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各自要了一杯咖啡,空气里弥漫着咖啡香甜的味道。
简短的寒暄后,我把话题切入正题,简要介绍来找她的目的。
出乎意料,本以为那美丽的脸孔会浮现不可置信的惊讶,只有些无奈:“这个寒冬冬,真是那么笨,那么傻!这么多年不来见你,就不来见你了,还等啥!”
旋即正色说道:“前几天我的同学王江慧给我说了这事,说实话,当时确实有些吃惊,都怪我没处里好这事,才造成现在的这种结局,但我的初心不是这样的。你作为寒冬冬委派来找我的情感使者,我和寒冬冬以前的很多事肯定给你介绍过,感谢你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我有必要把为何没有赴这场约会前因后果说清楚。
当年我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当院长的姑妈隐晦地向我透露说,这种病非常严重,需要到国外去用先进的手段治疗,否则都有可能发生不测。刚好我有个叔叔是解决前国民。党的一名高级军官,战败后逃到台湾,然后移居美。国从事经商,日子算过得让人羡慕。于是,我就被家人送到美。国治病。
说实话,我非常喜欢寒冬冬,要是没有这场病,我会不顾家人的反对义无反顾和他在一起,没有人能分开我们。可我那时觉得自己闭眼睡去,明天是否睡来都未知,并且这种预感非常的强烈,我不想连累寒冬冬,希望他得比我好。此时又刚好收到寒冬冬送信来说他要回到老家重新上学,我知道他受到来自我家庭的强大压力,为了我要改变他自己。我就顺势鼓励他要珍惜自己的选择,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并且还同他约定,在来年下第一场大雪时,在凤凰山下、湘江河畔,我要听见他大声说喜欢我。第一年如果他没来,我会第二年继续等,直到他来。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谎言,因为我知道因病情原因已无法兑现承诺。只是以这样的方式来鼓励他努力学习,实现他的梦想。
我知道他的老乡江小萃对他很痴情,这女孩各方面都挺不错,于是我就成人之美,找到江小萃,说我要出国留学,我同他之间已经没有未来,擅自作主摄合她和寒冬冬,这是我当时最真诚、最期望的事,只要寒冬冬幸福,那就是我美好的祝福。并给江小萃一封信,说我同寒冬冬已经约定,在遵义下第一场大雪时,在湘江河畔、凤凰路上我同他要见面。可那时我已经出国了,只要她把我写的信交给寒冬冬,他看后会同她好的。信的大概内容是,非常珍惜和怀念俩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但由于种种原因,注定俩人有缘无份,只有把这份美好和思念深藏于心,留作永远的纪念。并且还说江小萃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希望他珍惜她,她会给他带来幸福……
自己也预料到他看见这封信后会疯狂找我,可我那时也到了国外,为避免他到处找到我,除了至亲的人和王江慧外,很少有人知道我在那里。
可我到国外治疗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的病并没有那么严重,没有像我姑妈所说的今晚安然睡下,明天清晨不一定醒来。休养几个月后就康复了。
来到异国它乡,倍感孤独。恰好同张春江一个城市,在我生病期间他给予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关怀。在我病好后,家人也鼓励和催促我同张春江相好,原因是两家人门当户对。
这时我才隐约发现,这可能是是我姑妈她们给我设计的一个局,她们不希望我同寒冬冬交往,知道正面很难说服我,趁我病重借送我出国治疗这种方式,把和寒冬冬分开,并抓住我情感上的弱点让我主动同寒冬冬断绝关系。
我心有不甘,不想失去心中所恋,虽然我跟江小萃保证不会回去找寒冬冬,但我还是试着给江小萃找了个电话试探,可她明确告诉我,她和寒冬冬已经在一起了,不久就要走进婚姻殿堂,非常感谢我的帮助和成全。我发现,我同寒冬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那段时间,自己心情糟糕透了,为麻醉自己,平时不喝酒的我,时常独自到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也许怕我酒后出意外,张春江或在酒吧外面,或在我歪歪斜斜归途中跟在我后面。由于心里很烦,我对他的存在无动于衷,甚至还大声奚落他自作多情。
一次,一个外国男看见我在酒吧独自喝闷酒时,过来跟我搭讪,但对方猥琐的行为和挑逗的言语激怒了我,大声怒吼叫外国男滚开,双方发生激烈的争吵。
张春江怕我吃亏,赶忙过来好言好语劝和,可外国男没给他面子,嫌他多事,一幅穷凶极恶的样子要揍他,在对方强大的实力面前他竟然有些怂了,气得我想都没想拿起酒瓶朝外国男砸了过去。没想到醉酒的女人同样穷凶极恶,吓得外国男惊慌失措逃走了。
没过几天,张春江练起了拳击,我知道他为这次事件中懦弱表现而自责,他要改变自己,使自己强大起来。
虽然心情不好,但生活还得继续。在家人的安排下我进入当地一所大学,同张春江成为校友。偶尔他会主动接近我,但我还是当他不存在一样。
直到有一天,一个白人因借贷纠纷,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生无可恋,拿起一把手枪将债主正在校园里读书的儿子打死,遭到警方的围捕,我阴差阳错成了白人对抗警察围捕的人质。面对顶在太阳穴的冰冷枪口,我感觉生命随时有可能走到尽头,多杀一个人垫背肯定是凶手此时的想法。
正当凶手同警察激烈对峙时,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傻眼,张春江竟然不怕死走出来同白人枪手谈判,说他的命比我值钱,要同我交换人质,白人枪手竟然稀里糊涂同意了。
当我急冲冲逃离现场时,也许出于对他的担心,中途不由得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张春江突然朝我大声喊道:“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活着!”
我也没多想,也没时间想,反身继续逃离,没走几步,骤然一声枪响,惊骇得我蹲地哭了起来,下意识凶手开枪了,张春江白白搭上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