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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冬是聪明人,知道对方要表达的意思,原本对蒋局长有些讨厌,听他婆婆妈妈唠叨说教心很烦:

“不用说了,你要说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就是要我寒冬冬,不要再和江怡雪来往了,像我这样的生活方式,像我这样的性格,像我这样的生活环境,同她交往下去,会伤害到她。就这么简单的道理,用不着转弯抹角喝茶谈生活,聊侃人生来提醒。”

话都说到这份上,蒋局长直言不讳说道:

“你说的不错,你说的也是我想表达的,如果你确实为江怡雪好,真的为她着想,你就应该听我的,不要再同她来往。”

随即将茶杯里的剩余茶水一饮而尽,做出一个请他走人的手势。

说到这,寒冬冬声音有点硬塞,脸色有点悲伤,眼角泛着点点泪花,有些伤悲。

“你决定接受她表哥的要挟,不和江怡雪来往了?”我问道。

寒冬冬望了望远方,神情坚定地摇头说道:

“江雪怡被绑架这事对我的触动很大,这事完全因我而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要是她有三长两短,不知道能用什么词来形象自己内心所受到的谴责。但我不会接受任何人的要挟,只尊重自己内心的选择。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真正心动的女孩就是江怡雪,她的一举一动非常令人牵挂,能和她在一起,看着她的笑容,听着她的声音,心里特别的满足和畅快,自己很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我想,错过她,在我今后的人生中很难再遇到这样的女孩,既然遇见了,我才不管什么家庭背景,什么文化差异,没人能阻挡我心中这美好的期望,既然我今生能和她有缘相聚,只想珍惜这难得的缘分。除非江雪怡亲口对我说,咱们在一起不合适,各自安好,不管是否出自她内心,我都会坦然接受。

我要做的事就是找到江雪怡,她对我的态度是否发生改变,这很关键,我清楚,经历过被绑架这事后,她肯定受到来自家庭的强大压力。

正当我准备驾驶摩托车去找江雪怡时,我被两名警察带走,带走的还有鲍大爷,经过问讯时我才得知,按照警方说法,鲍大爷生意虽然做得大,但做生意的手段不一定不干净,意思是黑白两道都来,有严重涉黑涉嫌,已被警方注意很久了。而我被带走的原因是,我是鲍大爷手中的棋子,跟着他做了那么多喊打喊杀的事,甚至是做了一些不知该不该做的事。他进去了,我那能脱得了干系。

鲍大爷进去了就出不来,而我却安然无恙地走出警局大门,在警局门口,江雪怡的的表哥已等候多时,他说,是江雪怡求他把我释放出来,并且还说,他可以把我放出来,也可以随时把我又抓回去,关键是我如何选择,如果选择错了,在监狱里呆上两三年都有可能,最后还郑重提醒我,说我是个聪明的人,希望我不要让他失望。

这段时间,我的心情糟糕透了,徜徉在午夜的街头,犹如失恋那般,思绪就像绵绵无尽的细雨,既打湿衣衫又扰乱心情,如果酒能解忧愁,真想找个无人的地方,让那过去和她的故事,化着一滴滴浓而烈的酒,咕噜咕噜地仰头喝上两口,醉醺醺地徘徊在无人看见的街头,就让我一个人醉,就让我一个人歪歪斜斜独自前行,带着忧伤与愁绪,穿越漫长的午夜,忘却她那美丽与温柔,将所有一切消失在午夜的尽头。

正当我苦闷彷徨之际,张春江从国外给我写了一封信,这哥们真够意思,他很关心我和江雪怡恋情进展,且已知道我目前面临难以抉择的困境,他建议我改变人生轨迹,捧起那熟悉而又亲近的书本,走进学校重新复读,考大学。他的理由是,他家和江雪怡家是世家,父祖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都希望他们的下一代承继家庭血脉基因。只有我的人生轨迹作出改变,才能得到她们家族长辈的认可和接纳。

为了鼓舞我的斗志,为我打气说,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为她做一切,哪怕这一切看起来是多么遥不可及,哪怕这一切有多么的艰难困苦,为自己喜欢的人,拼一把,冬冬,我相信你,努力!

犹如狭缝中照进一束光,让我看到希望,我决定,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也为了曾经的梦想,整装出发,重头再来。

但我内心又非常的忐忑,我怕即使重新走进学校也实现不了梦想,假如梦想成空,我真没颜面回来找她。在我离开遵义之前,我约了江雪怡见了一次面,有点风萧萧易水寒的味道。那天遵义刚好下了一场大雪,我们俩人来到凤凰山下,湘江河边。”

寒冬冬身穿黑色的翻领大衣,脖颈上围着乳白色的毛巾,戴着棕色无边的绒帽,江怡雪穿着浅灰色的羽绒大衣,脖颈上同样围着乳白色的毛巾,头顶上戴着顶乳白色的无边的绒帽。

寒冬冬拧动着油门旋,伴随着摩托车“轰……轰……”的阵阵声响,载着江怡雪朝着凤凰山下、湘江河边进发。

雪花在飘,摩托车在前行,时而缓缓,时而加速,江怡雪很兴奋,双手搂着寒冬冬的腰,时而将脸紧紧地帖着他肩膀上,避开寒风,时而又昂起脸庞,举起双手,似乎希望雪花来得更猛烈些吧。

凤凰山下,湘江河边,早已是白雪皑皑,三三两两的人们,或堆着雪球,或打着雪仗,或双手揣在大衣口袋里,脚步轻轻,边走边欣赏。

江怡雪抓起树挂上的积雪,率先向寒冬冬发起进攻,寒冬冬也不示弱,随手从草地上抓起雪给予还击。你来我往,很是兴奋,很是带劲。突然,寒冬冬耍个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高声叫道:

“暂停,过来,有要事商量。”

江怡雪旋转着手里的雪球,心想,想暂停没这么容易,看我走近后咋个收拾你。待江怡雪走近,寒冬冬故作神秘状,用手向上指了指,江怡雪不知是计,昂起头向上看时,寒冬冬一脚揣向身边的树干。

顿时,纷纷扬扬的雪花像瓢泼大雨,扑面而来,江怡雪躲闪不及,只得双眼紧闭,尖叫着任雪花朝着脸庞滑落,糟糕的是,有部分雪花落口而入,她又赶紧埋头躲避,不料雪花又顺势落入脖颈上,冰得她缩头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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