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我就这么说了。”衣势渐渐适应了风衣叔安排给自己的“角色”，听电话的态度就像接老板的电话。

衣势面对张警官指了指手中的电话，然后又指了下自己的鼻子，那意思是接下来说的话是电话里的话，而不是他衣势自己的话。

张警官点头示意衣势说下去，小李警官则在一旁紧张地环顾四周。

外面增援来的金警官也没闲着，他正协调信息部门追查衣势通话来源，以及联系天玑广场消防系统厂家调查系统是怎么被黑的——这就是风衣叔跟衣势说的警察正在“找”他的那番话了。

“游戏要继续，但为了表示诚意，可以让那些人醒过来，而且还让他们离场。”衣势转述电话里风衣叔的话是打了折扣地，尽可能不把自己带进去，比如“我们”之类的字眼儿，他是绝不会讲出来的。

“好啊，这是好事，让她也走吧，毕竟年纪大嘛。”张警官欣然道，但他额外提议让李大姐也走。

“可以。”衣势点头传达了电话里风衣叔的意思，如此快的回应，就如同电话里的风衣叔亲临现场。

这让张警官心头一惊，电话里的那个谁到底在哪儿？

“犯规格子”上方的灯点亮了，躺满在地上的人群渐渐蠕动起来，不大一会儿，陆陆续续有人站起来，这在大屏幕的直播间里看得清清楚楚。

“刚才是怎么了？”

“啊，没事啦没事啦！”

“嘤嘤嘤，我害怕，我要回家。”

“赶快跑啊!”

“……”

“大家不要慌乱，目前形势在还我们警方控制之内，请大家听从现场警官的安排。”警方派进来的无人机立即盘旋到格子上空，并广播道。

警方之所以明牌了无人机，一是瞒不了多长时间；二是对嫌疑人多少是个威慑。

“无人机，早知道，没事。”衣势转述了电话里风衣叔的话，折扣是大大地打了的（电话里风衣叔的话原本是，老子早知道警察派了无人机，那玩意儿没啥卵用）。

张警官看了一眼衣势没说话，他用对讲机联系金警官，要他做好准备接收即将被放出去的那格子的那些人。

“犯规格子”里的人群有些骚动，因为直播间“贴心”地回放了他们醒过来之前，衣势和张警官的对话，他们收到了来自电话里风衣叔的“善意”——可他们只知道那是衣势的话。

对于李大姐的离场，张警官很期待，其原因在于李大姐身处漩涡中心，若是放她离开必然从里到外会打开一条通道，届时必有变局。

而对于“犯规格子”里人们的离开，张警官却显得忧心忡忡，因为那格子“恰巧”处于最外沿，“犯规格子”里的人离开并不会从里到外打开一条通道。

据此，张警官严重怀疑里面是否掺杂有嫌疑人或是嫌疑人的同伙，所以张警官同金警官对讲机沟通时，说到“犯规格子”里所有人统一带到医院检查身体，然后挨个儿笔录。

李大姐重新躺到担架里，一副病恹恹且万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双眼微闭就等抬走。

“她怎么走？”张警官指着李大姐并向衣势问道。