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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墓地,孤傲的幽魂,这里是乱葬岗,是异能时代前期,盖亚星登陆战的纪念点。

陈雪梨披戴着纯白色羽翼立在碑文前,神情肃穆庄严。

如今小神明在飞羽族的地位与从前念都贤者重叠,这祭祀的事情自然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朦胧的白光在群寂草上空飞舞,少女圣洁,容貌唯美纯净。

很多时候她的行为是无师自通得,小姑娘总是能在各种场合找到自己的位置,也备受关注。

最近盖亚星的变化,许多高阶异能者都能察觉到,尤其是如陈奂、林诤道这个级别,秋羽更是明白,这是《鲸跃》剧本的模板,而生在其中的生灵都默认进行了一场游戏,一场代价高昂的生死角逐。

秋裳在云上听着弦外之音,在土堆上等着外界的变局,而她脑海中悬浮得,正是盖亚星的未来。

棋局破碎,山河变幻,棋主陨,祭苍苔。

上将闭上双眸,起手式,与天地击掌,气质温和,神态温婉怜悯。

总有人试图以打破束缚为借口,做着完全不顾忌的行为,但文明需要重量,需要不讲道理的暴力。

沙漏倾斜,羽翎在云层之上钓鱼,背后斜着一把大阔刀,胸前淡蓝色翎羽闪烁着微量的光芒。

他来看祭祀了,但看到秋裳后,目不转睛。

羽翎在契约星被束缚,于盖亚星被困住,四周的瓶瓶罐罐如铁皮箱般封存着少年的意识,灰袍有些沮丧,但相比于契约星没头苍蝇的修行,现在至少有点进步,那就是此刻自己对月亮的关注。

【存在感:秋裳】

【境界:问道者·四境】

【战斗力:41】

这数值面板所谓的战斗力,就是破坏力,41指得位数。

目前盖亚星战斗力最高的是陈奂,战斗力7e+73,正常来说能有73战斗力,但盖亚星的大能掌握增幅,所以陈奂的面板数值为75,能爆发出高于战斗力百倍的破坏力,若是契约星,估计只有71.

在盖亚星,能够晋升大能说明天赋不错,因此一旦突破五境,战斗力就有+55,因此他们的标准面板都会在55以上,这么看秋裳好像很弱,但其实不然。

使徒只比正常人强点,战斗力约为10,破坏力约等于无。

使者的标准战斗力为625,破坏力转换为百分之一左右,基础面板数值为1.

能力者的标准战斗力为390,625,破坏力转换为四十之一左右,基础面板数值为4

力行者的标准战斗力为1e+23,破坏力转化为五分之一左右,基础面板数值为22.

这么看秋裳的数值或许这比大能差些,但秋裳如果突破五境,她的战斗力至少是82+,瞬间就能替换掉陈奂的战斗力第一宝座,并且死死压制。

再者上将才修行多久?

异能者修行者的可怕说白了是指数增长的可怕,但秋裳不然,她天赋异禀。

弦月鼓动,羽翎在看戏,守归的大熊则是在旁观那灰色长袍。

断桥之后念都就一直沉默不语,但他的境界突破十分迅猛。

——虽然特殊异能总归会顺其自然得成为帝君,但这里是灵界,且不过是一眨眼,他晋升的能量是哪里来得?

虽然耀斑有储存空间,但那提线木偶好似并没有呈现出特别强悍的实力。

守归沉默,却又不在意了,因为这是他的剧本世界,而羽翎不需要遵守游戏规则。

尽管大狗熊不理解,灼羽给这般大的扶持力度是想做什么,但眼下这些询问都是次要得,因为羽翎的出现打破了平衡;至于念都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去白玉宫,大概是因为对他而言,秋裳是比外物更加重要的存在。

“怎么了?不去实践你的想法吗。”守归来到羽翎的身边,声音很平淡,但问得认真。

“我,还没想好。”灰袍少年云端垂钓,他的目光就那么轻柔得放在近在咫尺的姑娘身上,反反复复,却还是没有得出结果。

喜欢她是一种瘾吗?

羽翎不明白,他困惑,他看不清这个世界,也无法说服自己融入其中,灰袍排斥自己,他无法找到自己顺应生活的世界,随着如今自己的强大,他反而越加茫然,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欲望是那么得空洞。

念都一动不动,他现在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但他选择了旁观,就这么看那牵动心神的姑娘,看一天,看一晚上。

性成熟……

啧,文明用词,总是脏兮兮得。

羽翎把玩着手里的竹笛,这是新物件,念都得。

粘菌睡醒了,她蹲在灰袍少年的肩头,双手托举着白玉长笛,余晖下它被镀了一层好看的光,亦是衬得念都如翩翩君子,那不暗风情的灰袍同样显得飘逸不少,不似浊世中人。

念都倦怠得伸了个懒腰,他如今这没有归属的状态,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鱼线远抛,少年垂钓。

提线木偶很安静,她和灰袍之间的亲密关系是一种默契:尽管作为秋裳的分身之一,但她的行事作风和所有其它存在感都不一样,尽管这洋娃娃也不知道自己跟羽翎之间是什么关系,但现在的相处方式双方都觉得惬意,如今看来或许不深入便是最好的结局。

当然,粘菌记得一件事情,那就是跟契约星时一样,她会跟羽翎一直呆在一起。

“笑什么呢?”

“没有哦。你不喜欢我笑吗?”提线木偶笑意吟吟,姿容绝佳。

羽翎越来越喜欢这月亮的容颜了,她美得很安静,没有喧宾夺主,却又很自我得散发着华光。

“不会。我要护你一路,直到你安全。”

“是我哦。我不是她们。尽管,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希望你没事。”

“好。”羽翎颔首,轻轻应了声。

他现在很纠结,帝君境的领域自成世界,但灰袍觉得压抑,喘不来气,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枷锁是哪里来得,但它们确实是束缚住了自己的手脚。

倒悬海……

羽翎低声呢喃。

他能感知到,自己的体内有片星河,星河的深处有汪深重的倒悬海,海中有具巨鲸的尸骸,而在这巨鲸的眼瞳聚焦处,有轮淡紫色的月亮,它在群山中散发着一阵妖冶的光芒,妩媚、幽媚、邪恶。

回过神,灰袍气沉丹田,他将视线望着海平面上那高悬的瑶台,此刻粘菌手中握着把墨绿色短笛,与适才完全不是相同的器物。

羽翎迎着风,不一会天色暗沉了不少,他在风暴的中心平静等待着审判得来临。

他终归是少年,身上流着血。

“害怕吗,要不躲一会。”

“不了。”粘菌倔强得摇了摇头,“我感觉,它们好像是冲着我来得。”

“没事,我在。”灰袍将肩上的提线木偶捧到了怀里,她坐在少年的手心,一身墨绿色的长裙扎了两个可爱的发髻,怀里抱着短笛,气呼呼的模样,表达了她强烈的愤懑。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念都没有说话,远处月色淡雅,衬出一姿容脱尘的少女。

在这片洋流之上,她等了千年的明月,如今,它终于照见了那走过断桥的少年。

作为灼羽交易给九方阁的牌,且不是秋裳这种固定于剧本的自由棋子,枭阳知道的信息有很多,但她不清楚在这长久岁月中,眼前的组合是怎么形成得。

你们的世界,藏着什么秘密呢。

大祭司举着红灯笼在月下放飞;

是时候,该给这段往事一个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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