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居然全中了,五枚金币诶,梦梦你也太厉害了,是你认识的人吗”
“不认识,就是凭感觉和经验押的”
贵宾席内,银紫色长发的面纱少女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钱袋,平淡的回答着身旁一脸惊喜的少女。
绚丽的紫瞳仿佛汇聚着无穷的奥秘,扫过看台上的人群。
即便有着面纱和斗篷的遮挡,也依旧能看出她那如鬼斧神工般雕刻而成出的精美五官和那闭月羞花的惊艳容颜。
“啊?不认识你还敢押这么精确,拿一枚金币去赌,我们出来一共可就带了五枚金币,现在已经花了三枚金币了,要是输了,我们到时候怎么回去······”
“但结果我们赢了不是吗,既然如此,过程也就不重要了,晚上我们去好好玩玩”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麻烦你下次能不能先考虑一下后果······”坐在一旁的浅绿色长发少女无奈的嘟囔着。
但手已经诚实的接过了对方递来的两枚金币,那副摇晃着的高兴样子,就像是拿到零钱的孩童的一般,扭动着她纤细的腰肢。
原本,她还对同伴要来这种地方感到不解,但现在,倒也无所谓了。
赛场上,一位位魔徒与魔兽轮番交手,大部份年龄都在十四五岁左右,修为二阶或三阶,最高的有两位四阶的魔将。
至于他们的实力,在耀看来其实都差不了太多,魔徒的战斗方法无非就是力攻或敏攻,要么靠着蛮力硬莽,要么依靠速度打消耗。
力攻主练手,敏攻主练脚,而像他这种半力攻半敏攻的其实很少见,一来修炼更麻烦,二来如果不能熟练协调,甚至都不如单项精通的魔徒,而且战斗还费脑子,基本没人愿意这么练。
耀因为小时候练武的优势,可以同时协调两种战法修炼,不会出现同手同脚彼此干扰的问题,再加上长久的战斗经验,和敏锐的反应预测能力,使他在双向战法的提升上有特别的优势。
决斗场的匹配机制是随机的,但会最大限度的让同修为的人碰到一起,以保证势均力敌,让观众们能看的更加尽兴。
而如果没有同修为的对手,或是已经对战过了。那么将会从更高修为的人,或实力更强的魔兽中挑选对手;因此,越早对战的对手,实力相对越弱,赢的可能也越高。
完成目标胜场数即可退出,但不局限总场数,可以中途认输,不管是打十场,还是二十场,只要还有能力战斗,那么在完成目标前就可以一直换对手打下去。
当然,为了防止有人故意认输挑对手,决斗场方面是可以视情况,而改变对个人参赛者的规则,或判定其失去资格,一般默认,一个人只能有一次在为进入交战前认输的机会,后续认输视情况而定,由决斗场方面判断。
一共十八场,花了半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算上每场开始前固定四十秒思考加押注,和每场平均五十多秒的战斗时间。
快的三十秒内能结束,慢的可以打上一分多钟,因人而异,而每一场看下来,或多或少都有负伤。
其中还有一位对战毒血类魔兽的三阶魔徒在被咬伤后选择了放弃比赛的,那种就属于运气背的,抽到了强敌。
而在等待中,很快便又轮到了耀。
带上匕首,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再次进入了赛场,同样的右方位置,但此次他提前看见了自己的对手,双方都站在各自半场的中心。
“这次你押那边?”
贵宾席中,浅绿色长发的少女见到那此前为她赢得了零钱的少年再次出场,有些兴奋询问身边的同伴。
“谁强我押谁”紫发少女却是一脸平淡的回复道,随即在纸上写下了押注内容
“右方,剩余场次,全胜,金币一枚”
“这么有把握?”浅绿色长发少女看完后,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对战恶疫巨鼠时,他初期的表现说明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魔兽,但他快速的反应和应对告诉我,他是一个与魔兽打交道的老手,实战经验丰富,猎杀过的魔兽应该不在少数;
虽说在我们看来,杀死区区一头二阶魔兽只是弹指之事,但对于一个初入三阶的魔徒而言,却是相当的不易,何况,那还是不弱于普通三阶魔兽的毒血类魔兽。”
紫发少女解释着,同时目光在看台上扫过,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片刻后她有些犹豫的道:“此外,他体内似乎有着某种东西,这让我有些好奇;想来,并不简单”
“你的意思是,他表现出的修为与真实实力不符,刻意隐藏了什么!”
