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媤媱首先来到的是黄一鸾住的厢房里,却发现床上根本就没人,便满心疑惑,又准备去芦琦住的房间。
可这时有丫鬟提醒她,黄一鸾在苏轻的房间里休息。
陶媤媱听了,愣了一愣,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为何黄一鸾会去苏轻的房间。
可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满脸通红,轻轻啐了一声。
不过,虽然嘴上如此说,可陶媤媱内心却有些激动,只想着立马去问问黄一鸾,有关闺房之事。
很快,陶媤媱就来到了苏轻住的房间,掀开纱帘后,陶媤媱便看到在里间床铺上,‘一片狼藉’。
不仅如此,陶媤媱还发现了她以前知的事情。
黄一鸾此刻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衣裳有些凌乱,似乎并不知这会已经是大白天了。
陶媤媱缓缓走了过去,一边羞红着脸看着床上的情况,一边轻轻拍了拍黄一鸾。
黄一鸾还在睡梦中,告知有人在拍自己,下意识回道:
“相公…别闹了…让妾身好好睡一觉……”
结合此前看到的,陶媤媱瞬间猜到了什么,愣在了原地,就是刚刚伸出来的洁白纤手,也置于半空之中,一动不动。
这时黄一鸾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来。
许是刚醒来,还是睡眼惺忪的样子,故此,连陶媤媱都没看清楚。
还以为是苏轻呢,抓着陶媤媱的玉手,就放在自己脸上摩挲。
不过,很快黄一鸾就感觉到不对劲,实在是陶媤媱的玉手太过于嫩滑紧致,肯定不是苏轻的大手。
反应过来后的黄一鸾,立马松开了陶媤媱的玉手,又揉了揉眼睛,这下总算看清楚是陶媤媱。
瞬间满脸通红,低着头说道:
“陶小姐,你…你怎么来了?”
低头的瞬间,黄一鸾已经看到,床上的一片狼藉,瞬间脸颊更为通红了,又用手遮住了脸,似乎生怕被陶媤媱察觉到一样。
脑海里则回忆起了,昨夜的‘疯狂’,一时间内心羞耻得无地自容,又嗔怪起了苏轻,竟然不提醒她起来。
这时陶媤媱也是满脸红霞,轻喘兰息,低声问道:
“黄姐姐,苏郎他……每夜都是如此吗?”
这话让黄一鸾听了,羞赧得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轻轻嗯了一句,就算是回复了。
陶媤媱看出了黄一鸾的羞赧,也不好再留在这里,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待出了里间,陶媤媱走得有些飞快,通红着脸,走向了芦琦住的屋子。
可当看到芦琦住的屋子里,更为‘凌乱’后,陶媤媱都不敢踏入了,只得派丫鬟进去叫醒芦琦。
相比起黄一鸾的娇羞,芦琦就显得娇怒了,清醒过来后,嘴中皆是对苏轻的责怪。
最后还是迎夏的自觉,让陶媤媱松了一口气,心里则在想着,若是苏轻喜欢这般,看来她此后得装糊涂了。
这一早,四女神色各异,没有了前一日的热情,也没有说话,更是非常默契地没有提及苏轻。
还是吃过早膳,陶媤媱记起了苏轻的嘱咐后,这才向黄一鸾三人提及了苏轻的要求。
黄一鸾三人听了,皆是通红着脸颊同意了,不过芦琦却依旧在‘骂骂咧咧’,似乎心里充满了对苏轻的‘不满’。
昨夜她都已经能够安稳的休息了,可苏轻却突然闯了进去,让她不得安生。
好在芦琦对于苏轻的安排,倒没有什么异议,否则,这会陶媤媱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眼见三人同意了,陶媤媱便带着三人去了苏家祖宅,开始安排工匠下人,修缮苏家祖宅。
不仅仅是修葺,有些过于老旧陈腐的屋子,便全部拆掉重建。
赖三经过尺靖卫的逼问,已经将地契交了出来,而且此前赖三之所以能够得手,是因为唐仕睐伪造了一张假的地契。
故此,眼下苏轻自然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直接让人重修自家祖宅就是。
至于费用,是用他自己银子,观塘楼的分红,已经让苏轻暂时不会缺钱用了。
故此,这祖宅的修缮费用,他自然是不用太过于在意了。
……
就在陶媤媱她们正指示工匠下人修葺苏家祖宅的时候,苏轻也打点好了刑部大牢内的官吏,很快就跟着狱卒,来到了关押毕忠文的地方。
此时的毕忠文戴着手铐脚镣,身着囚服,蓬头垢面,哪里还有一丝的好样子。
听到狱卒说,有人来探望他时,毕忠文满眼放光,还以为是谁来见他了。
可当看到苏轻后,毕忠文满眼疑惑,因为他认不得眼前的这个年轻。
过了须臾后,毕忠文试探着问道:
“你是何人?来见我做什么?”
