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抄了列夫托尔斯泰,整句话抄自圆桌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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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回应我吗。
蟾魔披着灰衣,他视野中那平静的海水仍旧没有丝毫的变化,至于古淮,他对这个世界怀有敬畏心,因此尽管一滴水的重量就能让他灰飞烟灭,但黄袍表现得极有耐心,并没有引起它们的敌意。
十二个平方下去,它们距离54境圆满也只差2境,此刻战斗力表.示法至可以进化为概括法,就是因为这个级别已经有了极强的自愈能力,不再如容器一般储存战斗,而是得到承认,能够在星河之中拥有一席之地的代表。
太急了;
如今化形妖已经引起了这片海域的注意力,每时每刻都要承受那可怕的压力,除非能够拥有文字描述,此后才能在这里能如闲庭信步般游览:尽管自己现在很强,战斗力未知,但绝没有这样达到这样的程度。
另辟蹊径吗……
灰衣少年盘坐在倒悬海的下方,他感应到了在其中有自己亲切的熟悉。
他放空心灵,似乎跟那强大存在产生联系,一刻,两刻,不知多久,似乎是永恒,又似乎只是一瞬间,他好似在一片漆黑中睁开眼,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被股巨大的能量束缚、深埋于荒凉的区域,努力挣扎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气力被调动。
这里是……
对于灼羽,化形妖从来没有敬畏之心,他不知道害怕,似乎任何存在都不能拿他怎么样,他缺乏恐惧,只有后悔、内疚这类心理,但在这深海聆听,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在恐惧什么,这种幽闭似乎来自于自己的从前。
神语者……
灰衣在星河飘荡,他沉入自己的意识之中无法自拔。
当年初见,是十三,是十三岁的华光照,彼时风流年少,她在城中笑,是含苞待放的年纪,是明艳的娇俏,是一抹斜阳,是雄心勃勃得萌芽,是在岁月中酝酿出来的安定。
是初见吗,是那年喊你千金的时候吗;
蟾魔恢复了不少力气,他松了口气,随后缓慢而坚定得睁开眼,身子于永夜中笔挺,就那么仰望着星河,似乎是为了聆听、探寻,一片漆黑,他向着心中的光明礼敬。
遇见你之后,我害怕死亡,恐惧这我生来就不曾在意的情绪,我害怕永无你,怕再难遇你;
似乎是锦衣策马,少年贪浮华,他远远得见过红衣少年,不过是舞曲,却看了整晚。
“我叫谢春生,谢春天生我。”她说话,只记得这一句,那画卷泛旧,可永远光鲜亮丽,只是朦胧了,他呀,小心翼翼得远远描摹,始终没有动作,仿佛雕塑般拱卫着宫殿。
同样是绝色,她异样,红但不艳,烈但不浓,挺拔却不失柔美,壮阔的岁月在她错落有致的动作中被安排得极为流畅,她把时光当作了礼物送给那不存在的一切,她的存在就是场献祭,用活着得和不存在得,留下可以被看见的岁月,张扬而乖安,规矩又自由,没有什么可以束缚她,绝色呀,……
那天少年沉醉于这两字,品味了好久。
我梦到的西州,和眼前看到得,有什么区别?
