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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骨刀前主人的记忆被贯入到陈景脑中,这疯子生前的怨念未消,依附在骨刀上,向陈景述说着他的不甘,虽然奈何不了陈景就是了。

回过神来,手中骨刀发出一阵嗡鸣,血色纹路又显,陈景握住骨刀,忽然有种冲动,若是自己有了这骨刀,天下何人能敌?

甩了甩头,陈景将其收到纳戒中,这玩意刚刚是在蛊惑自己?

“师弟,这次这纳戒可不要忘了收了。”

崔应取下莫隆的纳戒,指着疯子被炸飞的一条手臂向陈景提醒道。

上次陈景就忘了收取展腾的随身物品,陈景却说他当时初次对敌,将展腾击杀后只觉恶心,哪还敢在尸身上摸索。

“敌军退了!”

城墙上有人欢呼。

没有了疯子控制,失心散也失去了效果,在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后,叛军士气尽失,仓惶撤退。

一个面色疲惫、满眼血丝的中年将领率手下出了城来。

“二位仙人将妖人诛杀,我谨代表都城的百姓感激二位仙人的恩德!”

范良庭跪在地上,朝陈景二人重重一拜。

日后,他将陈景二人力战妖人的事迹上报朝廷,朝廷遂让他主持修葺仙君庙宇,庙宇建成后香火鼎盛,两人的故事也被人传唱开来……

在崔应的搀扶下,陈景回到了摘星阁。

纪姜见到他们的样子吃了一惊,虽然这两人早交代过她,他们出去可能有一场大战,纪姜也未曾想到会如此惨烈。

陈景因最后那下爆炸殃及,上身与双臂炸的焦黑,除此之外,骨刀造成的刀伤也有不少,有些甚至深可见骨。

崔应比他要好上不少,但一样有不少刀伤。

见纪姜担心的样子,陈景出声道:“都是皮外伤,修养一阵便好。”

…………

“嘶~,这药涂上来怎的如此生疼,莫不是有问题?”

“我用了百来年了,也不见有何问题。”

“百来年的药,不会已经过了保质期吧?”

“保质期?”

仔细想来,这是陈景第一次受伤如此严重,他有些发愁,若是次次如此,他怕自己要哭出来。

上好药后崔应交代道:“这阵子好好休息,随你和那女娃娃如何,我绝不打扰!”

不待陈景回呛,他转身便离开。

来到房门外,崔应一脸凝重的对在外等候的纪姜说道:“师弟他伤势颇重,我也回天乏术,恐怕……唉……”

“怎会如此!”

纪姜怔怔说道,一脸失神的走入房间内来到陈景床前。

“陈公子,崔仙师说……他说……”纪姜已是有些呜咽了。

陈景在房内将崔应如何扯谎的是听得清清楚楚,他连忙安慰道:“别听那老头瞎说,他作弄你呢!”

纪姜闻言偏过头朝门口看去,一头青丝甩来铺在陈景脸上,在陈景生起刺痒的同时带来阵阵令人恍惚的芳香。

门口崔应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见纪姜回头看他,他却挤了个眼神,将门关好。

纪姜回过头来抹了抹泪水,俏脸变得绯红。

“陈公子若是不嫌弃,这些日子便由我来伺候你,可行?”纪姜试着问道。

“男女有别,纪姑娘以前又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这些事恐怕做不来……”

纪姜下了决心,她回答道:“我不在意的,我如今早已不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今后这些事也是迟早要做的,更何况……陈公子的对我恩重,就让纪姜伺候陈公子这一回,如何?”

陈景忽然想到什么,道:“我真是糊涂了,这摘星阁便有小厮,我叫他来便……”

却见纪姜幽怨的看着他道:“纪姜就是想伺候公子这一回……”

陈景当即答应了下来。

一连五天,在纪姜的伺候下陈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要说陈景内心不得意那是骗人的,有如此佳人在旁,哪个男人能免俗?

“纪姑娘,我在北海国还有位故人,若是纪姑娘过去,有了他的照料想必日子会好过不少。”

伤势已好,陈景向纪姜提议道。

听闻陈景已经替她安排好了去处,纪姜虽然道了谢,却一副忽忽不乐的样子。

陈景扶着纪姜坐上马车,崔应拉动缰绳,带着他们离开了摘星阁,驶离了晋都。

一个半月后,陈景终于又回到了熟悉的黎县。

他们一回来便引起了轰动,黎县的士绅们个个吵着要大摆宴席招待仙人,在陈景多番推辞下他们才打消了念头,不过一些珍贵的礼品还是少不了,一件件送到陈景手上。

刘家大宅内,陈景等人又与刘老爷在把酒言欢。

“今后纪姑娘就托刘老爷照顾了。”

“陈公子放心,无论纪姑娘有什么难处,与我说便是,老夫定当鼎力相助。”

纪姜闻言,对刘老爷盈盈施了一礼。

“对了,陈公子。”刘老爷想起了什么,接着道:

“你离去期间曾有一人找上门来,我观此人道骨仙风,应也是位仙人。我如陈公子交代的一般,让其十年后再来,那人便又打听了陈公子的一些消息,而后离去了,不知是否是你那友人?”

陈景闻言激动起来,道:“恐怕是了,我那友人也是位修仙者!”

那人恐怕便是方世同了,陈景只恨自己当时没在黎县再待上一会儿。

“他有没有和你说他身在何处?”

“这倒并未告知。”

看来方世同还是居无定所,四处游荡,这也符合他的性子,只是如此一来,再与方世同会面就得等到十年后了。

不管如何,有了方世同的消息,陈景心情舒畅,他放开肚子不再限制,豪饮了不知多少美酒,把纪姜他们都看愣了。

不多时,他已是酩酊大醉,瘫倒在坐席上。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简单洗漱后他出了房门,见刘府下人忙的不可开交,正在装饰着刘府内外。

他不便打扰这些下人做事,见崔应与纪姜正巧走来,就拉着崔应问道:“刘府可是有什么喜事?”

“师弟昨晚真是喝多了,连刘老爷闺女出嫁的事都忘了。”崔应笑道。

听崔应一说,似乎确有这事,刘家小姐出嫁的日子就在后天,昨日刘老爷还邀陈景几人出席来着。

“往日我还担忧刘家小姐来着,倒有些自作多情了,其实放眼望去,优秀的男子也不少,只要辅以时间,她自然会找到更合适的……”

崔应这个大嘴巴早将刘家小姐与陈景间的旧事告知了纪姜,特别还添油加醋了一番,说若不是陈景得到修仙机缘,只怕他两的娃娃都会在地上跑了。

听陈景此刻将自己所想道出,纪姜却有些不以为然。

“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她内心如此想道。

……

到了刘家小姐成婚这日,刘府张灯结彩,宾客往来不绝。

刘家的这个新女婿是位赘婿,因而连抬花轿那环都省了,新房就在刘府内,只待这对新人拜堂。

在赞礼人的号令下,这对新人拜过天地、祖先、高堂,而后夫妻对拜,婚宴便开始了。

“唉,上一次参加婚宴,还是我那乖孙娶妻。”崔应抿了口酒道。

“不知何时能见师弟你成婚……”

见崔应提起自己,陈景答道:“我还未有娶妻生子的想法,只怕等到那一天我得烧纸告诉你了。”

“大喜之日,你瞧你说得什么话!”崔应气得吹胡子瞪眼。

言者或是无意,听者却有心,一旁的纪姜眼神已然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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