苏轻看着眼前落魄的毕忠文,心中突然有些感触,他自然知道,毕忠文也算是朝堂大臣,如今刚失势,就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深吸一口气后,苏轻淡然地说道:
“毕大人,你连自己要对付的仇人都不认得,难怪眼下你会在牢房内。”
毕忠文听了这话,满脸愤怒,仔细地打量了苏轻一番后,惊疑地问道:
“你…你…你是苏秉之的儿子苏轻?”
苏轻微微点头:
“看来毕大人你还不算是真傻,猜出了我来,在下佩服。”
毕忠文则瞬间满脸怒火,阴鸷地看着苏轻说道:
“苏轻,你莫得意,本官刚开始不知情况,上了你的道,待本官脱罪,就是你的死期!”
苏轻闻言,满脸耻笑:
“毕大人,这话听起来不是很好笑吗?眼下你是囚犯,还如何脱身?你还以为自己犯下的罪孽还少吗?你以为你还可以脱身离开?”
“既然已经深陷进来了,你以为还可以随你心意,让你走出这里来?”
这话一出,引起了毕忠文的满脸怒火,立马起身,来到牢房最前端,拍打着牢房的大门,似乎想要亲自对苏轻动手一样。
苏轻见状,冷笑不止:
“毕忠文,醒醒吧,眼下你儿子毕涟所犯的罪行,已经是无可脱罪的可能了。”
“别说拯救你儿子了,就算你自己,也是自身难保,你以为你此前做的事情,就算是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吗?”
毕忠文听了这番话,满脸阴鸷地看着苏轻,又重重地拍打着牢房的门和木栏,似乎准备将牢门打破,立马对苏轻动手一样。
又见他怒吼道:
“混账!苏轻,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苏轻知道他此刻已经被自己彻底激怒,接下来就只要看着就行,什么都不用做,毕忠文就会被严判。
看了看此时怒不可遏的毕忠文,苏轻突然冷哼道:
“哼!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身为礼部侍郎,不以身作则,却偏偏纵容自己的儿子,到处胡作非为,坏事做尽。”
“若非我还有些身手,恐怕我早就去见阎王了,若非我还有些才谋,这会子关押在牢狱里的,应该就是我了。”
毕忠文闻言,瞪大眼,死死地看着苏轻,一言不发了。
毕竟苏轻说的都是事实,毕忠文又觉得,只要自己不胡来,这次的事情,还是可以解决的。
如果他们父子不去招惹苏轻,如今他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如果不是他高傲自大,没有调查清楚,毕涟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他恐怕也不用如此了。
可眼下说一千道一万,后悔也没有用了。
看着眼前的苏轻,年轻且聪敏才智,而且看起来丰神俊朗,不知比他儿子毕涟,好多去了。
想到这里,毕忠文突然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低落和失落。
虽然苏轻没有明说,要如何对付他,但毕忠文并非什么傻子,他知道一旦苏轻在外头找到他的一些罪证,他想脱身千难万难。
这时候,毕忠文突然开始痛恨起自己的儿子毕涟来,如果不是毕涟见色起意,恐怕也不会有如今这种情况了。
“啷当……”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毕忠文一屁股呆坐在了地上,满脸落魄和失神。
苏轻没想到这毕忠文竟然如此经不起考验,他才暗示了几句,毕忠文就已经这个样子了,他还准备发力呢。
同时也知道,毕忠文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代表着毕忠文内心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他心里的底气,也已经彻底消失了。
想到这里,苏轻眼眸微闪,问道:
“毕忠文,事到如今,你不如跟我说一句实话,你儿子毕涟,看重了陶家小姐,想娶她为妻,到底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你的意思?”
毕忠文听了这话,缓缓转首看了看苏轻,随即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些还重要吗?算我彻底栽了,竟然栽在了你这样一个年轻人手中,真是枉活一辈子!”
说话间,毕忠文又站起身来,背对着苏轻,说道:
“你赢了,是我们毕家父子,自作自受,竟然不知你如此有谋算,这下你可满意了?”
苏轻想要得到的答案不是这个,便接着问道:
“毕大人,事到如今,你隐瞒也没有用了,不如说出来,或许对你自己和你儿子,都算是一个交代。”
话音刚落,毕忠文挥了挥手,没有再多说什么,似乎是示意苏轻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