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黄艺如用脚赶开缅因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他往前一步，江沐痛恨自己的退缩，难以启齿：“所有……这些。”

“因为我喜欢你。”黄艺如平静直白地回答，在他面前蹲下来让两人视线平齐。

江沐别过头去一言不发。

“你看，我告诉你你也不信。”他耸肩，“自从我从医院……不，或是更早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我找理由让江宾把你带出来吃饭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想见你。”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我想得到你。”

他站起身：“我喜欢你，也会尽全力让你喜欢我的，这次是我莽撞了，对不起。”

“用这种方式么？”江沐又扯了扯左手，秀眉一挑。

“我的会议推不开，又担心你醒来做冲动的事，又不想让别人看见你，这是无奈之举。”黄艺如嘴上废着话，还是拿了钥匙解开了手铐把它拿走。

江沐揉着手腕，抬眼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暂时不行，你也不想顶着一身痕迹去学校吧？”

江沐不再废话了，苍白的嘴唇抿紧成紧绷的直线。

“你最好吃点，啊。”黄艺如关心道，自己一个人硬是又说了十多分钟，最后道，“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说。”江沐冷冷道，“你让我感到恶心。”

黄艺如噎了半秒钟，随后笑了：“随你怎么说……至少如果你有一天消失了，我会注意到，去找你，而不是像你的同、居、者一样，小江。”

他笑着走了，门在他身后关上。

“……艹。”江沐低声骂道，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向外看去。

这里应该是平江新起的高档小区，所处高度四五层左右，透过窗户能看到小区雅致的绿化和圆形的喷泉，很是安静。

江沐的脑子一时半会儿转不起来，眼神落到外卖上。

一份黑椒鸡肉饭、一杯蔬菜汤，还有一小盒巧克力蛋糕。

这一天过得宁静，谁也不找谁的麻烦，一个在卧室一个在客厅，只有银斑一会儿挠卧室门一会儿在客厅蹦，精力充沛堪胜哈士奇。

直到晚上，黄艺如敲开了卧室门：“晚饭？”

“……嗯？”江沐从数学练习册上抬起头来。

“对数学情真意切的某个高材生，我在叫你吃晚饭。”黄艺如上前拽住江沐的胳膊把他拽出卧室，后者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

银斑又要扑过来，两个人一并躲得麻溜。

黄艺如伸手摸了它两把让它安静下来，然后往它食盆里加猫粮和鲜肉。

“我没给你盛太多，不够自己盛……还有我的厨艺挺糟的，将就将就吧。”他在餐桌旁坐下，江沐迟疑了片刻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家常菜，味道一般还糊了一点。

银斑在一旁狼吞虎咽，江沐勉强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左手拿着筷子眼神空洞地盯着大猫，良久自言自语出一句话：“真是猫粮粉碎机……”

黄艺如笑了，顺手把他剩的饭捞过来吃了，江沐反应过来时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不过只抿了唇什么都没说。

微信电话突然响了，江沐抬头看了眼黄艺如，后者耸肩表示随意。

“喂……怎么——”

“哎小沐这边缺个输出你玩不玩？”钟杰在网吧一片混乱中的大嗓门两人一猫都能听得清楚。

“我玩你——”江沐刚想爆粗，钟杰那边突然提高声音大叫：“我十个治疗都保不住你个浪B——！”

“你怎么玩上辅助了？”

“作为一名优秀的人民币玩家，有新角色自然要满级体验——你带的什么2B节奏我求你了快走吧你打不过他……”后面的话显然是对队友说的。

“我不玩。”江沐听着电话里钟杰大叫着“快撤快撤”，无奈地一按眉心，“你自己体验着玩吧，挂了。”

“你朋友？”黄艺如微笑着问。

“嗯。”江沐放下手机。

“明天需要再休息一天吗？”

江沐摇了摇头。

“行，我明天早上让老赵送你，晚上他来接。”

“……”

“想回家？”

没有回答。

“相信我，你在这里好过得多。”黄艺如走到他身边，拇指指腹轻轻抹过他的唇角：“别咬了，别想着自己走，你从里面打不开门的……好了，晚安，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