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拜师学艺

民国时期，时局动荡不安，有许多枉死之人，地府鬼满为患，后变百鬼冲关，百鬼从回阳间，使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地府无策求于阳间之能人，出于委托令，阳司牌，以匡天道，收尽天下魑魅魍魉，还于天下之安也。

我叫陆子游，父母都是背向天，脸向的地的农民，没什么文化，我在家中排老大，也上下面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也上过几年学，能识文断字，但是家里穷供不起三个孩子上学。

于是，我选择退学，让弟弟妹妹去上学，希望他们能有出息，我白天和父亲一起下田做农，晚上和母亲学习一下针线活，母亲腿脚不是很好，只能替别人缝补一下衣服，赚一点贴补家用。

晚饭过后，父亲蹲坐在大门口，手里拿着旱烟干，嘴巴在嘚吧嘚吧抽着，脸上好像带着一点心事，突然，父亲的眼神好像决定了什么，他爬起身把烟草敲掉，然后直直往屋里走来。

我拿着弟弟的课本在油灯底下看着，父亲走了进来，“子游，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我也没多想放下了书就和父亲往外面走去，走到了大门口。

“爸，怎么了，神神秘秘的”父亲没说话，拿出了旱烟杆重新装了一些烟草，父亲拿出了洋火，刚要点上。

“爸，我来。”父亲看了我一眼，也没多说什么，把洋火递了给我，我轻轻的一划，洋火就着了，我小心翼翼的把火递到旱烟口上，火点燃了烟草，父亲也猛的吸了几下。

“子游，想不想去学一门手艺。”父亲说道。　　“我确实想过，学一门手艺，可是现在学手艺，要很多钱啊，就这个条件。”我一边说一边挠着头。

“这个没关系，我可以去办，但是你要认认真真学，你愿意吗？”　　“可以，我答应你。”　　“行，你回去休息吧。”

第二天清晨，父亲起了一个大早，去村里的屠夫家买了一个猪头，又去打了一瓶米酒，去地里采了一些蔬菜，还拿走全部的鸡蛋，拉上了我。

“我告诉你，今天带你是去拜师学艺的，你不要丢我的脸，不然我回去抽你。”父亲就是这样子，不允许我们在外人面前丢人。

我只能点了点头，走了一会，在一户家门口停下，我抬头一看，这不是陈半仙家吗？父亲不会想让我和陈半仙学手艺吧。

这个陈半仙是我们村最出名的先生，通风水，晓阴阳，知祸福，来找他算命看风水的数不胜数，最多就是达官贵人。

父亲拍了拍门，“陈半仙，你在家吗，是我陆曾。”父亲见没人响，刚刚要继续拍，门就开了，是一个白面小生，瓜子脸，眼睛不大不小，柳叶眉，鼻子不高也不平。

这个小生是陈半仙的养子，学道之人五弊三缺，陈半仙在年轻的时候也结过婚，孩子生下还没个把月就夭折了，媳妇受不了丧子之痛没几年也去，陈半仙从此之后没找婆娘，开始云游四方，在云游的路上捡到了这个养子，取名字为崇德。

“陆叔怎么了，找我师傅有何事。”

“有一点要事，希望能和你师傅面谈，能不能通报一下。”

“这样子，好吧，你们先进来吧，”那个白面小生放我们进去了，中间放着石磨，靠左则墙边是驴棚，里面有一头小毛驴，是陈半仙交通工具。

我和父亲在院子等了一会，陈半仙和小生从主院走了出来，上身青色粗衣，下身宽大黑裤，两鬓发白，双眼有神，精神抖擞，全身上下有一股岁月的味道。

父亲连忙迎上去，“陈半仙，我今天来是有一个事相求。”

“你是让我，收你家孩子做徒弟是吧。”

