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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郭鹤南仍自一脸疑虑,问道:“沈姑娘,请问令祖母是?”“云霄山庄的李老夫人。”沈幽儿的话让郭鹤南大为震惊,云霄山庄他知道。虽说对方不是武林中人,可却又与江湖上不少人交情甚深。不知沈幽儿何时成了李老夫人的孙女,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以沈幽儿的性格,她不会诓骗自己。何况,不过是为初次相识之人求情,何必说这些谎话。郭鹤南道:“原来是李老夫人。我无缘没有见过她老人家。至于羽凝的事,祖师创派时既定有门规。她的功劳自可要求一件合理的奖赏。”

沈幽儿向戴羽凝使了个眼色,对方恭恭敬敬,深施一礼道:“羽凝不求奖赏,只望掌门能功过相抵。弟子今后一定谨记门规,为蒙山派再立新功。”郭鹤南对其不过是心中有气,更多的还是担心对方发生意外。就算真的惩罚也不过是面壁思过。

如今人已安全回来,又不知何故,与沈幽儿意气相投。现在,对方不仅是林潇翊的义妹,又是云霄山庄李老夫人认下的孙女。戴羽凝这次意外偷溜,可以说因祸得福。而身为掌门,弟子有此好事,对蒙山派来说亦是幸事。

“其实为师只是想训诫你几句,并没有惩罚你的意思。虽然你此次偷跑出去,但也是一心要磨炼自己。这本是件好事,只不过做法有些欠妥。为师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要知道,你是蒙山创派以来最有天分的弟子。”说到这,郭鹤南看了看郭展飞。

他虽知道儿子的性子,但当着外人的面夸耀其他弟子,而对方却没有一点不悦之色,这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郭展飞真心诚意为蒙山着想,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掌门之子便觉得继任者非他莫属。

郭鹤南对此只有欣慰,继续说道:“何况,你现在伤势未愈。一时间记不起事情经过。按青玉所说,那名神秘女子纠集江湖上旁门左道之人,必定有所企图。我会将此事告知各派,多加提防。还有,为了找你,门中师兄弟奔波在外。现在你回来了,快去向他们道个歉。以后收收你这股子冲劲,凡事要考虑后果。”

戴羽凝见郭鹤南不再追究,高兴道:“多谢掌门,羽凝一定谨记。”这时,郭鹤南对沈幽儿道:“沈姑娘,你觉得老夫的做法可行。”沈幽儿道:“常闻郭掌门深明大义通情达理。只不过幽儿一向不信传言,已至刚才言语冒犯。还请郭掌门见谅。”

郭鹤南知道对方的话,不过是就坡下驴,亦是给他一个台阶。说道:“沈姑娘言过。老夫可没那么小气,咱们都是理字为先,以理服人。”沈幽儿道:“郭掌门的胸怀幽儿敬佩。现在既已无事,我等先行告辞。”

谢青玉同样道:“青玉在外耽搁已久,也要赶回青阳派。”戴羽凝忙道:“你们都要走,我还没有谢过你们。”沈幽儿道:“羽凝姑娘,咱们既然有缘日后自会再见。”说着,分别向郭鹤南几人施礼,随后被郭展飞和戴羽凝送出大门离开蒙山。

“郭师兄,掌门真的不会罚我?”戴羽凝小心问道。郭展飞笑道:“怎么,你以为我爹是人前答应,背后反悔之人?”戴羽凝道:“当然不是,只不过我这次偷跑出去,让师兄师姐太过担忧辛苦。”

郭展飞假气道:“你也知道。周师姐和雷师兄他们为了找你去了多少地方,走了多少路。等一会儿见了他们,你要自求多福了。”戴羽凝急道:“郭师兄,我知道你人好。还有方师姐,你们两个总会替我求情的不是。”

郭展飞偷偷斜瞟一眼,见其一副担忧神色,正儿八经道:“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戴羽凝忙道:“知道,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犯。”郭展飞道:“那好,这次我和静怡帮你说情。若再有下一回......”

