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偌大的房间里。
地面的最中央放的一盏燃着绿烟的烛灯,绿光在地面闪烁着,绿烟在空中扭动着,一丝丝的烛火却照亮了一整个房间。
隐隐约约,细微的烛火分裂成十二条火蛇蠕动着爬向这间房间的十二个地方,只有一道火蛇,泯灭如灰色,打破这应有的美感。
一圈红色的十一阶阶梯,静静的盘扎在墙壁上,阶梯最上层有着十二张高大的椅子,像是十二把王座一般。椅子上坐着形态各异的人,有的人面容苍老,头发花白,一道疤痕从额头一直到嘴角,目光浑浊;有的却是个3,4岁的小孩子,一双带有童真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笑得很甜很甜手里却拿着一只鲜活的跳动的心脏;有的脸上找不见任何五官,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有的在细碎的讥笑着,一张大嘴里的尖牙满是鲜血。只有一张座椅上空荡荡,无声缄默...
不可否认,在座的每个人特点都非常鲜明,鲜明到让人过目不忘。
咚,咚,咚•••
房间中间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看似年久失修而破败不堪的古钟,此时断断续续发出了12下沉重的声响。位于古钟下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身穿酒红色西服,黑蓝色条纹西裤,一双锃亮的皮鞋反射着绿光。那人一头夹杂灰白,漆黑,浓紫色的寸发,在那张脸上,黑红色的眼影,那嘴唇上不知是口红还是本就如此,鲜红的像是在滴血。整张脸在烛火的光芒下透出一种惨白,让人难以分清它的性别。而此刻他微笑着,双手的手指交叉起来,瞪着眼四处张望,扯着自己像齿轮卡壳的声带,声音尖锐刺耳: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听啊,这久违的钟声,都是什么感受?无奈,不屑,还是怀念?毕竟各位也是这样选出来的,啊哈哈哈。不管怎么样,会议既然开始,这个讨人厌的4号选手就必须选出来,想必各位也有答案了吧。”
“某些人这么热衷于从些跳梁小丑中找一条哈巴狗,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啃不下这块骨头吗?”
那个小孩子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对面,无瑕的眼神透露孩童特有的纯真,而那声音却像一个搔首弄姿的女人一般充满魅惑,诡异的从腹部那传来。腹部前小手里的心脏每缓缓跳动一下,就发出一丝微弱的红光。
“罢不是恶人先告状,怎么,打搅了你的好事,就用你那狗嘴乱咬人?这小孩子的身体是不是特别适合你?哼,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体,还不知道在哪日夜思念着你了。”
“糟老头子,你别以为我怕你!”
“哼”
刀疤脸打了个哈欠,那疤痕扭曲在一起,像是一条蜷缩的虫子。
“肃静!”
是齿轮卡壳的尖锐声。
无声。沉默。不知是谁拉动了枪的保险,空气中仿佛能闻到烟火的味道,在深渊般的平静里,气氛愈加压抑起来。
浓妆的男人满脸的无奈,微微叹了一口气,便扶着座椅把手向后靠了靠,闭住双目,手指轻轻敲击,“哒,哒,哒”的声响在寂静中炸开。
“各位,还有10分钟,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时间的确是生命啊。虽然对在座的大多数根本不在乎这些,但是这是我们的责任,既然担下了,就必须选出来,后果你们可都是知道的,哈哈哈。对,说的就是你,把你嘴里不知名的爬虫吐掉,看着怪恶心的。还有你,把枪放下,有话咱们好好说,火药的气味有点呛鼻子。咳咳”
说完他还皱了皱鼻子,轻咳了两声。然后便扯着笑。
一秒,两秒,三秒•••
他两个眼珠子提溜着环顾了下四周,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做个实验吧,我对谁都不放心。”刀疤脸说。他整个裸露的左手都紧密的缠着绷带,仔细看的话,绷带下闪着一些不易发现的银白光泽。
“各位怎么说?做个实验也更符合各位的利益,当然,也能让一些人闭住嘴。”
他的目光依旧浑浊。所有人没有说话,当然,也没有反对。
“那就这样吧!”浓妆男人这样说道。
“话说,各位的号码可真是迷啊,当然,除了一号,不过接下来的四号要我们选,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刀疤脸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但是气氛却更再寂静中压抑起来,或许他们都不知道,或许...
突然,浓妆艳抹的男人看向了自己的对面,皱了皱眉头,却立马舒展开来,眼中的戏谑一闪而过。他深吸留一口气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如此癫狂。
而他的对面只有一扇沉重的大门。
“啊哈哈哈!真有趣,世事难料啊,咱们在这决定别人的命运,但看来有的人却不甘于如此。这么执着于话语权,吗?哈哈哈,真是出乎意料啊!哈哈哈…疯子!想必各位都已经感应到了吧,那个疯子竟然闯到这里面了,他这下连试验都不用做了,真节约时间,我喜欢,哈哈哈!”
“不得不提醒,你妆花了,看的我都快吐了。”
“嗯......咳咳。”浓妆的男人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
“这或许是个机会,不管怎样,到现在已经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了。疯子是除是留,就看他把握的怎么样了,或许今后我会满含深情的怀念他一下,哈哈。”说罢,他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陶醉的闭住双眼,然后伸展了双臂。
中心的烛灯下突然渗出一滩黑红色的粘稠的液体,似血一般,伸向了半空,慢慢的浮出两个数字来。
“看来你还留了后手。”
“哈哈哈哈,以备后患。”
古钟的钟声又猛地响起,声音却带了一丝清脆感。
“四号竞选人,恭临你的到来!”
会议室沉重的门轰然开启,在大门下出现的身影显得如此瘦小。那人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理了理自己还算整齐的头发,缓缓的迈进了会议室。
那跟泯灭如灰色的火蛇开始显露出一丝丝光亮,缓缓的爬向了属于他的王座上。中心的烛灯的绿光又亮了几分,仿佛灼烧着整个房间
巨门里烛光和巨门外闪耀的阳光交织在一起,在那身影身上呈现一种别样的光芒,而他静静站在所有人的目光里。他先是优雅的行了个绅士礼之后,便抬起头环顾四周,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
“找这个地方还真不容易呢。哈哈。承蒙大家这些时光的关照,接下来才是我们共同的时间。”
他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很大声,让人抓狂的尖笑声。或许谁也不会发现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戏谑。
“游戏,才刚刚开始!”
随着尖笑声,巨门轰然关闭,这一方天地又归于了平静之中,在阳光里,漫天的灰尘飞舞着,飞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