“不亏是陈半仙，希望你能收下我家孩子，让他在这里学一点手艺，给你打打下手。”父亲毕恭毕敬说道。

那个时代，手艺人基本都是受人尊重的，特别是做这种风水，阴阳，木匠，抬棺匠，扎纸匠等等，都是要尊重的，那里敢得罪呢？

陈半仙沉默了一会，然后近直走到我的面前，“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我抬了起来，陈半仙掐着我的脸，左右摆动，观察了一会。

“在扎一个马步吧。”我连忙扎上了马步，陈半仙对着我绕了一圈，绕到背后时，陈半仙直接攻击我的小腿，我根本没防被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这样子吧，你家这个我先收了，不过要观察一下，等观察完，我满意了，在拜祖师爷。”

先生收人基本都要观察一下，观察这个人品德行，心术不正必然会欺师灭祖，祸乱一方，反之品行端正，必然会匡以正道，接济天下。

“对了，这里是一些见师礼，希望先生能笑纳。”拜师学艺有三礼，见师一礼，拜师一礼，拜祖一礼。

见师礼可以收，但还不算进门，要等收了拜师礼才算进门。

陈半仙看了一眼，“崇德，收。”崇德从我父亲手上接过了篮子。

“你先回去吧，等拜师拜祖的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的。”

“那就麻烦师傅了。”父亲转身就离开了，就剩下孤零零的一个我。

“你和你师兄住一个房间，崇德带他熟悉一下规矩。”陈半仙话完就进屋子了。

“行了，别发愣了，跟我来吧。”我跟在师兄后面，进入了边房，两张床，衣柜，被子，油灯，多了没有。

“你睡靠墙那一张床，每天早上6点起床，先给师傅做饭，饭做完后，在给师傅烧水，他起床要用，然后在把厨房的水缸打满，打满后，给师傅的驴子，喂一下草料，梳个毛，记住了吧。”

我点了点头，拜师学艺就是这样子的，说白一点就是收了一个不要钱的佣人，无非是包吃包住。

师兄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书，递给了我，“拿去好好看，虽然还没入门，但是基本的东西要知道一点，不然一问三不知，出去丢师傅的。”

我一边点着头一边看着手上的，没书名，但是里面记入了一些治鬼的法宝，朱砂，黑狗血，糯米，柳条，还有一些配方。

“行，你先在这里看着，今天你刚来，让你休息一天。”师兄话完就出去，我也紧随其后，他说归说，做起来就不一样的，听要听，看又要看。

我和师兄一起出了门，在路上师兄说道。“不错，你小子很聪明。”我发现水桶底下不是平的，而是尖的，跟陀螺一样，这种水桶要一路挑到底，不能放下来，一放就全完了，要重新能弄了。

我们反反复复跑了六七趟，最后一趟回来的时候，刚推开门就看见母亲坐在院子，旁边还有我的衣物。

“去和你的母亲说说话吧。”师兄说道，师兄挑进了厨房，我走到母亲的面前。

“妈，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衣服的，你父亲说，是他对不起你。”母亲眼中有一些泪水。

“没事的，反正弟弟妹妹能有出息就可以，我做大哥的没关系，父亲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毕竟这个世道太乱了，我起码没像别人一样，没饿死，有家人。顿顿有热乎东西下肚，还上了几年学，真的很满意了。”

我蹲在了母亲面前，拭去了母亲眼角的眼泪。

那一刻我明白了父亲的心思，我不怪他，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他们也明白，做这一行的五弊三缺，陈半仙就是一个例子，母亲告诉我，父亲回去之后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哭，一直在怪自己，说自己没有用，连儿子都养不起了，还把儿子送上断子绝孙的路上。

母亲走后，我坐在院子中，心情十分的复杂，一个人影当住了太阳，我抬头一看，是陈半仙，我连忙起身。

“师傅，你怎么出来了。”

“小子，你和你母亲的话，我听见了，选择有俩个选择，一是选择回家，二选择就是在这里老实学手艺，是留是走，看你的选择。”

我一瞬间陷入了两难，在我不断着思想斗争中，我选择留下，现在回去无疑是增加家里负担。

“师傅，既来之则安之。”我说道。陈半仙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