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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是否臭名昭著,好歹自己是大丈夫。

怎么能让女流之辈冲在最前头?

周铭决定亲自前往刘氏钱庄探访,倒要看一看那尊疑似成魔的关二爷石像有什么道行。

当然,也要注意自己“阎罗殿”殿主的特殊身份。

随从还是要带的。

就歪嘴野狗吧!

于是,

周铭招呼歪嘴野狗前往刘氏钱庄。

这一路上,歪嘴野狗左冲右突,显得趾高气扬。

刘氏钱庄紧挨着牧屿部落主事大门。

再往左右看,还有其他钱庄、当铺、票号、古玩店等等。

估计来附近经营的商户都想得到牧屿部落主事的庇佑。

毕竟,

牧屿部落窝棚没有风雷部落刀手驻防,

仅有的这处主事大门周边也仅仅才二十余名手下。

要知道牧屿部落窝棚说大不大,

也有近三十万人口。

而出了牧屿部落窝棚,便是打家劫舍草莽英雄的广阔天地。

负责公案事务的牧屿部落公差明显人手不足,所以还不是离主事大门越近者越安全?

于是乎,

这牧屿部落主事大门周边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金融一条街。

周铭不紧不慢地穿过街道。

歪嘴野狗时而摇着尾巴跟上,时而朝路人狂吠。

将狗仗人势演绎得淋漓尽致。

周铭左顾右盼,

注意到不远处刘氏钱庄的牌匾。

那醒目的门头明显比周围其他商户要高出一大截。

还真是“压人一头”啊!

刘为民仗着牧屿部落副头领的身份为所欲为,明里暗里宣示主权,仿佛在这牧屿部落界内,就他一人说了算。

周铭桀桀冷笑。

心说,那是以前的光景,现在既然老子来了,必须让你刘为民认清自己走狗的位置。

就像身边这条歪嘴野狗一样。

迈步进门,东张西望。

周铭随意打量,发现这刘氏钱庄的布局与其他钱庄、当铺格局类似。

迎面高高的铁栅栏宛如一堵墙。

估计夜间可以上锁防贼。

此时铁栅栏的小门虚掩着。

周铭带着歪嘴野狗猫腰进门,来到前厅。

抬头望去,红漆柜台足有一人多高。

柜台内的老板、伙计头也不抬,各自忙活着。

钱庄通常财大气粗。

所以也就狗眼看人低。

店大欺客,就是这个道理。

周铭倒是觉得没有必要跟他们打招呼,因为自己来刘氏钱庄的目的,只为了那尊关二爷泥塑。

只为牧屿部落祭师汇天提到的已经成魔的东西。

扭头一瞧,正看到左手边金光灿灿的神龛。

这神龛尺寸委实太大了。

高一丈有余,宽四五尺,神龛上沿更是直抵钱庄窝棚顶。

再看稳坐神龛内的关二爷塑像。

绿袍铠甲,赤面长髯,棍眉倒竖,威风凛凛。

周铭左看右看,也没有察觉哪里不妥。

凑近了这尊泥塑细看,先调皮地拽拽胡子,又手贱弹一下他的脑门。

“大胆!”

一声咆哮断喝。

从周铭身后传来。

身为牧屿部落赫赫有名的野人头领,居然被他人训斥?

周铭陡然火起,扭头望去——

原来是刘氏钱庄的刘掌柜,身后还跟着两名凶神恶煞的伙计。

与此同时,

关二爷塑像的眼睛骨碌动了一下,

悄悄握紧手中的长柄大骨刀。

周铭无端被惊扰,自然是怒火难平,当场高声斥骂。

“混账!不长眼的狗东西,还不给老子通通跪下!”

宛如大象吼叫的声音,

裹挟着强劲的飓风朝对方席卷。

钱庄掌柜以及他的两名伙计就像大风中的落叶,

瞬间被吹得无影无踪。

整座钱庄摇晃不止,墙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裂,铁栅栏、柜台和神龛等物更是直接碎裂成渣。

WOC!

这就是自己刚刚获得的新技能“贼叫如象”?

简直不要太帅。

周铭获得极大满足。

得意地双手叉腰,哈哈大笑。

身后的关二爷塑像见状面色顿变。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

欺男霸女、作恶多端的牧屿部落野人头领周铭竟然也是盗墓流得道之人,而且修为不低。

他不敢轻举妄动,保持端坐姿势不变。

周铭笑够了,

霍然转身,

直视关二爷塑像的眼睛。

一人一石像对视。

周铭几乎都要贴到对方脸上去。

他面露愠色,目光锐利如骨刀。

关二爷泥塑不敢丝毫动弹,

双方就这样长久僵持着。

许久,

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关二爷塑像的脸颊滑落。

这一幕被周铭看在眼里。

他冷笑着退后,

随手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来,

轻轻握拳一捏,石头碎裂化为齑粉。

“你看到了没有?这叫贼拳如龙。关二爷,只是不知你这石像雕像比这石头如何?”

那尊关二爷塑像再也坐不住了。

急忙起身朝周铭跪拜。

“周头领,这种玩笑开不得,小的也没记得何时得罪过您啊!”

“真是关二爷?”

“这身皮确实是关二爷的,不过……”

“什么?”

“其实小的大名关傲天,是位见钱眼开的贪魔!”

周铭疑惑地打量着这位自称“贪魔”的石像雕塑,感到些许意外。

果然妖魔也怕恶人!

这贪魔又是什么来历?

经对方一番讲解,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

三年前刘氏钱庄落成。

牧屿部落头领刘为民特意从大厂部落运来了一尊关二爷塑像。

只为钱庄镇宅辟邪之用。

刘为民敛财手段频出,多数情况下都是在刘氏钱庄交接,赃银秽款悉数存放库房。

长年累月浸淫铜臭秽气之中,

耳濡目染。

这尊关二爷石像塑像渐渐觉醒贪欲,

终致幻化为魔,

每天深夜拎着大骨刀在库房内外飘忽游走,或者干脆躺在金银堆里睡大觉。

弄清原委,周铭不屑哂笑。

“贪魔?关傲天?这么说,你靠刘氏钱庄铜臭秽气滋养,倘若这刘氏钱庄没了,你也就烟消云散?”

“正是。”

“那你赶紧找下家吧!”

周铭当即给出建议。

“阎罗殿”帮众当晚将洗劫刘氏钱庄,

这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

他可不想让这位“贪魔”留在钱庄碍手碍脚。

关傲天一下子猜到周铭的用意,

登时哭丧着脸。

“周头领,给条活路好不好?小的是刘氏钱庄请来的,断然没有过户他人的道理,我到哪里找下家?”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老子管不着!”

周铭的语气不容置疑。

关傲天走投无路,神情陡变。

他握紧大骨刀,咬牙切齿。

“周头领,你不要欺魔太甚!敢断我关傲天的活路,老子就只能跟你拼命!不信,我们就试试看!”

说完,他就要站起身来。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周铭毫不犹豫地抬手打了关傲天一耳光。

对方猝不及防。

巍巍身形摇摇晃晃地站起。

石像雕塑的红色脸庞开始皴裂,接着身上一片片泥块簌簌掉落,露出藏身泥塑内的丑陋人形。

身高一丈有余,异常健硕。

丑陋的脸庞呈现火红色,尖牙厉爪,狰狞可怖,浑身包裹在袅袅黑雾之中。

周铭见状哑然失笑。

“长这么丑,怪不得成天只能藏身关二爷塑像内?”

关傲天气得够呛。

大吼一声,张牙舞爪冲破泥塑而出。

周铭冷笑,毫不犹豫挥出一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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