牧凡回之一笑。
禁卫军的令牌都好用,就像现在,来到都匠司,门口护卫一看两人腰间令牌恭敬执礼。
韩山说道:“司长大人在吗?”
这便是禁卫军的优势,哪怕没有官衔,依然能直接找正六品的司长大人,即便对方心里不爽,但面上还是得笑脸相迎。
“原来是禁卫军同僚降临,快请!”
韩山显然狐假虎威惯了,也不客气带着牧凡走了进去。
胡聊海吹间,又是小半天!
牧凡将诉求说了一下,最终以七十三万两购买到上百万两的宅邸,又花了三十万两,委托都匠司找人修缮。
临出门的时候,牧凡心有歉意,又私下掏出十万两,趁韩山不注意塞给司长大人。
后者眼眸一亮,将牧凡塞过来的银票揣进怀中,再看牧凡的眼神,与之前大不一样,“放心,修缮的事等下就安排下去。”
牧凡邪魅一笑,心想“有钱真好,不过这得感谢雨楼主才是,想必那女人正在计划我这枚棋子怎么用吧?”
离开都匠司,夕阳已落,黑夜将至!
牧凡说道:“走,兄弟我请山哥酌酒一杯!”
后者咧嘴一笑,“如此甚好!”
两人将禁卫军令牌揣进怀中,牧凡跟着韩山来到一处“湖沁月”的花船,有小曲听,还有赏心悦目的河船姐姐,勾栏不够雅致,这里刚好!
跟踪的人一直没有放弃,哪怕牧凡的花船距离岸边很远,这些人依然没有放弃。
酒过三巡,韩山迷离的眼神,直勾勾看着唱曲的姐姐,都顾不上牧凡独饮孤寂。
“嘭”的一声,将韩山从迷恋中惊醒。
好在牧凡反应迅速,护住桌上的东西,但那弹曲的姐姐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韩山反应迅速跑过去,将人家扶起来,手沾芬芳,始终眯着眼看向人家脖颈之下。
这时外面传来叫骂声“谁的花船这么没长眼啊?”
韩山走了出去,站在船头,指着对方骂道:“你过来看看老子有没有长眼,老子保证不撕碎你。”
平时韩山并不是高调的人,也许是因为有牧凡在,他觉得有必要炫耀一把。
牧凡任由韩山在那口水战,这便是皇都,大部分都在做无畏的口水战,一点不江湖,所以牧凡懒得参与,轮到他参与的话必须得见红,那样才有意思。
吵了许久,愤怒的韩山走了进来,冲着牧凡说道:“对方是太子的鹰犬,惹不起!”
牧凡邪魅一笑,依然从容饮酒,看的弹曲姐姐凤眼微眯,余光不愿离开牧凡。
从怀中掏出十万两银票递给韩山,后者笑呵呵地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功夫,韩山走了进来,还给牧凡五万两银票,尬笑说道:“对方知错了,哎,都是朋友,做哥哥的苦口婆心教育一番。”
牧凡依然不为所动,他觉得这花船上的酒不错,浓烈够辣,回味甘甜,加上明月当空,虽然暗了些,但依然能看到。
就像人心一样,虽然深邃无尽,但依然可以凭借经验去揣度。
更像隐藏在暗处的跟踪人一样,目标明确,不择手段,但至少他们是专业的。
花船听曲完,牧凡告别韩山后,独自又来到深巷中的“小筑”酒肆,他想看看能不能遇到那个失忆的老头,问问身上的气运变少了没。
压抑的心情,让牧凡很想宰了身后跟踪的人,但想想算了,等混熟禁卫军再说吧!
前途荆刺一路,牧凡真不知道,未来还会遇到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加入皇宫禁卫军鬼殿拿他没办法,可对内,同样不安全。
不过从韩山口中得知,禁卫军在皇都杀人可以,但需要有一个解释合理的理由,这算是个好消息,杀鬼殿的杀手,本来皇帝就曾下过旨,但牧凡还是想再等等,等突破九阴煞体再说,不出意外应该就在这几天的事。
之前买的阴阳涎液一直没用,他不想在考核禁卫军的时候,表现的太过优秀,所以本就计划加入禁卫军后突破九阴煞体。
不过在突破之前,还得弄些银子,貌似进宫以后,这银子花的特别快,想到银子他无良地想到了雨楼主。
牧凡不知道雨楼主具体有什么阴谋,但这个阴谋一旦实现,或者暴露,自己也会跟着遭殃,毕竟他是通过雨楼主才加入禁卫军的,既然生死绑在一起,要些银子不为过吧!
“要不去找雨楼主?试探一下,顺便弄些银子。”
牧凡小筑饮酒一直到深夜,都没等到老头,向店家打听,说老头有些日子没见了。
既然没缘分就算了,牧凡离开小筑后直奔南北楼。
结果直接被无视,雨楼主的丫鬟站在牧凡面前,柔声说道:“楼主说了,为了避开皇朝耳目,让你以后不要来找她,她有事会找你的。”
牧凡听罢,本想问问去赌坊弄些银子的事。
丫鬟小兰不给他机会说出,率先说道:“南北楼赌坊禁止你去!”
好吧!牧凡本想住在南北楼的兴趣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