戴羽凝道:“就罚我三天不吃饭。”郭展飞道:“你这个鬼丫头,上一次犯错罚你不准吃饭,还不是静怡师妹偷偷拿给你。”戴羽凝吐了吐舌头,道:“我还以为没人知道。”郭展飞气笑道:“好了,快走吧。雷师兄他们还等着呢。”

沈幽儿三人离开蒙山来到岔路,谢青玉道:“这次多谢两位,今后若有难事谢某义不容辞。两位保重。”“谢兄保重。”两人回道。

三人就此分别上路。而他们不知,“逃走”的蓝衫女子这时也已回到北域。此刻,正端坐在似水堂的大厅上,与三名男子欢谈此去中原的趣事。“温堂主,你此去中原没有将人带回,却还有如此兴致谈天说地。是不是有些对不住砚天老兄。”一个脸色黝黑的男子说道。

蓝衫女子道:“熊掌门是说那三个废物。他们连蒙山,青阳的两个弟子都应付不了,带回来又有何用?还是说,俞砚天应了你什么好处,才在这里替他说话。”

黝黑男子道:“温堂主这是什么话。咱们四派联盟不就是为了图谋中原。俞砚天为此到中原拉拢各路英才,也是希望尽快完成咱们的大业。”蓝衫女子道:“你忘了他也是中原人,凭什么会替咱们卖命。”

黝黑男子道:“他是中原人,可他与中原各派仇深似海。人若是为了报仇,可以什么都不计较。”蓝衫女子道:“熊掌门,俞砚天可没有那么简单。他一人无法对抗中原各派,这才极力怂恿咱们。难道你看不出来。”

黝黑男子道:“是又怎样。他有所图,咱们有所取。何况,咱们四派一直想要进取中原武林。只是对方势大,才要等待时机。如今中原看似平稳,但实有隐患。秦兆松与魔教勾结一事败露,但他人却未死,势必会搅乱中原。

前不久他才杀了现任净玉门掌门韩宗景,还不知今后会闹到什么地步。加上俞砚天在各地招揽敌视各派之人,咱们的大业指日可成。可你偏偏在这个时候没有将他拉拢之人带回,若是被人知道,还有谁会投靠咱们。”蓝衫女子冷眼道:“熊掌门的意思,这件事是我错了?”

黝黑男子还未说话,坐在一旁的清秀男人道:“温堂主不要误会,熊掌门岂会因为区区三个中原人和你生出嫌隙。他们是死是活本就与咱们无关。只不过,就算是蚂蚁,也可以出一份力。熊掌门的本意是待咱们攻进中原时,能多有几个替死鬼,也好让咱们四派弟子少流些血。”

蓝衫女子闻言,一改冷漠,笑说道:“原来是我误会,还好有东方门主。熊掌门,是小女子我失礼了,还望熊掌门见谅。”黝黑男子哪是此意,正要发作,清秀男人端起酒杯,向他道:“熊掌门,咱们能在温堂主这里饮酒已是幸事。不要因为几个已死的中原人伤了和气。图谋中原终归需要咱们四派同心协力。喝了这杯酒,大业可成。”说完便一口饮尽。

黝黑男子见清秀男人一再劝和,也不好再说什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道:“温堂主,我门中还有要事,先行告辞。”蓝衫女子温言道:“熊掌门慢走,我才回来有些疲惫,就不远送了。”

清秀男子道:“在下正好也要回去,就算替温堂主送客了。”蓝衫女子道:“有劳东方门主。”清秀男人道:“温堂主不必客气。”

两人出了大厅来到似水堂外,黝黑男子道:“东方老弟,你怎么不让我把话说完。”清秀男人道:“再说下去,你们定会言语不合。到时怎么收场。”黝黑男子道:“怎么,你以为我还怕了她不成。”

清秀男人道:“温如玉的为人你还不知,她并不是要和熊掌门起冲突。只是见你为俞砚天说话,感到不快。”黝黑男子道:“我明白他是外人,可现在咱们要依靠他搅乱中原,总不能还没过河就拆桥吧。何况,他在中原多拉拢些人,对咱们也有好处。”

清秀男人道:“熊掌门,你以为他是为咱们拉拢人吗,他是再为他自己。你想想,他一人在北域势单力薄,总要看咱们脸色。一旦他拉拢众多在中原无法立足之人为己用,那他在北域就是一个隐患。温堂主就是看到此处,才不想让他加强实力。”

黝黑男子道:“原来如此。我虽也想过,可对方毕竟在这里没有根基,便没再多虑。”清秀男人道:“熊掌门,你要看的长远些。根基是什么,根基就是人。人一旦多了,俞砚天还会乖乖为咱们办事吗。他的野心很大。我早已查清,秦兆松与罗鲲鹏勾结一事也与他有关。”

“什么!?”黝黑男子吃惊道。清秀男人道:“详情我虽不知,但咱们一定要提防他。”黝黑男子点头道:“多谢提醒。还是东方门主心思缜密,又能直言相告。不像温如玉那女人,性情难以捉摸。还有丁寒冰,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真是人如其名。”

清秀男人道:“熊掌门不必客套。等来日称霸中原武林时,熊掌门多留些好处给问星门,在下便知足了。”黝黑男子嘿笑道:“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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