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岳阳恭敬道:“掌门师兄,安师叔叮嘱我转告你。不要把这次大会看得太重,此次虽是各派切磋彰显实力。但净玉门想要恢复以往更多的是自身作为。而不是靠一两场切磋。”
林潇翊道:“我明白师叔的意思。岳阳师弟,咱们来了多少人?”卫岳阳道:“加上掌门你总共十二人。”
林潇翊点了点头,他已从安竹海那里得知,大会比试要各派推出两人。除他以外,前来的十一人已是门中最好的弟子。安竹海虽让他不要对大会太过在意,可要是能胜出一场,对此时的净玉门来说也是一种鼓舞。而且,这也是他初任掌门的第一件事。
正当林潇翊思索着在这次大会上能取得何样成果,对净玉门又会有何影响时。青阳派众人从后走来,高林英一眼便看到他,抱拳道:“恭贺林兄继任净玉门掌门之位。”
林潇翊回礼道:“多谢高兄。”高林英又道:“近年来净玉门连遭重创,希望能在林掌门的引领下重塑往日。”林潇翊道:“重任在肩,我必当担起。”
这时,站在高林英身旁的吴皓阳心中满不是滋味。其实,他也一眼看见林潇翊,但两人之前过节不少,想要搭话又不知该如何说起。眼看着高林英和对方寒暄唏嘘,自己却只能冷在一旁,这对他日后竞争掌门一位又多了一个不利之处。
“吴兄,听闻你这几年改过不少,这次大会是否也要上场与人切磋。”林潇翊忽问道。吴皓阳十分惊讶,他不敢相信对方竟会主动与自己搭话。要知道,自打两人初次相遇就结下恩怨,之后又几次“误会”,让他视对方于仇敌。而林潇翊心中想必对他也是如此。
几月前,净玉门通告各派,林潇翊继任掌门一事。这让他实在难以相信,与自己数次“为敌”之人竟会成为一派掌门。何况,林潇翊的年纪比他还要小上一些。难道净玉门真的没有人了吗。日后若与之相见该如何面对。
“在下与林掌门多次误会,还请掌门不要放在心上。”吴皓阳说道。他这是虚礼在前,先说出两人有过过节,好让林潇翊不会难为自己。“吴兄此言何意,你我何曾有过误会。若吴兄所说是咱们几次相遇之事,那不过你我之间的玩笑。我还担心吴兄会因此与我生出嫌隙。”林潇翊坦然说道。
高林英眼中一亮,林潇翊这番话说的实在是漂亮。不仅彰显出他一派掌门的气度,还拉进了本与他恩怨颇深的吴皓阳。让对方觉得他是个不计前嫌与人为善之人。
此时,再看吴皓阳。除了神色惊讶出乎意外,便是一脸不可置信。这自然是因为,他先前便是一个睚眦必报,有仇必还的人。
所以,林潇翊的话确实让他难以捉摸。但对方既如此,自己还能说什么。“林掌门宽怀大度,倒是我小气了。在下已不是之前林掌门所见之人,这次大会我定然上场。”吴皓阳神气盎然道。
林潇翊看了看青阳众人,问道:“贵派冯掌门和两位师叔怎么没有前来。”高林英道:“掌门闭关未出,两位师叔留下值守。所以,这次由吴师兄和我带人前来。”林潇翊道:“原来如此。”
随后,两派一同进到慈隐观,被值守的弟子引到各自位置。大会安排在慈隐观正院。院内空旷,只有中央一个巨大的石盘。各派上百余人围坐在四周。
林潇翊看了看左右,一边是天峪派,另一边则是古原派。他没想到会被安排在最不熟悉的两派之间。“蔺掌门,李掌门。”林潇翊施礼客气道。蔺婉荷起身回礼道:“林掌门真是后生可畏,如此年纪就能继任一派掌门,让人可敬可佩。”
林潇翊道:“蔺掌门言过,晚辈实不敢当。只因门内不幸连遭重创,而师叔有意抬举,才推举在下继任掌门一位,实在有些德不配位。但为了净玉门的将来,也只有担下这份重任,希望不会辜负已故韩掌门的遗愿和师叔的重托。”
