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历一三五年,季夏,六月九日!
这天是七百三十六年前梵天皇朝立朝之日,从立朝以来,每年这个时间,都是皇朝祭天日。
今年与往年不同,往年祭天时限都是一个半时辰,而今年只有半个时辰。
梵天历的今天,也是当年皇帝在位一百三十五年,往年祭天都有斩杀罪恶滔天的王公大臣,今年更多。
总之,今年祭天日太多意外。
最意外之一,当属要被皇帝斩杀祭天的人,竟然早有谋反之心,而且是有备而来。
以明月王完颜秋木、山海王完颜思南、抚远大将军李兴为首的几十个大臣。
喊出“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跟随一起登顶的护卫中,将近三分之二的人纷纷抽出武器,开始斩杀身边的人。
其中就有皇子公主们的亲卫,也有王公大臣的护卫,更有禁卫军四营不少人。
如此场面,让还在祭天台上的众多皇子公主震惊,没有谋反的王公大臣们震惊,所有人处于震惊中。
牧凡也不例外,他都被搞不会了。
心想“什么情况?还有这般操作?小爷我运气还真好,竟然赶上这百年不遇的事情。”
长剑出,斩杀过来的两人,转头看向祭天台,看向听雨公主,让他略微放心了些,不知何时,祭天台升起透明光罩,将整个祭天台包裹在其中。
外面喊杀声此起彼伏,牧凡紧靠祭天台,有人来犯他,他则斩杀,没有人来犯,他也不去主动攻击别人。
反正对于谋反这狗血的事情,他不管不顾。
他可不想成为什么英雄,更不想让人关注自己,所以他样子胆怯,靠在那,身体微缩看向打斗的众人。
就在此时,牧凡听到祭天台上同样传来喊杀声,他抬头看去,叹息摇头。
以太子为首,二十多个皇子公主对峙皇帝,而皇帝身边同样有二十多个皇子公主护驾,剩下五六十人躲到一个角落,胆怯地四处张望。
牧凡观察判断,皇帝应该是七品境强者,而太子是六品境强者,各自拥护者从三品到六品不等。
奇怪的是,太子竟然战力滔天,与皇帝战在一处不分上下。
“畜生,你已经是太子了,还要谋反?”
皇帝边打边吼道,表情狰狞,气愤不已。
而太子完颜争鸣则阴沉吼道。
“太子?我都做了二十年太子了,看你这体格,还要再等上几十年,等不了了,今日便是好时机!”
“畜生,朕是你父亲啊!你怎敢反我!”
皇帝被气的喘着粗气,也许真的老了,七品境却被太子压着打。
太子猩红的眼眸中尽是杀气,打出去的每一招都是杀招,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父亲?你这话说出来不脸红吗?你不清楚吗?帝皇家那有亲情。”
如此场面,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皇帝与太子都清楚,胜者生、败者死!
牧凡听罢彻底无语。
心想“就说特么皇宫暗流涌动吧!这太狗血了,父子相残,还拉上那么多人。”
他看向听雨公主,她与那些不会武功的皇子公主们在一起,眼神中惶恐但没有害怕,貌似这种情况与她无关,谁胜谁输都与她无关,同时她看了牧凡一眼。
牧凡向她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表情。
别人死活,他不管,但听雨公主死活他得管,不仅是因为职责所在,还有为了她替牧凡保守秘密之恩。
牧凡不是忘恩之人,所以牧凡已有决定,不管今天谁胜利,他都要保护好听雨公主。
战斗很激烈,让牧凡意外的是,四营大统领战到一处,两两对战。
四营大统领都是七品境强者,速度太快,根本也分不清楚谁是谁的人。
当然,是牧凡没有仔细观察。
四营大统领其中两人手臂上绑着玉佩呢!
貌似现在的局面对皇帝非常不利,山上打的热火朝天,山下几万军卒也没闲着。
此时山下也喊杀声一片,哪怕距离很远,依然能听到那冲天的喊杀声。
“乱了!彻底乱了!”
就在牧凡感叹唏嘘的时候,李想拉着楚汉躲开战圈,来到牧凡身旁。
他俩满身血渍,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你俩受伤了?”
李想摇了摇头。
“没有受伤,我俩看情况不对,就靠在一起对敌,边打边向你这边退。”
三人猥琐地苟在一起。
不是牧凡怕死,而是这种场面,都不知为何而战,死不死的莫名其妙。
所以三人不战,老实待着是最好的办法。
而那些反叛者更喜欢这样局面,少了三个敌人,对于他们来说更好,只要牧凡不主动,他们也不来攻击。
反正场面混乱,牧凡是分不清楚谁对谁,谁又跟谁一头的。
叹息自语“他们怎么知道谁是敌人的呢?”
李想目视前方,说道:“老大,你仔细看,那些反叛手臂上系着玉佩呢!”
玉佩,夜凡恍然!
手中还攥着玉佩呢!乘李想不注意,偷偷揣进怀中。
难怪刚才有人提醒小爷带玉佩呢!原来如此啊!
哦!牧凡不动声色,还不忘夸奖李想一番。
“小爷我竟然没发现,行啊!李想,观察力不错!”
李想耷拉着脸,悲切地说道。
“老大,你还有心调侃我,想想怎么活吧!这样下去,都不知道结果是怎么样的。”
这个问题牧凡也在想,胜的一方会如何处理另一方的人。
“貌似我们是中立的,他们谁胜了,我们投降呗!反正又改变不了,能活就行了。”
李想点头认可,这种情况,投降不丢人。
就在牧凡与李想聊天之际,牧凡看到。
从山下冲上来上百名武者,他们全部是黑衣装扮,速度极快,一步九阶,估计不出半个时辰即可登顶。
“四象卫来人?不知道这些黑衣人,是为皇帝而来,还是为太子而来!”
山顶场面已有结果,反叛者阵营惨胜,能站着的人没多少。
这些人在抚远大将军李兴的带领下,来到祭天台下,大声吼道。
“太子,四象卫来援,半个时辰内斩杀不了陛下,我们都得死!”
太子听罢,躲开皇帝杀招后,看了一眼在向这边奔袭而来的黑衣人,他的眼神中略显慌张。
手上的杀招变快,带着另外一个六品境,两人对战皇帝一人。
反观皇帝已然受伤,比太子受伤更严重,他在苦苦支撑,他在等。
在等四象卫到来,一切都可以尘埃落定了。
台下大将军李兴脸色阴沉,不时看向越来越近的黑衣人,又看了看祭天台四周大阵,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给我用全强武技,攻击祭天大阵,本将就不信攻不破。”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众百十人各自使出最强武技,漫天招式向大阵砸去。
大将军李兴看了一眼,像牧凡这样中立的几十个护卫。
他欲言又止,估计是在想让这些人加入,可又担心这些人反抗起来,少不了又一场生死战。
牧凡看向大阵内的皇帝,通过感应,皇帝还有坚持之力。
又看向奔袭而来的黑衣人距离,他蹙眉沉思,在心里开始推演。
“距离山顶还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皇帝如果不惜重伤的话,应该能坚持黑衣人到来。”
“如果我现在组织反抗的话,等不到黑衣人到来,只怕已战死,对方有三个八品境,还有那么多护卫。”
“最关键是我还组织不了这些中立的人,如此,再等等!”
苟的艺术在于伺机而动,一直苟可就有背原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