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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那封信都是在阳台滞留了好久,才被埃尔德里奇拿到手。

原因是在帮韦斯莱双子搞定可口可乐进货渠道后不久,埃尔德里奇就兴冲冲地飞去了日本。

因为她猛地想起来,虽然游戏王卡片游戏1999年才由科乐美发售,但是漫画可是从1996年就开始连载了呢!

自从有钱有闲后,埃尔德里奇就多了些穿越前不会有的爱好。

比如说收藏喜欢的全套漫画啦,买限定款珠宝首饰服装啦,她甚至逐渐对买房这件事本身产生了兴趣。

购买喜欢地段的房子,把它装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这件事挺有趣的——这是过去的她绝对不会有的想法。

因为过去她……在意识到自己似乎想不起来过去的名字,过去的生活后,埃尔德里奇产生了一点忧郁。

这份忧郁让她暂时中断了在日本看房的行程,飞去拉斯维加斯看了两天魔力麦克。

脱衣舞男们热情大胆的表演慰藉了埃尔德里奇,于是两天后她又恢复活力地飞回了日本。

在埃尔德里奇的计划里,等到1999年,她就会定居日本,早两年在这里买房是十分妥帖的选择。

没有任何问题。

一切都很完美,在掌控之中。

只是。

“小姐您是有几位同住者呢?是考虑家庭居住还是独居呢?”

中介这么问的时候,埃尔德里奇的脑子空白了两秒。

本应该果断干脆地说就一个人住的。

脑子里却浮现了什么人在端盘子的身影……

“……要考虑家政住房的问题啊!”

埃尔德里奇这样回答:“一个人住,但是要有住家女仆的房间。”

因为类似这般的种种要求,等到埃尔德里奇买完房,后知后觉地想到应该回英国一趟时,已经到了圣诞节。

埃尔德里奇更喜欢英国的圣诞节。

容易下雪,街道上也更有传统节日氛围。

她在英国的另一栋房子,还有兼具浪漫与实用性的红砖大壁炉。

在寒冷的冬日,坐在壁炉边的沙发上,一边喝热可可一边看《教父2》的录像,耳边是演员低沉缓慢的声音,偶尔插/入的木头被燃烧的噼啪声也并不惹人厌烦。

而窗外的风雪声则是听不见的,厚实的玻璃忠诚地将一切都挡在了外面,只留下雪白茫茫的影子,还有凝结的冰花。

她请的短期高级家政还在客厅装饰了冬青,槲寄生,还有铃铛与松果!

还有那颗商场买来的大圣诞树……埃尔德里奇快活地端详了一会被自己(请的高级家政)装饰得非常得体美丽的圣诞树,树下还摆了许多礼物,都是她送给自己的圣诞礼物。

一切都很完美……无缺吗?埃尔德里奇思索了一会。

电视机里英俊的金发男人忽然让她升起了一个不太妙的猜想。

霍格沃茨……好像是有圣诞节假的。

但圣诞节假,小马同学肯定会和家里人过吧!就跟她故国人过春节一样,一般都是和家里人过。

所以虽然假期很多天,虽然她没说他假期不用来工作,虽然劳动法默认节假日休息……小马同学应该也不会……

埃尔德里奇挠了挠头。

少女清泠泠的眼睛看向窗外,外面的风雪已经小下去了。

一种奇异的感情涌上她的心头,在总是快乐又冰冷的心脏上晕开。

如果那个房子没有人,她就只是去看看一阵子没住人的屋子。

如果……

埃尔德里奇把劳斯莱斯停在路边,透过灰黑色的车窗,她看见有着淡金色头发的少年一脸气急败坏地在她的房子边踱步,薄薄的嘴巴动个不停,好像在骂骂咧咧。

薄薄的雪花落在他头发上,深绿的围巾上,他打了个喷嚏,摸摸口袋,在原地转了一圈,蹲下去掀起门口的地毯,拿出钥匙,摆出一副冷漠挑剔的模样,开门走了进去。

埃尔德里奇坐在开了空调暖气的车里,嚼着太妃糖看那屋子被用力甩上的大门,她离开前离圣诞节还远,这边屋子的大门没有圣诞花环,显得有点冷清。

口袋里怀表的时针走过去小半圈时候,埃尔德里奇慢吞吞地整理好围巾,从车上下去,回到了自己这个‘家’。

屋子基本上还维持着埃尔德里奇离开时候的模样,就是一楼每个房间的门都被打开了,冰箱和柜子的门也都被打开了。

就好像有人觉得自己要找的人可能躲进碗柜了似的。

埃尔德里奇看了看被打开的冰箱门,担忧了几秒某位同学的智力问题,才踱步到二楼。

她在二楼的阳台找到德拉科。

十六七岁的少年高而瘦,面部棱角分明,手指也骨节分明,抓着一大把信——这个发现让埃尔德里奇有点心虚地看了眼墙上的日历。

但很快她就不心虚了。

德拉科转过身,一瞬间手背上青筋都冒出来了,眼眶也红了。

埃尔德里奇有点好奇德拉科接下来会怎么做,这种好奇,这种探究之情让她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给你写了信,你一封都没回我。”

他说完这句,眉头抽了一下,又冷不丁地补了一句:“可乐也不给我寄。”

“我跟你说了几点放假回来,你也没有来。”

“这里蛮冷的,还是回现在住的地方再继续说吧。”

埃尔德里奇呼吸了一大口冷空气,真情实意地说。

这句话瞬间让德拉科的委屈生气憋不住了。

“你——你搬家了都不告诉我?!”

埃尔德里奇有端联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新闻,男子大学生回家后发现家没了,原来是家里人拆迁搬家忘记告知。

那个男子大学生当时的表情大概和小马同学现在很像吧。

“现在告诉你了呀。”

埃尔德里奇说。

德拉科看起来似乎更生气了。

但他还是跟她回去了。

虽然上了那辆劳斯莱斯后,他的生气值似乎又涨了一波。

……

“你不能总是这样!我……”

壁炉仍然在烧,蹦出噼里啪啦的火星声,高于室外的温度融化去不小心落进发间与围巾里的雪花,埃尔德里奇的手指在德拉科微微湿润的发间摩挲,按着他的脑袋,吃掉未尽的话语。

“……上次你就是这样……”

埃尔德里奇又一次侧过头,含住,过分地深入,几乎有点像是在进食。

“……”

喘息声在屋内弥漫开,少年苍白的脸庞被染上不自然的红晕,这一次他只是大口呼吸室内温暖的空气,没有再说话。

虽然他的眼神也好,表情也好,都是显而易见的还想说些什么的表情。

埃尔德里奇指指头顶被编织得很精致漂亮的槲寄生:“你看,槲寄生。”

“你的意思是这是必须的?那你上次……”

德拉科的嘴又被堵住了。

“只是因为我想而已。”

这个吻结束后,埃尔德里奇平静又愉快地说。

某种关于欲/望的光在她眼中流淌,令她几乎有点像是预备好进食的野兽。

可惜德拉科的眼神游移不定,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仍然很骄傲自大的少年面上红晕未褪,有点困惑,有点茫然不定地问:“你……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埃尔德里奇沉默了几秒,顿时耳目清明,恢复成平时的模样了。

“我记得白色相薄2还没发售。”

“什么?”

“没什么,我们坐下来好好说会话吧。”

埃尔德里奇把刚才解开的裙扣不动声色地又扣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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