“这份责任担在林掌门的肩上确实太重。何况,净玉门近年不顺。韩掌门不幸枉死,秦兆松又不知所踪。如今林掌门继任,可要多加留心。”李白辰说道。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太失礼了。”一名女子在李白辰身后道。李白辰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什么地方失礼了。”女子道:“林掌门才刚继任,你就说人家连年不顺。这样的话还不是失礼吗。”
李白辰回头看着她正要开口,女子上前两步,对林潇翊道:“林掌门,在下天峪派李秀珊。家父言语有失,还请林掌门见谅。”“我哪里言语有失。珊儿,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李白辰辩说道。
李秀珊道:“爹,您就不要和女儿争论了。女儿自幼读书,知道为人要谦卑有礼。难道,您还想要我给您多念几遍道德经吗?”李白辰忙道:“不用了,我听你的便是。”
林潇翊有些吃惊的看着对方,他与李白辰几乎没有过交集。只听说对方言语刻薄,总是说一些让人厌烦的话。也因此,在各派之中天峪派的人缘最差。只是没听说对方还有一个女儿。
这些年,江湖上是非不断纷争不休。天峪派每每“争”得最后一个出场,而李白辰还振振有词,且往往夸大,让各派皆都嗤之以鼻。但李白辰却没有因此有过任何改变。
今日,林潇翊以净玉门掌门的身份参加各派切磋大会,对方亦是没有好言。林潇翊对此倒是毫不在乎,没想李白辰的女儿会替他致歉。看样子,李秀珊为人知书识礼,是一个与她爹截然相反的人。
“李姑娘不必如此。李掌门一向直言快语,何况他所说也并无错。如今净玉门境况非常,我自要多加留心。不过,还是多谢李姑娘好言。”林潇翊回敬道。
李白辰心中微惊,他并非不知自己时常所言欠妥。只因,天峪派的名气一向不大。不过是弟子相比别派较多。自他继任掌门以来,便一直希望天峪派在自己的引领下能与净玉,云峰等相庭抗礼。
但可叹时运不济,门中未能出现一个青年俊才。且每每武林有大事发生,天峪派总是落得最后,只靠他口说一番,争得一点荣光。加之他的脾气秉性所致,所以才给人留下略有尖酸刻薄的印象。“小女被我放纵惯了,林掌门不要见怪。”李白辰拱手道。
林潇翊再要客套。这时,莫原秋来到石盘中央,大声道:“自各派和神教缔约以来,中原武林少有争端一片祥和。只可叹,不久前净玉门韩掌门被人所害。
事出之前,各派才商讨恢复久未举办的切磋大会。这本是一件喜事,但却因此让人感伤。韩掌门一生为武林造福无数,是我等楷模。如今,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希望这次大会能够圆满成功,以借此告慰韩掌门的在天之灵。”
林潇翊此时上前道:“多谢莫道长及各派英雄关怀,净玉门上下对此感怀在心。韩掌门若是有知也定会欣慰。”莫原秋看向对方,点了点头以示敬意。林潇翊抱拳施礼退回原位。
莫原秋继续道:“今日切磋大会如同先前,不是为了比试高低。意在各派能够借此学习取长补短。大会举办三日,每日三场比试,所用兵刃皆为木器。各派可推出两名弟子参加。每场切磋皆会抽签决定何派交手。规则已经说清,请各自斟酌。接下来,就由我和蔺掌门抽出第一场对手。”
说完,莫原秋便走下石盘,来到一旁桌前。蔺婉荷也起身走过。两人先后从桌上瓷罐中摸出一张叠好的纸条,分别打开后,莫原秋道:“第一场比试,太和派对蒙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