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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寒由于多次高空坠落,肋骨偏移,其中两根骨折,刺破了胸膜,肺部也有出血症状,尾椎骨突出,再加上大大小小的内伤外伤,手术之后昏迷了好几天。

这两个人都需要一直在医院治疗,直到病情稳定,吴邪和胖子身上大多都是外伤,处理过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于是和潘子还有几个老外一起,在吉林放荡游玩了大概半个月,后来也都各自告辞。

潘子回了长沙,收拾三叔留下的残局需要大量精力,胖子回了北京,也说要休息几个月,而几个老外也各自回国。一时间就剩下了吴邪一个人,看了看病床上的三叔和苏寒,决定暂时先留在这里。

在这期间,吴邪又仔细分析了整件事情,但是缺了三叔的一部分信息,虽然有些谜题已经很清楚了,但是总是还缺了一些把这些都串联起来。关于汪藏海的那一部分,他已经基本全都解开了,汪藏梅这个人可以说是一个超越时代的天才,现在他也可以瞑目了,因为他处心积虑流传下来的秘密,已经有人接收到了。

但是令吴邪无法释怀的,还是小哥和三叔的目的,那扇青铜门后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嘶……”苏寒的病床上传来一丝痛苦的抽气声,吴邪赶紧凑过去,苏寒在手术几天以后就醒了,但是一直精力不好,也没什么力气说话,她似乎连脑子也懒得动了,全身心投入在养伤中。

吴邪自觉地去摸了止痛药给苏寒,苏寒接过来吃掉,缓了半天才说话:“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吴邪看她虚弱的样子道:“就算医生让你出院,你觉得你这个样子走得出医院?”

苏寒扁了扁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缓缓说道:“吴邪,是不是快过年了?”

吴邪听苏寒的话有些奇怪,倒不是因为苏寒说的内容,而是因为苏寒对他的称呼。也不知道为什么,苏寒从最开始就爱叫他“小三爷”,他们一开始是从下斗认识的,这么称呼其实也无可厚非,并且苏寒这么叫他,吴邪觉得还是挺受用的。

苏寒却没想这么多,也许是想到快过年了,这是自己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年,以往都是跟家人一起过的,在潜意识里苏寒可能就把吴邪当成了家人,所以就这么脱口而出。

看着吴邪脸上的表情,又一直没回她话,苏寒奇怪地道:“吴邪,难道你也有脑震荡后遗症吗?”

吴邪“啊”了一声,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道:“不是,只是有点不习惯你这么叫我。”

苏寒转了转眼睛,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小三爷”这个称呼只是觉得叫起来好听,她才一直这么叫的。

不过看吴邪这不习惯的样子,苏寒脑子里又开始冒坏水,她清了清嗓子,十分正经地说道:“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那我换一个,天真?小天真?小邪?”

苏寒自顾自地一本正经说着,刻意忽略吴邪脸上无语的表情,末了又沉吟了一会道:“那要不就小邪邪吧,比小三爷好听。”

吴邪抚了抚额,看着苏寒脸上严肃正经的表情,不禁有些恶寒,急忙道:“别,你这么叫会肉麻死我。”

苏寒瞅了瞅吴邪,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就绷不住了直接笑起来:“怕什么肉麻,你可别忘了,你都被胖子许给我了。”

看着吴邪越来越黑的脸,苏寒笑得捂起肚子,却又不知道扯到了哪里的伤口,痛得不停抽气。吴邪看苏寒自作自受的样子,也笑了起来,道:“你不是早就把自己许给闷油瓶了。”

苏寒想了想,扁着嘴道:“才没有,我又不傻,才不要把自己许给一个没有良心的大骗子。”

吴邪却摇了摇头道:“是吗,我看闷油瓶对你挺好的。”

苏寒狐疑地看了看吴邪,认真地想了想,愣是没想出来这个“挺好”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如果说小哥总是救她的话,那他对任何人不都是这样的吗,任何人陷入危险,他都是义不容辞往自己肩上扛。

“我怎么觉得他对你们都比对我好。”苏寒扁了扁嘴,觉得跟吴邪讨论这样的问题有点别扭,就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些谜团才跟着他的,才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这时三叔的主治医师进来找吴邪,说有要紧的事情和他谈,吴邪以为三叔的病情有变,急急忙忙跟去了办公室,苏寒病房的门都没来得及关。

苏寒听着外面的动静,见吴邪不一会就跑了出来,似乎是往三叔的病房那边过去了,然后又跑了回来。吴邪在苏寒病房门前来来回回,搞得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吃力地爬起来走到门口探了个头出去看。

只见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提溜着三叔押回到了病房去,吴邪还在后面叫着二叔。苏寒一看,原来是三叔想趁机落跑,正好被吴邪二叔给遇到了又给押了回来。三叔这个老狐狸,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现在连吴邪的二叔也来了,苏寒忍不住心痒痒,好奇心顿时就蹦到了满格,悄悄摸到了三叔的病房门前。

谁料吴邪二叔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早就察觉到了,苏寒刚一摸到门口,正准备偷听,二叔就给吴邪使了个眼色,吴邪悄悄走过去把虚掩的门忽的拉开,吓得门外的苏寒一下子就没站稳。

吴邪一看是苏寒,急忙手忙脚乱去扶,却不知道碰到了苏寒身上哪里的伤,苏寒惊叫一声疼得呲牙咧嘴,有些语无伦次地叫道:“吴邪你好歹都是我的人了,怎么下手这么狠!”

