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的秘密,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清楚。
之前我一直恨她,以为她因为那件事而在惩罚我故意整我,但现在我不禁怀疑我是不是判断有误,因为现在的感觉,陆行长并不像是那种小肚鸡肠故意要整我的人,最明显的就是此时此刻,她让我进来和几位领导一起喝酒吃饭,更像是在帮我一样。不过我也知道这些酒席间的话,全然不能当真的,说不定只是互相给个面子而已,过后连你是谁人家都不知道,但即使如此,我也觉得我误会她了,我不能乱加揣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和几位领导继续吃喝,陆行长的话激起了我的爷们情怀,我不再战战兢兢畏畏缩缩,而是大大方方和几位领导也有说有笑起来,但我心里一下子觉得很奇怪,感觉像是上天入地一般,想自己这些天都快逼疯了一样,对快对生活绝望了,而现在,这个我认为故意整我的女人,却无意间又遇到了,而且还让我跟她一起来喝酒,还帮我说好话。
吃吃喝喝大概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后来郑总经理提议要玩扑克牌喝酒,玩牌的方式就用最常玩的梦幻三张炸金花,只是不赌钱,输了的要罚酒。
他们一边玩牌,一边继续聊天,听了这些领导们的日常谈吐,还有时而不时的粗话,我顿时也对他们失去了平日里的好多敬意。
“哈哈哈,陆行长,你又输了。”边说着,廖总翻开了最后一张底牌,得意地笑道:“就比你大一点,我金花。”
陆行长的牌是顺子。
“晕,今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差呀?好不容易拿把大的,廖总你又要压我。”玩扑克到现在,陆行长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没办法,运气太好了。陆行长这把可是叫的三杯呀,喝酒喝酒!”廖总大笑着丢下扑克牌,满满的为陆行长倒上了两杯酒。
“哎呀,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啊!喝完这三杯我恐怕马上就醉倒了。我的廖大领导,你可真舍得让我喝啊?给我倒这么满的.....小魏,来,你替我喝了吧!”陆行长看着眼前的三杯满满的酒叫苦不迭。
“那怎么行,陆行长你输了三杯,怎么着也要自己喝两杯,找人只能替一杯。”
省行的罗秘书也点头称是,市行的人资部总经理毕竟是陆行的手下,没敢吱声,笑而不语。至于今晚的酒会,后来我知道是因为省行风规部到我们市分行进行合规检查,市行领导之间的私人沟通,银行总是标榜既要发展业务,又要确保合规,规避风险,这二者之间不矛盾,但实际上,只要做事情就总难免会有疏漏和错误,这是不可避免的,有时候的确是做的越多,错误越多,上边到下面检查,到任何一家分支行,只要检查,难免不会有毛病,这次沟通喝酒,目的就是为了让省行的检查适可而止,留有余地,所以省行的两位领导说要喝酒,陆行长也不得不喝了。
陆行长皱着眉头,无奈之下只好咬咬牙端起酒杯喝了,喝完第二杯,几个男人立马起哄道:“好样的,不愧是陆行长,真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啊!”
我二话没说,赶紧拿起剩下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看着陆行长不停输酒,喝的够呛,我心想再这么喝下去,陆行长肯定继续吃亏,也不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看着坐在一旁的陆行长,感觉现在她已经有些醉了,浑身都是酒气,我竟不由得有些心疼起来,心想可不能再这么喝下去,我得想个法子。
转眼一看桌子下边还有一壶茶水,我就趁他们都在发牌的时候悄悄把手放下桌子下面倒上了一杯茶水,反正他们都喝了不少酒了,也没人看见我的小动作。
又玩了几把,陆行长又输了两杯,我赶紧倒满了一杯酒,却把之前准备好的那杯茶水递到了她手里,我替她喝了那杯酒。
陆行长皱着眉头把酒放倒嘴边,忽然就看着我略显诧异,我向她使了个眼神,她顿时明白了。
又斗了几把牌,这回陆行长倒是越来越有精神,牌也越来越好了,倒是那几位领导,灌了不少酒,廖总已经说话都不利索了。
“廖总,你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呵呵,来接着玩,接着喝。”陆行长喝了几杯醒酒茶,此刻醉意倒消了几分,这回她要取笑几位男领导了。
