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张警官失声道，他随即大声疾呼，“别乱动，听我的。”

可是张警官的音量在山呼海啸的嘈杂中可以忽略不计，小李警官急中生智，操起手机在直播间公屏上亮明身份并发起弹幕“别妄动，让警方处理”。

就在小李警官的弹幕最后一个字刚在边缘冒出头儿，“猛士”所在格子上空猛然砸下来一团脓绿色的烟，臭鸡蛋的味道同时弥散开来——但凡有些生活常识的人，第一反应就是“煤气!”。

事情还没完，脓绿色的烟砸到地面上，格子里的人纷纷倒地不起，与现在还躺在担架上的李大姐一般无二。

全场震惊、全网震惊，其他格子里的人哪个还敢再动、再叫嚣，都噤若寒蝉，其中抽泣的胆小者被周围人拉衣角告诫要忍住。

张警官转身拔腿就跑，直奔躺在担架上的李大姐，与医生交代几句后，李大姐的担架就被抬到警戒线内，担架上的李大姐还是先前模样。

“师父，你这是……”小李警官不解道，“那边那么多人呢！”

“衣势，能听见我说话吗？”张警官向衣势大喊起来，“收银员抬过来了，就按你刚才说的，让她醒过来。”

张警官虽在大声对衣势说话，但他的眼睛在暗中四下观察，可惜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衣势没听见似的仰头盯着大屏幕，手机仍拿在手里贴在耳朵上，行为艺术似的立于直播间C位。

“师父，他傻的啦，你还同他讲？!”小李警官不明白。

张警官没回答徒弟，他盯着衣势及周围看；衣势没回答张警官，他盯着大屏幕看；没得到回答的小李警官盯着衣势和师父看；格子里的人盯着手机里的直播间看；被隔在外面的增援警察盯着无人机传回来的现场影像看（警方设法找到一处空隙，飞进一架无人机）；在场不在场的都在看，就是没人说话。

打破沉默的是李大姐，她忽然在担架上翻了下身，半个身子掉到地面上。

“哎哟，我滴妈呀，我、我这是怎么了！？”李大姐眼神中虽些许涣散，但说起话来还是中气十足。

张警官见状立即上前俯身搀扶李大姐，小李警官赶忙上前帮师父扶住李大姐的另一边。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现在。”张警官一边李大姐，一边查看她的状态。

“我没事、没事，可这是怎么回事？警察同志。”李大姐搞不清楚状况，她倒下去的时候还没见有警察来。

“没事了，你先去医生那边检查一下，然后再说。”张警官安抚李大姐道。

“小李，你扶她过去。”张警官又吩咐徒弟道。

李大姐点点头并在小李警官的搀扶下准备去到医生那里，可她一扭头就看见“行为艺术”的衣势。

这下，李大姐爆了雷。

“他就是他，我想起来就是他干的，杀千刀的东西!我跟他拼了，我。”李大姐越骂越气，胳膊一甩就向衣势扑过去，恨不得咬他一块儿肉下来。

“拉住她!”张警官大叫道。

“啊，你别去。”小李警官用力扯李大姐的胳膊。

“咦！怎么了？”衣势大梦初醒地纳闷道。

“喂，听我的，不要动。”电话里风衣叔的声音在衣势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