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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跟上自己的父亲,父亲离世的时候他都没见到父亲最后一面,虽然知道前方可能有危险但他还是不想让自己遗憾。

不紧不慢的跟着父亲的脚步,沈良走上了二楼。“四班...”抬头看着父亲走进的班级沈良抬头看了看门上方的标牌,他都记不清自己当时是分到哪个班了。

“对不起啊张老师,孩子发高烧了我来给您打个招呼。”教室内传来说话的声音,沈良走进教室,他的父亲正在和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说话,应该就是张老师了。

“没关系的,孩子身体最重要,孩子送去医院了吗?现在怎么样了?”张老师站起身说道,她的嗓音很温柔很好听。

“谢谢您关心,已经在医院打吊瓶了。对了,我能要一下您的电话号码吗?下次再有事我就打电话通知您了。”

“没问题没问题。”

沈良见两人掏出手机便没再关注他们了,在他父亲离校之前事故一定会发生,他没有勇气再面对一次父亲的死亡,而且还是亲眼去看父亲的死亡过程。

沈良走到教室的窗户边往外看去,学校的两栋教学楼中间通过走廊连接,从上空看起来就像一个口字一样。

“这是...什么?”低头看去,教学楼的中央围着一个花圃,花圃中央栽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七颗槐树。

槐树,左木右鬼也。怎么会有人在学校里种槐树,而且是放在教学楼的中央。

仔细看了一会儿沈良终于从中看出了点猫腻,柳无尘曾经给过他一本关于阵法的书,因为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用所以他只是当科普读物一样翻了翻,但是对大多数阵法都有个简单的印象。

“七星封魔阵...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如果是为了镇邪封魔那用桃树和柳树的比较多,也有用香樟、银杏等树木的,而且树木栽种的位置也和书上记载的稍有些出入。

沈良下意识的想拿出手机,结果收伸进口袋却没摸到手机反而摸出一个阴阳鱼的挂坠来。

“这是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会在我口袋里?”将挂坠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他却没有看出什么,这似乎就是地摊上几块钱一个的那种便宜的塑料挂坠,重新将挂坠塞回口袋他却发现花圃里有了变化。

七颗槐树的中间突然多出一个由黑色马赛克组成的人影,说是人影都有些勉强了,那几乎就是一坨马赛克堆在那而已。

沈良思索片刻决定下去看看,虽然他现在还碰不到那些人但他能触碰到桌椅这些东西,虽然不能移动他们,但一会儿房子坍塌不知道会不会砸死他。

教室里张老师依然坐在讲台前,教室里的孩子们还没到期,而他的父亲正在一个座位上收拾着发下来的课本。

没再停留,沈良快步走下楼梯往花圃那走去,刚走到花圃旁边那坨马赛克突然动了起来,但因为它是坨马赛克的原因根本看不清它的动作,随着它动作的进行七颗槐树陡然震动起来,地上浮现出一个黑色的阵法,沈良仔细看去却看不真确阵法的内容。

随着槐树的震动阵法中央的泥土突然开始塌陷,周围的教学楼也开始震动起来,惊叫声、孩子的哭喊声和大量的脚步声渐渐传来。“这就是学校倒塌的原因,可是这下面到底有什么?”

就在沈良好奇的望向塌陷的地面时楼上的一扇窗户掉了下来。“正好试试我会不会被砸到。”沈良并没有躲开,而是一拳打向掉落的窗户,然而他的手却从窗户中穿了过去。“看来是不会对我造成伤害了。”沈良松了一口气,他根本离开不了学校,如果能砸到他的话他就只能跑到操场那边避难了,就看不到接下来的发展了。

“住手!”突然一声大喊打断了沈良的思考,他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从正在坍塌的教学楼中跳到了花圃中。

他一落地就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刺向了那坨马赛克,那坨马赛克也瞬间做出了应对,但沈良完全看不到它的动作。

两人快速交手了几招,道士后续的出招快的惊人,沈良根本看不清他攻击了几次又是攻击了什么地方,只有周围激荡的灵力光芒诉说着他攻击的强大,虽然只是幻影但沈良还是感觉到了一种不可抵挡的力量。

又是数十秒过去,不知道是道士久攻不下还是是被马赛克逼退,总之他收招站在了花圃的边缘。

“你到底是谁!做这种事又有什么目的!”站定身姿道士面带怒色的大声质问道,这时沈良才看清了他的面容。

道士一头长发被发簪束在头顶,脸上戴着一个单眼的眼罩,面容和柳无尘有六分相似。

“他是...柳曻!?”沈良小时候记忆中的道士和面前的道士重合在了一起,虽然他刚刚也有怀疑,但看到脸和眼罩后他才干确定,这个人就是那天早上提醒他父亲的那个道士。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会是柳无尘的父亲,他敢这么确定是因为柳无尘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而且听林向天他们偶尔提起过,柳曻是没有兄弟的,那这个和柳无尘有六分相似的人一定就是柳曻了。

就在他经验的时候那坨马赛克似乎说了什么,但沈良只听到一阵杂音根本听不清他的话,不过马赛克对面的柳曻显然是能听到的,因为他这会儿正顶着惊讶的表情。

“你知道会害死多少人吗!”柳曻听完马赛克的话又欲动手,此时异变突生。地面塌陷后的空洞中伸出两条巨大的手臂抓住了周围正常的地面,手臂上各有一条巨大的锁链,锁链与手臂的连接处钉着两根巨大的钉子,钉子上还有一些图案,沈良盯图案看了两秒突然感觉到头晕目眩,他连忙移开目光这才好受了不少。

“吼!”没一会儿两头手臂的主人就爬出了坑洞,那是一个人形的鬼物,它的全身呈现青灰色,除了手臂和双腿之外没有任何皮肤,裸露的腐烂肌肉包裹着黑色的骨头,空荡荡的胸腔中什么器官都没有,偶尔有黑绿色的浓稠液体从空空的腹腔中低落在地面。这种体液似乎有很强的腐蚀性,滴落在地面后伴随着“滋滋”的声音和白色的烟雾,地面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的坑坑洼洼的。

“这是...什么!”虽然知道它是鬼物,但它已经超越了沈良对鬼物的认知,主要是它的力量,沈良见过最强的鬼物在它面前都像是温柔的小绵羊。就算是幻影,它散发出的恐怖威压也让沈良胃部翻滚险些当场吐出来。

“该死的!”柳曻的声音传来,沈良用力掐住自己的手臂用疼痛感驱逐体内的不适感,他抬头看去,那坨马赛克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一个人真的能阻止它吗?”柳曻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一些奇怪的情绪自语道:“看来...只能...”

他缓缓摘掉眼罩睁开被遮住的那只眼睛,沈良立马被这只眼睛吸引了目光,本该是眼白的部位被一种似乎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填满,而瞳孔也不是人类的瞳孔,而是一个静止的银色怀表,怀表上充满了裂纹给人一种破碎的美。

柳曻张开嘴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坚定的说出了两个字“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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