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兴致正高,再厮杀个几百年如何?”
得了好处甜头的通天欲罢不能,见李长青兴味索然,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念头。
遂说道,希望他能够再坚持一下。
李长青知道再坚持下去,无非就是你方赢罢我登场,没有最终的赢家,更没有最终的输家。
而通天又急于想要赢了自己,让突破了的准圣修为稳定下来。
自己又要必须拦住通天来岛实施控制计划的心思,勉为其难也得坚持下去。
“你不觉得寡趣就好,何况,提出下棋消磨时光的是我,我自然要奉陪到底的。”
他要赢给他赢便是,但是,之前的游戏规则显然并不能让他尽快满意。
李长青灵机一动,想了一个最简单快速的对弈规则。
这次对弈,又是长达百年。
百年间,地老天荒。
百年间,东海的生灵有繁育成灾,但自己无暇去享用。
百年,自己的修为又悄然突破了一重境界。
只是,通天浑然不觉而已。
而自己的修为与通天的根本就无法去对比。
超越大道法则的修为本身就逆天,又怎能拿来一较高下!
就像人族的修为又怎么拿来去跟龙族的对比一样。
每一个族类修行的道法是不同的,是定制版的。
所以,尽管在对弈中通天的修为突破了准圣修为,他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拦住通天不使其对自己有进一步的动作就算万事大吉了。
通天的那把清萍剑,却给冷落了百年,蒙尘不少。
已经渐渐心生怨艾了。
不过,作为先天灵宝,他唯有忠诚,臣服,愚守。
没有主人的召唤,他就永远只是一把沉睡中的物件而已。
不过,这百年间,他却想通了这位叫李长青的金仙为何也能持有自己了。
那就是,金仙的修为不在天道规则之内。
眼前这位,别说是自己,就是七宝妙树,以及鸿钧手里的所有法器,他也一样能够轻松拿下。
这是一个恐怖得不能再恐怖的不争事实。
万一,哪天,这李长青轻易拿到了鸿钧手里的法器,那自己,岂不……不堪一击?
想想都害怕,自然,他也没有跟通天说起这事。
一来无从说起,二来,李长青就在身边,怎么说?
“这是什么玩法,既简单又快速,一局用不了多久就见输赢。”
通天喝了口酒说道。
“五子棋!”
李长青眼睛都不带抬一下地说道。
“造化逆天,更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当然,他指的是这个五子棋。
在一旁悄然窥探的元始和老子听了,咋舌不已。
二人想不通,这通天是如何从这简单的对弈中悟透了准圣修为。
他们这些自诩为无尽岁月的不死老怪,尚不得而知其中的妙处,眼下,他们观察了这么久依然看不透个中要义所在。
不觉懊恼万分。
二人相视对望一眼,身形渐渐消失于无形。
最终放弃了继续观察下去的必要。
“难道,你就不想,自己也得一番造化吗?”
通天对李长青的陪伴,已经有了些微感受,这漫长的岁月里,之前的那个想法又重新萌生。
“长青天生鲁钝,即使有大机缘在眼前,恐怕也熟视无睹了。”
他说的完全是实话,若非那句神来之句,恐怕自己也不会如此悲惨了。
示弱,是保全自己的不二法门,这些年来,他已经用事实证明这个办法可行。
通天却以为他李长青真的以为自己资质不行,无法得取如他一样的造化。
甚至还生出一丝丝怜惜之意来。
自然,也不打算拿他做事了。
他看了看清萍剑:“你不想有天也能御剑飞行,成就一方天地枭雄?”
这话既是试探,又是肯定。
傻子也能听出来,以通天的性格,他会让你御剑飞行轻易离开金鳌岛?
别做梦了。
即便是自己土生土长在这里,他都觉得是一种威胁。
有那么好心?
东海的水枯了他也不会相信!
不过,说起剑,他倒是很期望有一把如清萍一样的逆天的先天灵宝。
想到这里,他越发希望通天快点离开,他要将之前的计划付诸实施,进军东海,炼化灵宝。
灵宝只有自己去炼化,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别人的始终是别人的,就像清萍剑,通天可以掌握,自己也可以随意掌握,那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眼看着东海的生灵又泛滥成灾了,那些小仙们丢弃得越来越多,堆积如山了,他的心思也躁动不安了。
那可是他构建外身的唯一捷径和倚仗。
外身不成,又如何吞掉东海?
眼下,与通天无谓地耗下去,最为不利的反而是自己。
“你觉得,我还有那个机会吗?”
李长青反问道,那话里有了好几层意思,至少可以避免触及通天内心的柔软。
“怎么就没有了?只要你想。”
李长青一听,心下一松,至少,通天没有认为他有忤逆之心。
而通天的回答也告诉他,通天现在没有对他威胁的想法了。
也就是说,自己成功骗过了通天的眼睛。
至少,通天安然离开只是时间问题。
“再说吧,我觉得我现在就挺好的。
接受一件新事物,就跟给自己动刀子一样,是件很痛苦的事。”
李长青把自己说得十分不堪。
现在逞强没什么卵用,只会死得更快。
通天放下棋子,喝了一口酒,下意识地摇了摇他那只青色的葫芦。
言外之意不言自明。
李长青心里一阵腹诽。
去你大爷的,偷光了老子的酒,还想要?
到现在为止,也没说怎么要补偿他一下,就只嘴上开空头支票,也不给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老子信你个大头鬼!
不过,腹诽归腹诽,他却假装不明白他们意思。
“这葫芦挺好看,哪天送一个给我吧?”
葫芦不是什么天材地宝,他金宵宫里多的是。
哪天给他带一大堆都不成问题。
“可以,要多少有多少,下次来,我就多带些。”
李长青听了,嘴角不屑地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