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陈长生发誓，宁帝总觉得他在套路自己，不由得又添加了一句。

陈长生听完点了点头道：“陛下放心，我西蜀王府全家都是忠烈之士，是绝对不会谋反的！”

嗯，西蜀王府陈家人不会谋反，但宁心瑶是你宁家人，和我无关。

而且帮她上位，说到底也是帮宁家人争夺皇位，算不得谋反。

陈长生在心里盘算着。

甚至想着想着，几乎快要笑出声来。

不得不说宁帝是真的傻。

可能千算万算，都算不到日后万一真发生了什么，问题是出现宁心瑶身上。

“行，你再来一遍，将刚才那句话给加上。”

宁帝不放心，仍然要陈长生再来一遍。

陈长生心中坦荡，又照着宁帝的吩咐重新来了一遍。

要知道，以元神立誓可不是说说而已。

是这个世界最郑重的誓言，一旦立下便不可解约也不可能违背。

若有任何不妥，便会立刻降下天罚。

陈产生敢当着宁帝立下这个誓言，还是让宁帝比较放心的。

当然，陈家他也不会放过的。

反正他都惹了陈家这么久了，不在乎继续忍一段时间。

到时候进行的更低调一点，让陈长生找不出把柄便好了。

不过仅仅是这样，宁帝还依然不满意，目光又转向了宁心瑶，说道：“长宁也一起发个誓吧！反正你们是夫妻，出嫁随夫不是么！”

说实话，宁心瑶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

如果不是陈长生拦着，刚才宁帝在提到以元神发誓的时候，她便忍不住了。

现在宁帝居然还不知足，把主意又打到了宁心瑶这里来。

“娘子，来吧。”

就在爆发的边缘，还是陈长生拍了拍宁心瑶的肩膀，示意她淡定。

看在陈长生的面子上，宁心瑶终于是将肚子里的火气往下压。

然后学着陈长生也以元神立誓道：“宁心瑶今日以元神立誓，七日后追随夫君陈长生离开京都，他日，只要陈长生不踏足京都一步，便绝不踏足京都一步，如有违约，元神俱碎！”

听着宁心瑶也立下誓言，宁帝终于满意。

今天可算是有一件顺心一些的事情了，宁帝得意的恨不得放声高歌一曲。

喜悦两个字就差是写在脸上了。

陈长生见了也不过是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行，如此朕放心了。你和长宁离开京都的时候，可一定要通知朕，让朕好好送你们一程！”

宁帝当然不是想送他们。

不过是想亲眼看着陈长生和宁心瑶滚出京都然后不再回来罢了。

陈长生也明白宁帝的意思，出言讥讽道：“不过是一场远行而已，出发前肯定是会告知我陛下的，不过陛下倒也不用亲自派人来送这么费心。夜深了，臣，不打扰陛下了。”

说罢，陈长生便拉着宁心瑶离开了皇宫。

宁帝没和陈长生计较，目送两人离开。

上了马车后，宁心瑶才叹了口气看着陈长生说道：“夫君为什么要发毒誓呢？我父皇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发了毒誓，受了约束，但他可是随时能毁约的。”

陈长生笑了笑说道：“娘子不用担心，这毒誓生不生效，不过还是看陛下有没有信用了。我发誓时可是说了，不回来的前提是他不会针对我陈家。如果他违约针对了，誓言便自动破了，到时候我大可随意回来。”

见陈长生胸有成竹的样子，宁心瑶终于放心了。

“好，我相信夫君。以后夫君去哪里，我便去哪里！不受任何誓言约束。”

“娘子，你对我真好！”

陈长生听完十分感动，看着宁心瑶，觉得不管日后宁心瑶会不会篡位，是暴君或者仁君也都无所谓，因为在陈长生心里，宁心瑶已经是全天下最好的娘子了。

“是夫君和夫君一家待我好，我才以同样的真心去回馈你们！”

宁心瑶笑了笑。

她知道今生嫁给陈长生会有很大的变化，甚至意味着前世的那些荣华富贵都将被放弃。

但到目前为止，她都丝毫不后悔。

因为宁心瑶觉得，比起陈家人给的关心和宠爱，那些荣华富贵都是身外之物。

陈长生闻言也是心中一暖，紧紧将宁心瑶抱在怀里。

若不是现在还在外面，坐在马车上，恨不得现在就将宁心瑶好好疼爱一番。

回了王府后，大多数都已经睡了。

只有陈杀还在灯下等着陈长生。

整个陈家，他是除了陈长生和宁心瑶，唯一一个知道宁帝为什么这么晚宣召两人入宫的人。

一想到宫里会发生的事情，他的心情便很复杂。

家和国有了冲突，他平衡不了，却要牺牲自己的儿子。

这么多年，陈杀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这么窝囊，连家人都保护不好。

不过陈长生和宁心瑶的心情却好像不错的样子。

看见陈杀还笑着打招呼。

陈杀无心回应陈长生的笑容，只是叹了口气，无奈的问道：“已经说好了要离开么？”

陈长生点了点头。

“嗯，七天后。”

陈杀心中的不舍更浓烈了。

“放心吧，我去天道门不是被迫无奈，是自愿的，顺便用这个为陈家谋取一些福利。爹，您真的不用为我担心。”

只是陈长生现在不管说什么，陈杀都觉得这只不过是他强颜欢笑在安慰自己，开心不起来。

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你母亲的。这几天，你和公主就好好收拾一下吧。”

“好。”

陈长生点了点头，正欲转身离开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父亲，您告诉母亲和兄长这件事的时候，就说是我自己想要带着娘子去天道门学艺吧。和陛下之间的约定就不要说了。我怕他们难过。毕竟，我真的没有很委屈。”

“行，我知道了。我自有分寸，不会说漏嘴的！”

陈杀叹了口气，当然是知道陈长生的意思。

他也很赞同陈长生的这个提议。

毕竟他自己就能感同身受。

“谢谢爹。您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