“谁知道你在外面偷听啊!”吴邪把苏寒扶好了,想了想,才把她扶进了三叔的病房。

苏寒见吴邪二叔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有些心虚地说道:“我哪是偷听,我是看见三叔好不容易醒了,想来问候一下。”

吴邪看了看,跟二叔介绍了下苏寒,三叔也不知为什么,自从在云顶天宫遇见之后,似乎对苏寒多了很多信任,暗暗给二叔几个眼色示意苏寒没问题。

“二爷好。”苏寒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二叔在接到三叔示意以后,也点了点,道:“我不是你们道上的,用不着叫二爷,你就和吴邪一样叫我二叔吧。”

苏寒点了点头,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吴邪把三叔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和他的一切推断都说给了他们听,三叔也没有表态,只是听到小哥进了青铜门的事情后,脸色有了一点变化。

二叔没待多久就回去了,临走嘱咐吴邪看好三叔,又看了看苏寒,苏寒急忙笑眯眯地说道:“二叔放心吧。”

二叔一走,吴邪立马就发难,问三叔什么时候醒的,装睡装了多久。

三叔有些尴尬,跟吴邪打着哈哈,但是吴邪明显一点也不肯放过,又问他其他的事,三叔也是打死都不说。

吴邪一下就怒了,站起来骂道:“你这个老家伙,知不知道我为了你的事,吃了多少苦头,还有像大奎、潘子这些跟着你出生入死的人,你是不是也该尊重一下他们,至少让他们知道自己为你冒着生命危险,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寒见吴邪情绪有些激动,话也说得有些严重,急忙拉了拉他,小心地顺了顺吴邪的背让他熄火,然后也说道:“三叔,你看吴邪都急成这样了,你就别兜着了。”

三叔沉默了下来,苦笑了好几声,叹了口气,摇头对吴邪道:“这事和你没关系,知道了说不定更苦恼,我不说,其实是为了你好,你又何必呢?”

吴邪见三叔松口,忙又开始煽情,三叔做了个投降的手势,道:“好了好了,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这一次就破例告诉你,但是,你必须发一个誓言,听了之后,不准和任何人讲。”

吴邪当场就发了一个全家死绝的毒誓,然后三叔看了看苏寒,苏寒心一沉,这是要她回避的意思吗?

怎么可能。苏寒装作没看见三叔的眼神,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装起傻来。

三叔半晌才摇头笑起来:“我丑话说前头,这事不是人人都能相信的,我说了之后,你们要是不信也没办法。”

吴邪急忙催着,三叔就摸出来一根烟,看了看门口没有护士,才点起来抽了一口,然后缓缓说起了关于五十年前,从吴邪爷爷那一辈就开始的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信息,三叔就讲了他去当年吴邪爷爷去过的那个镖子岭下墓的事。吴邪在一边听得惊心动魄,苏寒也认真听着想从三叔的描述中发现一些东西。

讲到后面,三叔说从墓中带出来的“丹”,里面封着一个尸蟞,苏寒隐隐觉得这东西有些邪乎,要是被人吃了,会发生什么?

不过三叔也没留时间给她细细琢磨,又开始往下讲,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听了多久的故事,突然门口有人敲门,吴邪心里有些奇怪,难道又有人来看病?他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快递。

那人走进来,问道:“谁是吴邪先生?”

吴邪点了点头:“是我。”

接着那个人就拿出一大包包裹出来,道:“您的快件。”

吴邪接过来一看,翻了翻,却见信封上寄件人的一栏写着:张起灵。再一看日期,是几天之前,吴邪心里就有些奇怪,苏寒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让吴邪打开看看,只见里面露出了两块黑色的东西——是两盘录影带。

苏寒对这录影带有些印象,所以也不像吴邪那么吃惊,吴邪真的是吃惊到手都有些发抖,毕竟是亲眼看见小哥进的青铜门,云顶天宫经历的一切,仿佛就像一场梦一样,而张起灵这个名字,显然勾起了他对这个梦的感知。

苏寒小声说着:“难道青铜门里还有快递服务,吴邪,你说里面会不会是一个五星级豪华总统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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