面对同伴的询问,少女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她一眼,让她自己判断。
战斗开始,耀主动向对手的位置靠近,同时警惕着对方一切可能的动作,他的对手是一名瘦小的男性魔徒,战斗方式为敏攻;上一场,他便靠着灵活的动作,将一头一米半高的猩猩种类魔兽消耗致死。
而注意到自己的靠近,对手也象征性的向侧面移动,同时拔出了腰间一排短刀中的两把,那是他的武器,可投掷,可手持;
耀粗略的数了一下,光是露在外面的就有十二把。
双方保持六米距离移动,但谁都没有要先出手的意思,显然,在对方看来,耀之前所表现出的还不足以让他确定实力,因此留有一丝忌惮,不敢太过冲动。
而在这般僵持之下,渐渐的,耀便绕到了决斗场中间的位置。
场地在一天结束前不会整理,因此这里还残留着他与恶疫巨鼠战斗时,被对方爪子刨出来的土石。
耀不知道对方在这僵持之际是否有思考着什么计谋,但反正他是有的,而他这段时间所移动的轨迹,也正是为了实现这一目的。
乘着对方视线飘动,从自己脚边离开的间隔,耀已经偷偷将脚下的土石扫到了一起;
下一瞬,他看准时机,右腿猛地用力扫出,顷刻间,那堆叠的沙土便是化作一阵沙浪朝着那名干瘦的魔徒呼啸而去。
沙尘飞扬,虽算不得凶猛,但却是颇有气势,瞬间便遮挡住了对方的视线,而那飞散的沙粒也仿佛是要将那男子掩埋。
此招虽然阴险,但谁在乎这些呢,战斗,本来就不存在什么规则,只要能赢就好,而伴随着尘土飞扬,耀也是一个健步冲向了对手。
突如其来的飞土,令这名魔徒也是产生了一瞬间的慌乱,但他的反应速度也是很快,闭上双眼,猛地向后一蹬,一个后空翻的动作迅速向后闪退,同时双臂发力,将手中的短刀朝着先前耀所在的位置飞射而出。
“砰······”
下一瞬,一阵金属撞击声迅速传入耳中,而在这金属碰撞声中,他也确定了耀的攻击方向,紧接着,在拉开数米距离后,又是四把短刀飞射而出。
猛地睁开双目,望着眼前渐渐散去的尘土,然而,令他有些惊骇的是,那个上一秒还传来金属碰撞声的位置,此刻却是空无一人。
心头忽的一震,此刻他也是意识到自己中了对方的计谋,当即立刻将手中的短刀朝着周身横扫而出。
然而,耀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他此番的举动。
只见他迅速半蹲躲避开那横扫二来的刀刃,一击飞快的扫荡腿将对方放倒在地,而手脚挥动间,也是卸下了他双手的短刀,紧接着,一击重拳猛地自对方面门挥下,瞬间停留在他喉咙的位置,掀起轻微的拳风。
速度之快,竟是连这名魔徒自身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眨眼间,便被死死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一滴冷汗从这名魔徒的脸庞滑落,他随即举起双手,示意自己认输。
而在这一瞬,场外的看台上也是响起了阵阵惊叹之声。
耀并未理会外界,只是平静的目送第一名对手离开场地,脑海中开始回顾刚才战斗的过程,他能看出来,这名魔徒虽然实力不弱,但却并没有与人或是拥有智慧的生物战斗的经验,对战斗的认识太过肤浅,一味相信常识,还有些过于心软,未能发挥自己的优势。
对于拥非投掷类武器的敌人,人们一般认为武器是最主要的威胁,因此,心理默认将人的所在点与武器相关联,而失去对其它方向的感知。
自己曾陪月练习过具象化光矛的投掷,因此,能够较为精准的营造出直线攻击的假象。
而这显然成功骗过了刚才的那名魔徒。
“休息,还是连战”工作人员询问道。
“连战!”耀给出了坚定的回答。
一来,这样可以尽可能快的达到目的,不用再经过那一轮轮的等待;
二来,若是连胜多场,还可以得到额外的奖励;
