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电外壁一整块屏化为九宫格，一格一账号，账号里各种赎回——活钱儿金额，张涨涨!

震惊之余，衣势心底还暗暗松口气，九宫格里并没有最要紧的那几个账户。

如丧考妣篆刻在衣势脸上，他必须得给对方看到——九宫格里就是他全部身家。

“何至于此啊，衣总!”电话里的男人不解道，“对你来讲那些不过小钱儿，您的身家不还在这里嘛！”说罢，得电外壁屏幕，它翻页啦。

衣势的脸随即也翻了页——翻成铁青色的一片，脸皮石化为一层坚壳——这页的九宫格里才堪称衣势的身家性命，全部。

不幸中的万幸，这些账号数字里的逗号和小数点，没变。

“你，想怎么样？”这是出事以来，衣势最为严肃的提问。

“你，自首吧。”电话里的男人劝诫道，很诚恳。

“哈，我自首？”衣势气笑了，“现在你自首还来得及，警察马上到。”

“哦，地上躺着的，你能说清楚？线上账号里的钱，你也不要了？”电话里的男人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给衣势考虑时间，“地上的命你得用命陪赔，线上赔也是你的‘命’，考虑一下。”男人最后的语气活生生就是问顾客办卡的托尼老师。

“地上那人你清楚，跟我没关系；线上的，哼，别看你搞了些账号，这几个你搞不定的!”衣势说这话，还是有万分把握的。

“地上的人跟你有没有关系，警察不清楚；线上的钱搞不搞得了，哼，我先转走二十五万，看看。”电话里的男人一一答道。

衣势的眉毛就是一跳，他不禁瞥向得电外壁屏，被他认为“牢不可破”账号里的数字跳了几跳，刚好少了二十五万，钱去了哪里，不知道。

“你看到了，我不急，”电话里的男人耐心很好，“有奖竞猜还得继续呢，哦，提醒你一下，警察还有三分钟到。”

衣势如鲠在喉，难以发出半点儿声音，他的一双眼死鱼般地盯住大屏幕，恨不得轰碎了它!

“你，要我怎样？”衣势艰难发声，不要说投降，就算妥协，自从衣势入行以来就没有过。

可如今形势于己完全不利，衣势不得不看看对方的企图——只要有价儿，事儿就能办。

“先竞猜，然后听我电话。”电话里的男人并没半点儿得意的意思，语气好似领导给下属的工作指示。

没办法，衣势只能暗气暗憋，眼睁睁地看着直播间里的“表演”——真滑稽，通常在表演的分明是自己，而这次赌上了自己身家性命看自己直播间里的表演——超级大冤种！

衣势眼睁睁地盯着直播间，里面的“表演”入目没入脑，他的大脑以3.0倍速回放今天的一切：自他踏出公司大门遇到声称送快递的裘得有开始……

骨碌碌，一只空易拉罐从人群方向滚过来，不知是哪位喝光了饮料还乱丢罐子，忒没素质！

衣势一脚踩住这只空易拉罐，3.0倍速的回放立即暂停，衣势小心翼翼地将进度条到某个进度节点，反复回放了N遍，没错就是他——亏自己还“好心”帮他捡瓶子，原本自己设个人气局而已，没想到，这TM竟然还是个局中局！

没错，电话里男人的声音，不正是那个半傻的“风衣叔”吗？

不，他一点儿都不傻，傻的那个是自己才对！——衣势懊恼地要死

同时，衣势似乎看到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