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施小计,就能让大夏财政收入提高三成......
呵,天方夜谭罢了。
一个没有任何实力的凡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手段?
不多时,云曦站在门外,敲了敲殿门。
说来也可笑,堂堂大夏皇朝的女帝,身边居然连一个伺候的太监、宫女也没有。
倒不是说女帝不需要,只不过谁知道这些个下人能否信得过呢?
太妃把权之后,便以雷霆手段将东、西二厂握在手中。
如今皇宫之内,那些宦官几乎全都是太妃势力。
内务总管李老苟更是太妃的亲信宠臣。
这种境况之下,她又怎能信得过身边伺候的下人呢?
不多时,云曦进殿,朝着侧卧在椅子上的女帝拱手行礼。
“陛下,已经将他送往监栏院安排妥贴,如今被派往浣衣监了。”
云曦说罢,抬头看向了女帝,脸上带着浓浓的疑惑之色。
她想知道,既然墨竹是破局关键,为什么还要将他送进监栏院呢?
留在身边更好的培养不好么?
女帝淡淡的看了一眼云曦,哪里不知道云曦的想法。
却只微微一笑,并未解释。
且不说墨竹不一定就有那能力。
即便真的有,便说明墨竹可信么?
异界之人,其心叵测,倒不如先扔进监栏院那样的腌臜之处看看他的本事。
若他真有能力,自然能从那里走出来。
“朕乏了,陪朕出去走走。”
女帝幽幽一叹,自椅子上撑起身子。
云曦就要去扶,却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随后,一声尖细而又浑浊的声音传了进来:“陛下可在么?”
顿时,女帝、云曦皆是面色骤变。
这声音的主人她们自然知道,不是别人,正是太妃的宠臣,李老苟。
这个时候李老苟来做什么?、
不用多说,定然是女帝闭关召唤墨炘被太妃察觉。
因此太妃这才派遣李老苟前来一探究竟。
“当真是好快的动作啊!”
女帝冷笑一声,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坐正了身子,随即深吸一口气,朗声开口:“宣。”
话音落下,殿门吱呀一声打开。
身着青色蟒服的李老苟推门而入。
他年近六旬,身形佝偻,花白的头发扎成了小辫,脸上带着笑。
浑浊的眼睛中满是和善之色,就仿佛是一位普通的田间老者。
但你若真的以为他是易相与之辈,那便大错特错了。
女帝清楚的知道,李老苟不仅仅是太妃的宠信这么简单。
别看他身形佝偻、弱不禁风,却是一位实打实的脱胎境!
甚至有可能已经半步炼魂!
这样的实力,足以称作独步天下,这也是太妃肆无忌惮的依仗。
“老奴参见陛下。”
李老苟淡淡开口,却没有半点行礼的意思,只是就这样笑着看着女帝。
女帝眼神微微有些冰寒,却也无可奈何。
“李总管倒是少见,今日怎有空来我这太乾宫了?”
她故作镇定,就这样淡淡看着李老苟。
而李老苟则轻轻一笑,随后捏着兰花指,自怀中掏出一道金色绢帛来。
“太妃听闻陛下今日未曾出宫,心中挂念,特命老奴前来探望。”
“另外,是要传太妃懿旨。”
李老苟说着,就这样静静看着女帝。
奈何女帝也算是表情管理大师,脸上并未有什么波动、
即便明知李老苟探望是假,探查是真,却依旧不动声色。
“倒是有劳太妃费心了,朕今日心情烦闷,便留在这里静心看书。”
“不想竟然惊动了太妃......不知李总管要传太妃什么懿旨?”
女帝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甚至有些庆幸召唤出来的是墨竹。
若是换成了别的身具灵力之人,恐怕瞬间便会被李老苟发觉。
李老苟在女帝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倒也不急。
缓缓摊开手中的绢帛,随后尖声开口。
“皇儿姬言,见旨如晤。”
李老苟骤一开口,女帝便是面色微变。
没有想到太妃头一句便敢直呼她名,甚至口称皇儿。
不管怎样,如今她也是皇帝,是大夏的至尊。
便是太妃,也不能逾矩。
如此行事,显然是大不敬。
女帝脸上的寒意李老苟看在眼中,却也只是微微一笑。
便继续往下读。
“先皇殡天,朝野动荡。内忧外祸,社稷动荡。皇儿年幼,初登大位难以为政,是以哀家暂代朝政,诚惶诚恐、夙夜忧叹。”
“幸天意不绝大夏,朝堂渐稳,社稷暂安。然大夏万万里河洛之地,一人之力岂能匡复?”
“是以哀家望陛下以朝政为先,以社稷为先,暂借锦衣卫之调令,以保河洛安康,以告先皇之灵。”
“哀家此言,句句殷切,万望皇儿斟酌。”
李老苟念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女帝。
而女帝早已经是面色铁青,衣袖下,拳头紧紧攥起。
太妃懿旨?
说了那么多,不过就是两个字——夺权。
如今太妃掌控朝政,甚至手握东西二厂,权势滔天。
尤不满足,甚至还要将她手中最后一点权势也压榨干净才肯罢休!
锦衣卫是天子亲军,也是皇帝耳目。
若是连锦衣卫也交出去,那她在朝堂之上才真的是两眼一抹黑,任由太妃摆弄!
想到这里,女帝咬紧了银牙,眼中满是熊熊怒火。
“李总管,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皇帝耳目,干系重大。”
“天色已晚,李总管先行回去。”
“回禀太妃,此事朕还须再三斟酌。”
深吸了一口气,女帝终究是冷静了下来。
如今的情况,跟太妃翻脸那才是真的毫无胜算。
她只能采取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拖。
闻言,李老苟只是静静地看着女帝,依旧是带着一副笑容。
然而看那模样,哪里像是想要离开的样子?
女帝咬牙,脸上早已经满是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