刚刚这一战,他几乎没有消耗,因此也不需要休息,而更为重要的原因是,月不太喜欢这里,所以他并不想在这里多做逗留。
然而,他心里这么想着,外面的月却是相当的不满;
明明前脚刚答应了谨慎行事,后脚就要求这种危险的战斗模式。
连战,意味着中间没有休息时间,这要求挑战者始终以最小的消耗结束战斗,但那谈何容易,不是所有人都缺乏经验,运气也不是每次都眷顾同一个人。
她确实不喜欢这里,想要早点离开,但若是代价是哥哥受伤的话,她宁可选择留在这里,毕竟,那可是唯一还留在她身边的家人,是她最为珍视之人。
三十秒后;
第二个对手也是出现在了耀的面前,这是一个微胖的大个子,比耀还高一点,修为三阶,明显的力攻魔徒。
但等到比赛一开始,耀却是惊恐的发现,他对力攻似乎有着奇怪的误解。
记忆中,对方之前与魔兽战斗时,完全依靠强大的攻击和防御力,与人狼兽肉搏,硬生生将魔兽打死,因此,耀认为他并不具备速度的优势,所以开场就迅速朝对方发起试探性攻击。
但他哪能想到,对方居然用双手重锤地面,靠着手掌的冲击力,另迟钝的躯体进行快速位移,直接就朝着靠近的耀,轰出贴脸重拳,吓得他赶紧收束力量对轰一拳,以抵消冲击。
魔徒的全力重拳是很强悍的,虽然以他们的修为还达不到轰碎巨石的程度,但威力打穿普通的金属盾牌和人体还是绰绰有余的。
伴随着轰鸣声在场地回荡,两股气浪相互交汇,掀起了不少土尘,正当所有人猜测着孰强孰弱时,下一刻,右方的身影却是被猛地弹开,滑出到了五米之外。
这一轮正面对抗下来,耀明显感觉到了力量的差距,对手这力量,至少是三阶巅峰,而且基础魔核应该与力量型魔兽有关。
那威力,险些是将他的手臂废掉。
宁下心神,集中魔素于右臂,尽快稳定颤抖着的右手,而对手的下一击也以是接踵而至,紧要关头,耀的左手迅速拔出匕首,刺向对手轰来的拳头,向要借此迫使对手后退。
但他想的太天真了,对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右拳打进了匕首的尖峰中。
鲜血飞溅之间,对方的另一只左手已是紧接着朝耀的胸口打出了重重的一拳。
恍惚之间,耀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身躯就像炮弹一样应声飞出十数米之外,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四肢也是有种散架的感觉。
若不是他平日里与常魔兽搏杀,身体较普通魔徒更为强悍,这一拳恐怕是能直接将他打的昏死过去。
意识收束,他有些艰难的支撑着身体爬起,感受着刚刚那一拳的威力,那几乎是将他打成了重伤,胸口传来阵阵刺痛,似乎还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扎在他的皮肉上。
如果不是在最后的一瞬间,他松开了握着匕首的左手,用尽全力向后蹬跃,尽可能的减少了冲击,那这一拳,就算是他魔素强化后的身体,也可能会被直接打凹陷进去。
而此刻,看台上的月以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想冲进场内,但被人口的守卫拦住,她没有看到哥哥认输的动作,这就意味着,哥哥想要与对手决出高低。
月知道,自己最但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耀平时非常理性,但每当为了某件重要的事情时,他就会不顾一切;
也就是说,在胜利或是彻底倒下前,他不会认输。
场地内,少年跌宕着站起身,再次摆出战斗的姿势,面对着靠近自己的对手。
这时,一股困意不知从何处突然袭来,好似虚无的大手,抚摸着少年疲惫的灵魂,另他意识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