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一跃而下,破开了迷雾,从深邃时空中伸出了手来;
他问,这世界是否仍值得期待。
七百年的岁月,他终于回来了,那锦衣招摇过闹事得,大帝君。
“君子”二字的重量是“令君”的底色,他是这些桀骜少年之所以团结的原因,所以在锦衣招摇过闹市的时候许多天骄都回想起了那关山的猖獗!
那激荡岁月,那将无尽岁月浓缩成十七的时光又回来了。
不过相比于回冕,大魏总领差太多;
毕竟顾成朝的品序是士,士者不足以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他需要依附。
或许当初绝色,是孽缘,此后的事件历历数来,皆是梦。
吹散手里的蒲公英,风衣坐在停机坪上休憩。
羽翎的剧本不长,但很重要,它们都在等,等他遗留的时光。
仗木独行的日子,有你怀刺的名字。
失去羽翼的谟鸟,带着鲜血翱翔。
你是谟鸟,飞天的轨迹,带着救赎的血迹。
但,灼羽少了很多,没有怀刺,没有宸恢;
怀刺之所以只能死在方漠,是因为他只在方漠存活吗。
起风了,长袍没有说话,他在契约星已经不存在了,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等待着归去。
你们不见我,是因为曾今还是现在;
长袍起身,他手里捏着残破的棋子,掂量一二,毫无分量。
锦衣卫指挥使该死了。
长袍抬起头。
他的小王撕掉之后契约星所有的分身融会为一,插在羽翎胸口的那把刀象征着他的淘汰,但也让白衣回想起了自己在蛊夜族的十五年时光、那高高在上的锦衣卫指挥使。
我见过他……
秋裳。
长袍仰头,羽翎突然觉得手脚冰凉。
这场试炼才刚开始,白衣却在那一瞬间出现在星球外。
他看着其中的纷纷扰扰并没有明显得情绪变化,孤寡的姿态,和这世界格格不入。
天光破晓,死给你看,哭给你听。
羽翎笑得十分无奈,一瞬间明白过来反倒也没有什么情绪。
秋裳的诅咒和自己有关,对方也应该参与过自己被逐出方漠的那段时光,可他没有印象。
茫茫星河,时光场合在羽翎的长袍中流转出凶劣的气息。
“老祖,您来了……”不知察觉到了什么气息,顾成朝的心脏突然停止,苍白的面容显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血脉的颤抖好像有什么恐怖的过往汹涌而至,相比于之前得自己不愿意,这次他真得毫无头绪。
天翅。九方阁的顶级巨头。
“你怀刺之后,就不适合这么称呼我了。”一双眼眸睁开,神情古波不平。
它的出现将契约星从灼羽手中控制了出来,而那疯子般的彼岸动都不敢动,因为它沦落到这种地步就是因为有同样层次的角色对自己出手,所以它不敢。
同样得,其它厂牌使者尽皆行礼。
“流放者明白。”羽翎捂着胸口,仿佛没有情绪:“……,怀刺,承罪。”
他的征途结束了。
羽翎,亦或者谎称顾成朝的骗子,这才是他。
星夜长袍朝那双眼睛恭敬得磕了个头。
督战灼羽得是原三巨头之一的风云,但怀刺是方漠的规矩,故而天翅来了。
恨家族吗?
竹氏一脉折它谟鸟羽翼的时候,余下的就都是命中注定,甚至于庆幸,来得是怀刺。
他母亲是风云的姊妹,父亲是竹尘的兄弟,自己又差点被天翅收到门下,按理说这样的背景除了那几位不会再有企及者,但他怀刺东游了。
秋裳,又或者说慕容曻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羽翎好奇,可是没有机会了。
他已经离那真相越来越远。
爱神和翎原先都是祖境位序,流失灼羽之后经过多轮重塑,顾成朝已经不值一提,至于秋裳,同样难。
“逐明之眼不会放出大爱无疆得,回冕的一袭白雪它就压着了。”
有声音感叹。
令君是出了名的祖境,作为阎罗王的小七,他未来的成就是灼羽中最高得。
至于同级别的酆泽堃、宣缘根在灼羽,朝不保夕,柚洅则不好说。
当然,如果一切顺利,秋裳仍旧是极限级别的祖境代表。
说起来也是羽翎的责任,谢春生这爱神诞生在方漠,因为保护不周被其它势力种下交易平台,顾成朝因此成为了秋裳的宿主,彼此靠近后大势力用底蕴给秋裳下强制任务。
当年怀刺误打误撞激活了交易平台,酿成悲剧。
关系近,尤其是没有完全体的时候关系近,这事说不大,说小不小。
当年事务因果重,至今都没有理清,翎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交易平台还处于激活状态吗。”
“羽翎想泯灭还很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羽翎祖境的天赋做事为何会如此荒唐,有没有这几位巨头的想法,但来使显然没有怀疑的意思。
不论是品序还是位序,她跟天翅都不是一个级别,只是外派在灼羽督战的职位相当而已。
“这事我知道了。”天翅没有过度得解释,亦或者说九方阁也有帮凶的潜质。
“爱神是方漠的神,易鲸对这事负责。”
竹尘七徒,易鲸最大,秦墨最小。
锦衣是九方阁最为出名的传承序列,竹羽晨怀刺之前是跟着他修行得,关山时期为此还连累了回冕。
在羽翎身上方漠一众付出了很大代价,柚洅如果没有插手,契约星里面顾成朝就已经死了,对他,九方阁这三位传承序列并没有袖手旁观。
“他和你们还有关系吗?”似是对易鲸的行事不满,大使刨根问底。
“有得。往日情分深厚。”双眸化作鹦鹉模样,这位巨头彻底显化在灼羽境内,谈事时它并没有传说中得那么率性。
天翅稍稍凝望此界片刻便离去了,远处锦衣擦拭着腰侧香囊,想来现在的关山四剑已经不用剑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
或许吧,跟恒明相比西楚还是更在意情谊得。
一明一暗,竹尘一脉尽皆为情所困,风云、张恒这几位巨头的麾下倒是半点俗念不沾。
真得有神明愿意成为另一位神明的附属?
锦衣想不明白,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因果,影响这么大。
竹羽晨和谢春生之间有尘缘,他不懂。
神明都是单字,爱神叫什么?或许不重要了,它如今是月神。
青山巍峨,在这终日被霜雪覆盖的世界,锦衣已经很难体会到冷暖。
昔年这里有一座通往峭壁的桥梁,桥梁两侧有个大洞窟,有只肥硕的狗熊在其中等候,它说,要守归。
如今霜雪仍旧在落,物是人非的感官配着七零八落得过往,一点都不值得怀念。
就像大漠中烧得火热的碳炉,如今已经没有丝毫的温暖,只有那洗不去的味道。
它们这些灰在地上飘着,等待着被倒入历史的垃圾堆。
如今还有谁真得在意灼羽境内的这点蝇头小利,为什么还要允许彼岸重塑?
因为谁都不知道未来的格局会怎么变化,所以它们便在这里耗着,好似看灼羽挣扎,有一种莫大的乐趣。
至于羽翎,回冕是殉道,而他,是失踪。
就如眼下那雪山山脚的老树洞,守归的熊已经走远了,不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