“哎呀,我的姑奶奶,我是真不行了,你厉害!”廖总说着就把头往凳子后一仰,大口喘气。
“陆行长真是名不虚传,我们几个大老爷们都喝不过你,我们服了。”罗秘书也有些吃不消了。桌子一边,五瓶白酒已经喝完了。
“我看时候也不早了,要不今儿就散了,下回再聚!”人资部郑总经理见状赶紧收场道。
于是领导们都摇摇晃晃地走出餐厅散伙了。
出了饭店大门,我只感觉自己的头很重,刚才只想着帮陆行长喝酒,自己却也喝了不少真酒,再加上之前又和陈宇轩他们在一起喝的是另一种酒,这喝杂了酒,更是上头,此刻我只感觉自己头很重,很难受,像要飞起来一样。
陆行长也好不到哪去,虽然我后来想办法帮她做手脚,但之前她已经喝了不少了,此刻也是醉意醺醺了。
“小魏,都喝酒了,咱们就不开车了,打车吧!”陆行长对我说。
“好啊!”夜晚的大饭店门外也是车水马龙,城市的灯光辉煌璀璨,不远处的音乐酒吧传来了阵阵歌声,音乐的奢靡释放颓废的美丽,加上酒精的作用,我当然愿意当这个护花使者了。
边说着,我就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车。
车门打开,陆老板直接坐到了后排,我要坐哪里?我当时想都没想,就跟着她一屁股做到了她身旁。
“两位要去哪里?”出租车司机问。
“去海天大酒店!”我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说我的住处,陆行长直接就说了。
海天大酒店是本市最豪华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我曾经和之前的女朋友去过,但问了问价格,就望而却步了,这对我们这种普通工薪族是很奢侈的。
我有些奇怪,她怎么不直接打车回家呢?都这么晚了,还要去住豪华酒店干什么。可能是因为刚才喝了酒胆量也大了起来,于是就忽然冒出了一句:“陆行长,你为什么不回家?”
“明天我还要去省行对我们市分行近期的工作做发言汇报,今天又有省分行风规部的领导来做专项检查,都是重要的事情,只好现在去宾馆找台电脑写工作报告,你擅长写作,刚好用得着你!”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
“不然呢,还是你有女朋友在家等着你啊?”她忽然呵呵地笑笑问。
“啊?没...没有。我没有女朋友。”我说,看见她方才的笑,我顿时觉得好奇怪,却也好甜蜜,因为我感觉她说这话的语气,真是像极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她又笑了,接着她微闭着双眼,仰靠着后排座椅,借着车内那优柔的灯光,我再次悄悄打量着这个眼前的女人,她是那么的美丽和安详,虽然我猜她大约也有三十多岁的年龄了,可是我一直感觉她是一个很精致的女人。
因为一个人的言谈举止和穿着打扮,就彰显着一个人的气质和品位,陆行长就是那种美貌与气质并存的女人,我想这一点我们单位没有人会质疑,并且这种气质,经得住时光的考验。即使和当下的二十岁左右的美少女相比,我觉得陆行长也丝毫不逊色,这也是那天晚上我无法把持的原因。
她的衬衣领口也敞开了一个纽扣,那雪白的肌肤就露出了端倪,那飘散的长发愈发地显得那么妩媚,混合着那股酒精味和身上散发出的好闻的香水味,我竟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吧,此时此刻我又想起了电梯里那个狂乱的夜晚,不觉心乱如麻,百感交织......
“今晚多亏了你,要不我真得喝醉了不可。”忽然她说话了。
“啊...啊,应该的,您平常那么繁忙,还要应酬,我能为您分担一点小小的事情,那是我的荣幸。”我说。
“少拍马屁,想要在金融界尤其是银行混的出人头地,可不能只靠嘴皮子,靠的是业务和本事。”
“是...是,陆行您说的极是!”我应和道。
“不过你倒挺灵活的,酒量还真不错,下次再有应酬我会再叫你。”
听她这么一说,她说还有下次,那以后肯定还有机会再和她一起出来了,于是我紧跟着说:“为行长效力,在所不辞!”
“你少来。”她又说,“上次说的要惩罚你,我还记着呢!”
“惩罚?”我忽然又想起了这事,这段时间我诸事不顺,都款混不下去了,难道这一切不是你陆行长的手段吗?
于是鼓起勇气反问道:“行长,难道这段时间您还没惩罚够吗?难不成真的要我辞职才能解除您的心头之恨吗?”
听完我的话,她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瞪着眼睛对我道:“喂,你在说些什么?谁惩罚你了?谁又要你辞职了?你可真是莫名其妙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