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父杀兄、夺妻篡位,这些罪责,你们都认?"
众人一愣,随即大骂:「你这个孽畜,你还有脸提太宗皇帝和二殿下?当初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君天澜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冽笑意:「朕不仅恩将仇报,朕还要把曾经欠下的债,全部讨回来!
从今天开始,你们谁若再敢逼迫朕,朕不介意让他们血溅当场!」
说完,他猛地站起身,拖着伤腿,步履蹒跚地走向御书房外。
身后,文武百官惊骇得目瞪口呆,久久难以回神。
......
姬言在御花园闲逛,忽然被几名黑衣人拦截住了去路。
“你们是何人?”姬言戒备地盯着他们。
“我家主子邀姬公子到府中小叙。”为首的黑衣人微微拱手道。
姬言眯了眯眼睛,道:“我没空。”
他转身欲走,黑衣人拔剑阻拦,冷声警告道:“姬公子还是快点儿随我们回去吧。”
姬言蹙眉。
他知道,这些人一看便是练家子,而且武功不弱。
他们既然敢单枪匹马闯进皇宫掳人,必定是得到君玄烨的授意。
君玄烨到底想干什么?
姬言不敢硬拼,只好跟着他们一路疾驰,最终来到城西郊外的一座庄园里。
姬言一踏进院子,迎面扑来浓郁的香料味,刺鼻呛人。
“姬公子,请进。”一名老嬷嬷领着他穿过庭院,径自走进厅堂。
屋内燃烧着熏香,檀木案台摆设简朴大方。
一张红木雕花圆凳前,端坐着一袭黑袍的中年美妇。
姬言看见这人,不由怔忡片刻。
那美妇正是沈妃,沈氏。
沈妃抬头,打量姬言两眼,淡声问道:“你就是姬言?”
姬言微微颔首,走到圆凳旁坐下,礼貌性地询问:“不知娘娘约我前来,有何指教?”
沈妃轻轻拨弄着炉火,漫不经心道:“你是君天澜的舅舅,应该很熟悉他。本宫听说他身患绝症,恐怕活不过半月了。本宫这次特意请你来,是给他准备后事的。
本宫念及你与他多少有些交情,便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助他登基称帝,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你可愿意?”
她说的冠冕堂皇,实则是想借助姬言控制住君天澜。
虽然她知道姬言野心勃勃,却也不得不拉拢他,因为现在,她唯一能倚仗的人,就是姬言。
她相信,姬言是不敢拒绝的。
姬言听罢,却摇了摇头。
还有墨竹在,她就不慌!
说到墨竹,墨竹就来了。
“女帝!”墨竹来到姬言面前一拜,低声道:“属下来迟,让女帝受惊了。”
姬言点了点头,道:“你怎么才来?」
闻言,沈妃的眉梢扬起,似乎觉得姬言这句话非常奇怪。
墨竹恭敬的答道:“属下在宫里搜查的时候碰巧遇上了太监总管,于是耽误了些时辰。”
“嗯,你们都辛苦了。”姬言道。
墨竹看向沈妃,沉声道:“墨竹奉命保护女帝周全,任务失败,甘愿受罚,还请女帝降罪!”
姬言连忙说道:“不关墨竹的事,这是孤的意思。孤不想牵扯无辜,所以,希望沈妃不要怪罪墨竹。”
闻言,沈妃微微挑眉,道:“原来是你的意思,既然如此,本宫就不追究了。
但本宫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胆敢违抗本宫,那本宫不介意赐你一杯毒酒,送你归西!”
她阴森的语调令人毛骨悚然,墨竹额头渗出一层细汗,低声道:“墨竹谨遵女帝吩咐!”
姬言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刚走出御书房,墨竹就忍不住抱怨,“女帝,您为什么要替太子背锅?这些事情明明是他们冤枉您的!”
“这不关你的事,你不需要操心。”姬言冷静道。
“属下担心,您这样做,会引起他们怀疑。”
姬言叹息道:“我也知道,可我除了帮他,别无选择。
现在君玄烨病危,若不趁机登基称帝,将来只怕又会落入君天澜手中,被他压榨殆尽。”
墨竹皱紧眉头,道:“可是,您毕竟是男人……
若您真的成为皇上,就必须留在皇宫里,与女人同吃同寝,这对您而言,委实太艰难了。”
“那又怎样?”姬言道:“我已经决定好了。我只希望你能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背叛孤,否则孤宁愿舍弃江山社稷,也绝不会饶恕你!”
墨竹郑重的保证道:“属下誓死效忠女帝,绝不负主上期盼!”
说着,墨竹深深俯下身去,行了个大礼。
姬言看着他,欣慰地点了点头,“好了,起来吧。”
说完,姬言抬脚离开。
墨竹看着她的背影,暗暗握拳。
姬言回到东宫,刚推门而入,就听见一阵欢声笑语。
她抬眼望去,赫然看见君天澜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而她的妹夫君玄烨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她心中咯噔一跳,面色平静地朝二人行了个礼。
“姐姐怎么才回来啊?”君玄雪笑盈盈地挽住她的胳膊,撒娇般晃了晃。
姬言淡淡笑道:“臣妾在御书房处理政事呢,一不小心晚了点。”
“那也没办法呀~”君玄雪撇撇嘴,旋即凑近她耳边,压低嗓音道,“我听说父王醒了!母妃已经派人去宣旨了,今日傍晚,咱们就可以见到父王了。”
姬言心头一震。
君玄雪看着她的反应,笑容愈发灿烂:“姐姐,你是不是很激动啊?我还从未见过父王呢,好期待呀~”
她兴奋地拍着巴掌,满脸憧憬。
姬言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脑海中浮现出君天澜的脸庞。
他依旧俊朗挺拔,风姿卓越,可惜他的身体......
姬言的视线落到他的右臂上,只见那条右臂缠绕着厚厚的纱布,纱布染透了鲜血。
她的心蓦然揪疼。
她不知道君玄烨是用什么法子救醒君天澜的,只是,那条右臂已经残废了。
另一边,墨竹还在外地。
受姬言所托,他现在在四国寻找解药。
可惜,一无所获。
墨竹愁眉不展,站在窗前仰望夜空。
忽然,身侧传来一声嗤笑:“啧啧啧,墨竹,你怎么变得像个痴汉了?”
墨竹扭头,便见一白衣男子靠着墙壁斜斜而立,神态闲适慵懒。
正是楚云峥。
墨竹眸光骤冷,厉喝道:“谁允许你进东宫的?滚出去!”
楚云峥勾唇,慢悠悠踱步至他面前,笑眯眯地伸出一根食指戳着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