那年他确定,此生要向西去,要踏过黄沙、路过冰原、去遇见,遇见星河之下与湖泊之下,去看那万众瞩目下的壮美与优雅,后来,便是老生常谈,那少年改名,他怀刺东游。
代价是什么呢,我这看不见的一生。
泥泞中的光微不足道,太遥远了,蟾魔看不到,他感知不到自己周围的物体,生命似乎在凋零,一股巨大的悲凉在空中飘荡,他好似一具骨骸,在被淤泥铺满的海底腐烂。
哎……
轻叹;
或许你我都垂垂老矣,只能在现在最期望的现实中,找寻些许的吉光片羽。
小千金是什么时候对我重要得呢……
当年怀刺,应该是为了理想吧。
蟾魔摇摇头,它不了解自己,也不清楚那段尘封岁月到底遇见了什么,不过现在,追究这些恍然可笑,它需要执念。再者,有些情绪无法作假。
化形妖脱力,庞大的身躯再次交由海床固定。
累了。
月轮鹦鹉虚脱,沉湎,星河中的灰衣坠入星河,他如火光划过星夜,那碧波荡漾的海中突然有了种暴躁的情绪,漆黑的海底翻涌出强烈的气息,古淮见状没有再深入,而是慢慢得撤出。
这就是十三月上袍吗……
尽管已经十分小心翼翼了,但黄袍始终还是无法在这水中自由得游动:如果说前面天堂岛上的“贝壳”触手可及,那么眼前的场景就算是放在灼羽恐怕都要位列最恐怖的秘境;
想着古淮放弃了完成任务的念头,不仅是远离倒悬海,甚至都退出了副本范围。
外界,星夜转黎明,但枭阳还没有转醒,她的房间密不透光,只有橘黄色的踢脚线与熔岩状的火红色浆体在地面之上流淌,被吸收的星光平铺于此,少女背靠着巨大的狗熊,怀里抱着北极熊,她睡得安稳,没有转醒的迹象。
“倒悬海出事了。”不远处顾学府听着风声,斟酌着青梅酒,为眼下的局面产生了些许的忧虑。
“不用想,是那巨鲸。他想找回自己。”女巫说话不紧不慢得,不知是早有预料,还是天生性子使然。
“选觋,不过是走过程而已。除了怀刺,还有谁能接上这个位置呢。”
“女巫才需要觋。”淮王妃含笑。
“觋……?”顾学府沉吟:“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健忘还是没心眼。
“这十三月上袍,他走得草率了,就这样的心眼想带上古淮争霸,……既然决定好了在第一阶段完成后赴死,又非去倒悬海做什么。”
“毕竟是在契约星阶段放弃精神烙印得,有些事不继承,可就真得想不起来了。神仆下手又重,丝毫没有给他留发展余地。”淮王妃并没有展开来说,对于巫女的忧虑典王只是笑着宽慰,并没有往上添麻烦,望着那界外星河,感应着那流浪行星的气息:
所谓倒悬海,很大程度就跟那鲲鹏的骨骸有关。
至于女巫印苔,她其实并不知道巫族崇拜的神灵是谁,作为上古歌女的聆听者,破灭时期的第一位大巫祝,如果不是彼岸重塑,让远古时期的巫祝们纷纷苏醒,她便是身份最高的那一位:
缘起时期万族鼎立,但缘故之后各家都变得弱小,尚且无法发展好自家的文明,没有非要你死我活不可的斗争,因此她所需要面对的困境在于自然,难度呈几何倍下降,各族之间互相合作、帮扶也让她性子显得温和良善;
不过她毕竟是掌舵者,知道眼下的局势自己不适合登高,便退位让贤了,可上古时期她为了部族殚精竭虑的发展,生活为此息息相关,此刻捡起顾年的事情,她对羽翎也充满了好奇。
祖境……
这个称谓在灼羽意味着强大的自主能力,可以离开,也可以留下来成为领袖,但化形妖选择了将自己分裂,一步步走到现在这对外界而言有些不可理喻的地步,是为了什么呢?
这两位强大的当代天骄没有留下太多的事迹,又不是舆论的中心点,哪怕是它们这些老一辈可以随时窥伺的旁观者,都很难找到它们当初遗留下来的痕迹。
正想着,她将目光投向星空外,那里是流星,穿灰衣,是化形妖的模样。
浴火重生,还是一蹶不振呢?
星河异能某种程度上并不是灼羽点化的结果,而是宸恢脱离命修之后自己缔造的全新战斗体系。
既然春天了,那就让鲜花去绽放姿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